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露搖頭：“我們不認識。”
聞聽此言，邊上的人氣憤不已，七嘴八舌指責她。
“不認識你做什么來中醫院發瘋？欺負顧醫生年紀小？”
“瘋了吧？好端端的來這里四處咬人，還雇人來幫著一起咬，實在可惡。”
“呵呵呵！原來是只瘋狗，顧醫生真倒霉。”
“誰讓她是中醫院的活招牌呢？咬就咬最有能耐的。”
于嬸兒也來氣：“原來你們倆就是來找茬的，省城來的都這么囂張？欺負我們本地人。”
中醫院的院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楊露：“你父親既然是楊老爺子，就該懂得遵紀守法，怎么偏偏你要來中醫院大鬧？”
顧清清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楊露為什么要來這里找她麻煩，應該是跟張倩倩有關。
剛才楊露提了一句省城外貿局，那天跟趙月娥爭搶那份翻譯工作的就只有一個叫張倩倩的人。
聽說她好像是有后臺的，到底后臺是誰就不知道了。
“你是張倩倩的什么人？”心中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顧清清義正言辭，“省外貿局翻譯的工作，趙月娥憑的是實力，而不是后臺，面子。
那天面試，我全程都在場，一段同聲翻譯，她根本就不會，但趙月娥會。如果你是領導，你愿意要誰？
是要個什么都不會的，還是要個口語翻譯優秀的？技不如人，還敢來找后賬？”
雖然具體的事大家不了解，但從顧清清的幾句話里，大家都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叫張倩倩的女人沒得到外貿局翻譯的工作，找顧清清的麻煩來了。
楊露不服氣：“什么技不如人，我外甥女可是省立大學外語系的，你找的人有什么學歷？一個農村出來的小學生，也敢去應聘這份工作，不就仗著跟宋正明有關系，走后門進去的嗎？”
“什么？小學生去當翻譯？顧醫生！她說的是真的？”
“顧醫生！誰家孩子這么能耐？被你火眼金睛瞧出來了？還給弄去了省城？”
“趙月娥是誰呀？你們聽說過嗎？我都好想見見她呢？一個農村女娃娃，居然做了省城外貿局的翻譯，了不起。”
“難怪這女人要來找顧醫生的麻煩，原來是大學生干不過小學生，省城的干不過咱市里的。”
“太不要臉了，干不過就來沒事找事，隨便污蔑人。”
中醫院的院長也聽明白了，皺著眉頭：“楊露同志！不管你對顧醫生個人有多大意見，都不能帶人來中醫院鬧事。你父親知道你在這里的行為嗎？你這么做，不怕給他招黑？
外貿局翻譯的工作可不是顧醫生能左右的，怎么能無緣無故來找她？還雇人裝病？你想做什么？破壞我們中醫院的聲譽？”
陳章臉色不悅：“不管什么原因，今天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打電話給她老爸，要不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給顧醫生道歉，還得留下書面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閆亮搖頭：“那不可能，我們絕不會跟顧清清道歉，也不會留下書面保證。她打人的事我還沒追究呢，看看我愛人的臉，都被打成什么樣了，還能看嗎？”
于嬸兒跳出來：“她的臉是我撓的，沒顧醫生什么事。再說了，你老婆出口傷人，說顧醫生跟什么省城的誰誰誰不清不楚，難道不該打？”
“就是，打得好，嘴賤就是欠收拾。”
“顧醫生可是有男朋友的，她說的省城的宋正明那是顧醫生認的干爺爺。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實在該好好教訓。”
于嬸兒點頭：“我也這么覺得，這女人嘴巴臭得很，跟吃了大糞一樣，打一巴掌少了。若是我，非得噼里啪啦扇她幾十個大嘴巴子。”
別看于嬸兒年紀大，論起罵架打架，那可是經驗老到
顧清清：“？？？？”
當我不想？就怕一下子沒控制住力道，把人打飛出去，那就麻煩了。
被這么多人討伐，楊露很生氣：“顧清清！今天敢打我，就得給你點苦頭嘗嘗，不然還不知道我楊家有多厲害。不是要報公安嗎？你們不報，我來報。”
拿起桌上的電話，當著所有人的面撥了個電話去省城：“爸！我被人打了，沒為什么，就為倩倩的事。我要找藍葉，您把電話給我。嗯！嗯！我記住了。”
藍葉？中醫院的院長看了眼陳章，眉頭微皺，那意思很明顯，麻煩大了。
陳章倒是無所謂，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定神閑。藍葉是公安局頭頭沒錯，可做人做事也得講道理。
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顧清清也這么認為，不管楊露找誰來，她打人是不對，可她罵人罵得那么難聽就對了？
大家都有錯，要罰一起罰。
顧清清瞧著于嬸兒從門邊上溜走了，就知道她是害怕了。楊露是沖她來的，跟于嬸兒沒關系，她走就走好了。
反正這事兒許多人都知道了，也不怕她胡說八道，推卸責任。
從中醫院出來，于嬸兒跟邊上賣菜的人交代了一聲，收起東西回家去了。她是感激顧醫生給他們帶來了好處，原先她來這里賣菜，都得交抽頭。
后來黑皮通報大家，因為顧醫生在中醫院上班，小巷子的抽頭免了。每次來市里賣菜，她都喜歡來這里賣，不用給抽頭。
她們就是附近的農民，種點菜拿出來換倆活錢，不用給小混混們抽頭，多少省下了些，來這里賣菜的人都很感激顧醫生。
可惜顧醫生從來沒來她們這里買過菜，想找機會報答她都做不到。
今天遇見的那女人說要找人去中醫院教訓顧醫生，她就自告奮勇地去了，倒不是真為了那十塊錢，就是氣不過。
顧醫生那么好的人，為什么要去報復她？沒聽說她在治病救人中出現了什么失誤呀！
到了這會兒才知道，不是治病救人的事，是那女人家里的大學生不如顧醫生介紹過去的小學生。
就這事還敢來找人不痛快，可見那女人有多難纏，她還是走吧！萬一招惹上什么麻煩，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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