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一看,方爺爺好端端的和方奶奶在準備行李。
林麥驚訝地問:“爺爺奶奶這是要去哪里?”
方奶奶表情凝重,答非所問:“卓越媽去了~”
林麥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去哪兒了?”
方爺爺抬頭看了她一眼:“去另一個世界了。”
林麥驚愕道:“卓越媽走了?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是被人殺死的。”方奶奶嘆了口氣,“你也去收拾行李,明天咱們全都回江城,給卓越媽辦喪事。”
第二天,林麥一家大小回到了江城,直奔方卓越的別墅。
昨天王文芳遇害,只一夜功夫,方卓越就憔悴得不行。
雖然他不喜歡他親媽,但到底是他親媽,王文芳過世了,他還是會傷心的。
陶之云沒有上班,在家里陪著方卓越。
林麥他們來了,方卓越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回房去了。
方奶奶這才問陶之云,怎么沒給王文芳辦喪事。
陶之云道:“法醫今天才尸檢結束,明天才能領回婆婆的遺體,辦理喪事。”
方爺爺問:“尸檢怎么說?”
“婆婆胃里有安眠藥,應該是被人下了藥,然后用板磚砸死的。”
方奶奶疑惑道:“你婆婆這是跟誰結了仇,居然被這么殘忍地殺害了。”
“公安初步懷疑是王強所為。”
“為啥是他?”方爺爺不解地問。
“可能是向婆婆和他奶奶要賭資未果,就痛下殺手,把她們全都殺了。
這個還要等到抓到王強,才能肯定,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林麥驚詫道:“王太婆也被殺了?”
陶之云點了點頭:“被滅門了。”
從公安那里領到王老太母女倆尸體的第二天,林麥夫妻就和陶之云一起,給她二人料理后事。
方卓越傷心過度,人呆呆的,不能指望他辦喪事。
守靈的那天晚上,方卓越忽然痛哭失聲。
方卓越拍了拍他的肩:“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
王文芳的死,方卓然并沒悲痛之意。
王文芳不僅不是他親媽,而且還是害死他親媽的兇手。
他沒拍手叫好已經是看在方卓越的面子上了,又怎么可能有一絲悲痛。
可弟弟是自己的,他還是會心疼的。
方卓越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懊惱道:“哥,如果我媽找我要錢,我給了她,她有錢給王強還賭債,也許就免于橫禍了。
或者我直接去派出所報案,讓公安把王強給抓了,我媽也能逃過這一劫。
可我什么都沒做,我媽的死全都因為我,全都是因為我呀!”
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方卓然抓住他的手,不容置喙地安慰道:“你別急著懲罰自己,公安還沒確定兇手一定是王強。
即便真是王強,他每次向你媽勒索,你每次都給錢你媽,這個無底洞你填得平嗎?
你唯一做錯的就是,沒有向公安報案。”
他困惑地問:“你為什么沒有向公安報案?”
方卓越抽抽噠道:“我媽不讓,說如果我報案了,她就死我看。”
“那你媽的死一點都不關你的事,你不用內疚。”
王文芳母女倆火化那天,方衛國來了。
雖然他和王文芳已經離了婚,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是來送了王文芳最后一程。
順便安慰了小兒子幾句,還跟大兒子說,如果哪天他去了,把他跟他母親合葬。
林麥就站在方卓然身邊,方衛國說這些話時并沒避開她。
林麥想,如果王文芳泉下有知,聽到這些話,恐怕打擊不小。
她一生妒嫉的就是方卓然的母親,一心想要拆散她,取而代之。
可最后的結果卻是,方衛國的心里只有發妻沒有她,真是可悲。
雖然方衛國來了,可他的兄弟姐妹全都沒來。
畢竟王文芳已經跟方衛國離了婚,和方家沒有關系了。
他們不來參加她和王老太太的葬禮,也是說得過去的。
不過周彩云他們都來了。
他們和陶之云是同事,陶之云給他們下了請帖,他們必須得來。
林麥見周彩云的臉上有傷,大吃一驚,問:“你男人動手打你了?”
周彩云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動手打人,林麥臉都氣黑了,眼光看向洪黨生十分不善。
洪黨生的臉上也有傷,他被林麥駭人的目光,嚇得脖子都短了幾寸。
周彩云見林麥錯怪了洪黨生,忙解釋道:“洪黨生才舍不得打我,是我前夫打的。”
林麥驚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早八百年就跟他離婚了,他怎么還跑來打你?”
