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小鳳姑娘已經起來了，您請！”
老鴇吳媽走來。
“九叔，我這怡紅院，沒問題吧。”
“吳媽當心，我看過了，這怡紅院其他地方，都沒問題。”
九叔點了點頭。
“對了，吳媽。小鳳姑娘平時有什么愛好嗎？比如說焚香之類的，還有供奉神像……”
“九叔說笑了，小鳳姑娘是我們怡紅院的頭牌，自然屋里要焚香的了。不過，小鳳還真有供奉神像的。
難道……”
吳媽心里一動。
“不愧是老鴇！”
張岳暗嘆。
在怡紅院這種地方，要是沒有點本事，還真站不住腳的，迎來送往三教九流什么人不接觸的？沒本事，也能當老鴇？
與此。
他也是好奇。
因為。
他很清楚。
這怡紅院的老鴇吳媽，真的說到了點子上。九叔看似尋常的詢問，其實并不尋常的，絕對是與那作祟之靈有關的！
只是。
神像……
難道是邪神？
一時間。
張岳思緒萬千。
“小鳳啊，九叔來了。”
吳媽在一間房間前喊了一聲，就是推開了房門。
“見過九叔。”
房間內。
一位二八佳人，向著九叔施禮。
在一旁。
還有一個小丫頭站在一旁，應該是侍女的了。
“不愧是頭牌啊！”
張岳看了一眼，也是暗贊。
這小鳳姑娘，顏值雖然談不上什么驚為天人，但也絕對是堪比后世開了美顏磨皮濾鏡的普見美女了。
總之。
絕對對得起花魁、頭牌的名號。
難怪怡紅院開出三千塊大洋的贖身費。
“這小鳳，好像沒有問題。”
張岳開啟【天眼通】，大概看了一下，能夠看到其過去種種，自然便是證明了兩點，第一，其不是修道之人。
第二。
這小鳳姑娘，也沒有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體。
那么……
問題應該就出在那神像了上？
“小鳳姑娘，貧道想要去你閨房內室看一眼，不知道方便嗎？”
九叔也覺察小鳳并沒有問題，當即說道。
“當然，九叔請便。”
小鳳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小鳳姑娘了。”
九叔說著，就邁步進入了內室。
“唉，果然如此！”
九叔一進內室，就是嘆息一聲，赫然，內室供奉著神龕，里面乃是一尊孔武有力的神像，長髯偉貌，騎馬持刀。
“師父，這是……關帝像？”
文才詫異。
“哇，這里也供奉關帝像？”
秋生也是詫異。
“閉嘴，看仔細了，不要沖撞正神。”
九叔冷哼。
“這尊神像，只是與關帝像有些相似罷了，但區別也很大，關帝乃是右手持刀，這尊神像乃是左手，且白眉赤眼。
這不是關帝像，而是……白眉神！”
“白眉神？”
張岳、秋生等都是皺眉。
“不錯，就是白眉神，所謂白眉神，正是怡紅院的行業神。”
九叔說道。
“典籍之中有記載，供奉白眉神者，每至朔望，以手帕汗巾扎神面一遭，以帕拂子弟面，則傾心歡悅。
或者。
遇到什么不規矩的子弟，佯怒之下，將手帕丟在地上，令其撿之，便中其術，魂魄被魘。小鳳姑娘，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
小鳳不答。
但。
神色已然有些蒼白。
答案，不言自明。
“哎呀，小鳳啊，你……你糊涂啊！”
老鴇吳媽聽了，頓時搖頭頓足。
“吳媽，這也不能全怪小鳳姑娘，如果貧道沒有料錯的話，那黃家少爺只怕是對小鳳姑娘太不尊重，所以，小鳳姑娘才是給他一個教訓的吧？
再加上小鳳姑娘也有從良的念頭。
以此術控制那黃少爺，脫離這銷魂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的。
只是……
這個教訓，有些太大了。
黃少爺現在已經可以和小鳳姑娘拜姐妹了。”
九叔說道。
“啊？黃少爺太監了？”
老鴇吳媽嚇了一跳。
“嘿嘿，那黃小狗要是太監就好了，他中了人痾之邪，現在快整個變成女人了。”文才幸災樂禍的道。
“啊？”
老鴇吳媽愣了一下。
“什么？”
小鳳姑娘也是一愣。
“小鳳姑娘，白眉神之術終究是旁門左道。不過。你流落煙火之地，想要掙脫出去的心，貧道還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有錯，但，有情可原。
若是小鳳姑娘真的決心離開這煙火之地，并且想好了以后的路怎么走，貧道或許可以幫你一把。
但是……”
九叔說到這里，微微一頓。
“這白眉神像，似乎有些古怪，我卻是要請走的了。”
“好吧。”
小鳳姑娘聞言，點了點頭。
“閣下既然有靈，還請和我走上一趟吧。”
九叔微微抱拳，便要上前。
“轟！”
驟然之間。
白眉神像之上，就是一道可怕的氣息爆發出來，一朵朵青色火焰狠狠的向著九叔席卷而來。
“疾！”
九叔飛速倒退之中，一張張符篆飛出，全部炸裂。
所有火焰，消失無蹤。
“哼！小子，想要請我，你也配？”
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
“給臉不要臉！”
九叔神色微冷。
“別說你只是行業神，不入國之大典，終究不是正神。就算是正神來了，在我林九的地盤上，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老子茅山的！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恐怕還不是真正的白眉神吧？
嘿嘿。
竊神香火，想要占據神位，這一手倒是玩的不錯。
可惜……
你來錯地方了！”
“！”
秋生、文才都是愣了一下，對視一眼，滿是震驚。
今天的師父……
好霸氣啊！
以前如果說是和風細雨，現在就是疾風驟雨，完全鋒芒畢露！
“這才是師父真正的樣子吧？當年意氣風發的那個茅山奇才，林九……”
張岳詫異之中，便是領會。
而且。
九叔這番話，還真不算胡吹大氣的。
修道人有傳承的和沒有傳承的，完全是兩個概念。
茅山一脈。
上敬元始天尊，下敬三茅真君、魏夫人、白玉蟾等歷代祖師，跟腳那叫一個硬！
茅山歷代祖師。
那可都是天仙起步，各有仙職的。
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似九叔這般。
生前就是冥界銀行大班，死了也差不到哪里去。區區一個毛神，給你面子尊你一聲神，不給你面子就得給老子靠邊站！
不服？
你就說你抗不抗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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