“老嚴,換條路?”秦懷香眉頭皺起。
“都說沒有第四條路,”嚴萬鈞說道。
“那怎么辦?”一名信徒道。
“沖過去!”嚴萬鈞當機立斷。
秦懷香見狀,伸出手輕輕一招,一縷清風包裹著在場所有人,寧凡在一瞬之間感覺自己變得非常靈活。
所有人的速度都變快了,他們要趕在道路交匯時沖刺過去。
巖主當然察覺到寧凡一行人開始加速,他同樣也開始加速向前推進,利用雷電力量將扭曲的空間不斷板正。
只要搶在寧凡等人前抵達,他們就能攔截。
“諸位,巖主召集你們不是來打醬油的,真正的神通使出來吧!”華云愁說道。
嘩!
信徒們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劍界,刀界,槍界各自施展開,這些信徒們也明白,再不動用壓箱底的功夫恐怕會被信徒拋棄。
不,或許會更糟。
搭上巖主這條船,他們就沒有回頭路。
寧凡等人跟隨著嚴萬鈞向前疾馳,雙方距離不斷縮短。
一千丈……
五百丈……
三百丈……
一百丈……
五十丈!
對于這個級別的強者而言,幾百丈猶如咫尺。
同樣的,大家的速度都很快,發動攻擊的窗口僅僅不過瞬息。
巖主大踏步前進,身前的稀碎閃電像是一層銀色的地毯,朝著寧凡一群人的必經之路交匯。
“他們能趕上!”秦懷香目測道。
“只能沖了,保護好寧凡,”嚴萬鈞神色猙獰,翻手從身后抽出一把刀。
刀的造型很獨特,前面有三刃,顯然是一把十分優秀的道器,這柄道器激活的一瞬隱隱有鬼面浮現在刀刃上。
十丈!
五丈!
三丈!
這個距離,已是極近。
兜帽下的巖主發號施令,“華云愁,動手!”
先動手的卻是嚴萬鈞,他頭上的鬼臉露出悲苦表情,手中三刃刀更是爆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尖嘯。
揮刀之下,三道黑芒劃破空間,直奔巖主而來,那黑芒仿佛惡鬼的利爪劃破空間,勢要將沿途一切都切割。
“呵!”
巖主輕笑一聲,身體忽然躬下,雙手猛的拍打地面。
“滋滋……”
那些稀碎雷電原本平鋪于地面,可此時竟自行化為一塊幕布,擋在巖主前方。
當三道黑芒卷入,與稀碎雷電交匯時,竟直接被雷電剿滅!
這雷電看似尋常,實則擁有驚人的威力!
而巖主稍稍起身,那垂直樹立的稀碎雷電,像是一座放倒的橋梁,直接砸向嚴萬鈞。
“滋滋……”
稀碎雷電纏繞上嚴萬鈞的一瞬,他當即被困在原地,無法掙脫!
“該你們了……”
屹立于另外一側的巖主冷聲說道。
身后,信徒們紛紛展開攻擊。
“你們走!”
嚴萬鈞怒吼一聲,并將地圖拋給秦懷香,隨后將三刃刀直接插進自己的心臟。
噗!
鮮血從胸口奔涌而出。
他那光頭上的鬼面,哭泣的越發厲害,一個巨大的鬼面從他體內浮現而出。
稀碎雷電迅速朝鬼臉上蔓延,似要將鬼臉也掌控住,可鬼臉咆哮著,哀嚎著,爆發出可怖的力量硬生生掙脫,并不斷壯大。
如同一個巨大的盾牌,擋在這條路的前方。
“大嚴使!”寧凡看到這一幕,面色猙獰,他明白嚴萬鈞要犧牲掉自己,換取他們沖過去的時間。
“走!”
秦懷香接過地圖一瞬,雪白的手指直接擰住寧凡后脖,將他向前拖拽而去。
她知道寧凡可能會戀戰于此,但戀戰只會讓他們全軍覆沒。
木匠,龔毅以及剩下兩名信徒眼神中都浮現著決絕之色,魚死網破的心思像野草一樣瘋長出來。
可他們都向左閣老承諾過,護住寧凡,修復夢井。
這,才是他們最重要的目的!
除了寧凡,誰都可以犧牲!
他們并未停留,自那巨大鬼臉后瞬息掠過。
“想跑么!”
“別做夢了!”
巖主這邊的信徒紛紛出手,一時間凌厲的劍光,刀芒爆射而出,但不斷膨脹的鬼臉如同城墻,將這些攻擊統統擋住!
“嗡——”
一道長劍震顫的聲音響起,華云愁周身淡青色劍界悄然浮現,劍界上竟似有著鐘擺一般的紋路,而鐘擺的方向正指向嚴萬鈞。
“老嚴,你選了一條錯誤的路,別怪我無情,”華云愁面色冷漠道。
嚴萬鈞看到淡青色劍界上的“鐘擺”面色大驚,怒道:“華云愁,我待你如親兄弟,你竟如此歹毒!”
“對不起……”
華云愁出劍,朝嚴萬鈞斬來。
他這一劍,十分虛幻,眾人僅僅只看到劍光朝黑色鬼臉掠出。
但這劍光卻并未撞到黑色鬼臉,直接穿透嚴萬鈞的身體,并掠出數十丈距離……
初起,嚴萬鈞并未受到傷害,似乎劍光根本就是一個假象,傷不到人,但三息之后,嚴萬鈞的胸口鎧甲破碎,一道小臂長的傷口,自他胸前緩緩“生長”出來。
“三息指時劍,名不虛傳……”嚴萬鈞猙然道。
下一刻,他緩緩倒下。
華云愁的劍界,影響的并非空間,而是時間。
一劍之下,能穿透三息時間,他斬殺的是三息前的嚴萬鈞。
當嚴萬鈞倒下一瞬,黑色鬼臉發出一聲哀嚎,“啵”的一聲破碎消散。
“追!”
華云愁對那些信徒說道,旋即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啪!”
一道稀碎閃電抽打在華云愁身上,他身體頓時一僵,踉蹌幾步,滿臉不解望向巖主。
“不用追,我們只需要向前即可,”巖主說道。
“滋滋滋……”
稀碎雷電仍舊如地毯一樣向前推進,一路向前,便呈一條直線通往夢井第三層入口,在這條直線上,寧凡一行人還會與他們再度交匯。
“朝西北方向!”
秦懷香看一眼手中地圖,一臉陰郁說道。
“為什么?”
寧凡在后面問道。
他覺得嚴萬鈞死的很沒必要,方才他們本該有一拼之力。
“別問,問就是他命該如此,”秦懷香說道。
“既然諸位都相信命該如此,那何必再掙扎,又何必將希望放在我身上?嚴萬鈞的死,有意義嗎?”寧凡冷聲說道。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背負拯救所有人的命,又眼睜睜看著他們無謂犧牲。
無論死活,重擔都死死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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