周彩云告訴了她原委。
原來自從她懷孕的消息傳回了吳家村,她前夫吳大狗就開始懷疑不能生育的人是他,他現任妻子給他生的幾個孩子不是他的。
于是去醫院做了檢查,他先天性不能生育。
吳大狗一想到這么多年替別人養孩子,他就氣不打一處出。
回到家里就暴打現任媳婦,還跟她離了婚,然后找上周彩云,想要和她復婚。
周彩云和洪黨生小日子過得美美滿滿,公公婆婆對她又好,她怎么可能再吃回頭草?于是當場就拒絕了吳大狗。
吳大狗這條狗惱羞成怒,也不管周彩云一再申明她是孕婦,掄起拳頭就對她暴打。
說到這里,周彩云道:“你別看我臉上有傷就緊張得不得了。
要不是黨生及時趕來,我非得被那個畜生打流產不可。”
林麥這才恍然明白洪黨生臉上的傷是為了保護妻子,和吳大狗互毆時被吳大狗打的。
吳大狗這家伙欺人太甚,打人家懷孕的妻子,還打人家老公。
她冷著臉問:“這事你們就沒報警?”
“報了,那個畜生已經被公安抓走了,估計要判刑,我們還去法院申請了民事賠償。”
林麥滿意地點了點頭。
到底是她的閨蜜兼屬下,懂得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辦完王文芳母女的喪事,公安也沒抓到王強。
這個年代,沒有大數據,僅憑一張身份證或者一本戶口本,是很難抓捕逃犯的。
辦完喪事的當天,林麥一家大小拖著行李,從方卓越家回到了他們在洞庭街的別墅。
雖然陶之云苦留,可方爺爺老兩口堅持要回自己的家。
喪事雖然結束了,可方卓越家云來客往,客人還是不少。
估計沒一個星期是不會靜下來的,誰叫他現在也是小有名氣的民營老板,巴結他的人不少呢。
方爺爺方奶奶年紀大了,特別怕吵。
喪事期間,已經吵了好幾天,再吵下去,只怕兩人雙雙得進醫院躺著。
從方卓越家離開時,林麥暗暗叮囑陶之云,好好寬慰方卓越。
他做過肝臟手術,雖說恢復得很不錯,但前三年是關鍵。
如果前三年肝癌不再復發,以后復發的可能性就很低。
他現在還在關鍵的三年期內,所以不能讓他長期過度悲傷,以免肝癌復發。
陶之云點頭:“我曉得。”
方卓然打了兩輛出租車,帶著一家老小浩浩蕩蕩地回到了洞庭街的大別墅。
當兩輛出租車停在林麥家的別墅院門前時,武振華恰好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好奇地盯著那兩輛出租車。
見林麥等人從車里出來,他立刻笑著走出自家院子,來到林麥跟前:“你們全家都回江城了?”
林麥見是他,忙給方卓然做介紹:“這位是華國好鄰居,武振華同志,幫過我好多次。”
方卓然伸出手和他握手:“萬分感謝,回頭我請你吃飯。”
方卓然天然眼神清澈,卻又如深潭不見底,讓人無端有壓迫感。
武振華有些害怕和他眼神接觸,因此顯得眼神有些躲閃。
他笑著道:“別聽你媳婦夸大其詞,我沒幫她好多次,我記得的只幫過她三次。
一次是個女的找上門跟她吵架,被我吼跑了。
還有一次是那個吵架的女人想傷害你媳婦,被我從后面踢了她一腳。
再有一次,就是那個女人的媽罵上門來,被我放狗嚇跑了。”
方卓然一聽這話,嚴肅看向林麥:“這些你都沒跟我提過。”
林麥清了清嗓子:“這事回頭再說,先把東西從車上拿下來,人家出租車師傅急著要走呢。”
眾人七手八腳,很快就把不多的行李從車上拿了下來。
方卓然付了錢,出租車師傅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林麥無意中瞟見武振華的妻子站在自家屋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林麥只覺莫名其妙。
回別墅之前,林麥給黃阿姨打過電話,通知她今天上全班,他們全家今天要回來住。
黃阿姨在屋里聽到院子外有動靜,往外一看,是林麥一家回來了。
連忙跑出來開了院門,和林麥夫妻一起把行李往屋里拿。
武振華熱心快腸地拿起一個行李袋,就要幫忙往屋里送。
林麥看了一眼一直虎視眈眈盯著她的楊琴,對武振華道:“大熱天的,你快回去吧,這點行李,我夫妻倆分兩次就拿完了。”
“沒事。”武振華強行為她拿行李。
把行李送進屋,武振華就要告辭離開。
黃阿姨已經利索地端上了冰鎮綠豆湯。
林麥熱情道:“喝碗綠豆湯再走吧。”
武振華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也行,正好我有事要單獨跟你說。”
方卓然聞言,把飯廳留給了他二人,其他人都坐在客廳沙發上喝冰鎮綠豆湯。
武振華喝了幾口綠豆湯,小聲問林麥:“你聽過抬會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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