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少婦恍然大悟：“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明白了。你說的沒錯，我想那么多那么長，結果把自己整出一身病，我要是真的瘋了，死了，我老公······。”
話說到這里，她說不下去了，眼睛又紅紅的。
顧清清也不怕她哭出來，替她把話說完：“你要真的沒了，你老公對你感情深厚，傷心個二三年，要是沒啥感情，傷心二三個月。
人家該找女人找女人，該生孩子生孩子，只有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他們才會記得你。
何苦呢？你這不是典型地懲罰了自己，樂壞了旁人嗎？咱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得好好的，棒棒的不行嗎？好好陪著父母老去，孩子長大，完成人生中該有的經歷。”
少婦再次紅了眼眶：“顧醫生！你說得太好了，這次回去我一定不再鉆牛角尖，也不焦慮。
就像你說的那樣，好好地活著，完成自己該有的人生經歷。我走了，謝謝你的勸解，我記住了。”
顧清清站起來送她到門口：“好好加油努力，早日調整好心態，爭取每天都能吃得下，睡得著。”
“好！謝謝！”
少婦道謝，揮手跟顧清清告別。
看了看時間，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去外邊瞅瞅能不能寄個口信回去，怕回去晚了家里人擔心。
跟上次一樣，她晚回去，爺爺，爸媽連晚飯都沒心思吃，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望著村口的路。
找了一圈，沒看見一個熟人，顧清清有點沮喪，黑驢晃晃悠悠走過來。
“姑奶奶！不不不，顧醫生！遇上啥事了？”
黑驢是馬正立的手下，知道顧清清不喜歡人家喊她姑奶奶，主動改口喊顧醫生。
“沒啥事，就是想寄個口信回家，跟我爸媽說一聲，晚上有事，要大約半夜才能回去。”
“就這個？還有別的要說嗎？”黑驢問。
“沒了。”顧清清搖頭，疑惑地看著他，“你想幫我寄口信回去？你認識我們村里的人嗎？”
“不認識。”黑驢搖頭，“但我可以自己去一趟，放心吧！保證幫你把事情辦圓滿。”
“這不太好吧！特意讓你跑一趟，那多不好意思。”
沒等她把話說完，黑驢跑遠了，生怕被顧清清拉住不讓他走似的。
顧清清想喊都喊不住，行吧！他愛跑就跑一趟。
回到辦公室，待了會兒，到了下班時間，老奶奶帶著麗麗來了，等在醫院門口。
江靖遠也來了，看見顧清清出來，對著她笑：“清清！”
顧清清走過去：“我們晚上不急著回家，得去那位老奶奶家里一趟，完事了咱們再回。”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江靖遠頓了頓，沒有異議：“好，那咱們這會兒走，還是去市里逛逛再走？”
“先去老奶奶家認認門，咱們再出來逛逛，順便吃晚飯。”顧清清說完，朝著老奶奶走過去，“奶奶！我們先去你家里看看，一會兒還得出去辦點事，天黑了再去你家里。”
“不去我家里吃晚飯嗎？”老奶奶詫異，“我菜都買好了。”
“不用，不用。”
顧清清趕緊推辭，事情還不知道能不能辦成，怎么能留在人家里吃飯？他們倆一會兒來醫院食堂吃，之后等到九點來鐘再過去。
去早了沒啥用，那些東西怕是還沒出來。
老奶奶：“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不過一頓飯的事，不管能不能行都沒關系的。”
麗麗也說：“大姐姐去我家里吃飯，奶奶買了好吃的。”
顧清清蹲在麗麗面前，摸了摸她的頭：“大姐姐還有事，先去你家里認個門，辦完事馬上來。”
江靖遠在邊上沒吭聲，默默地站著。
老奶奶打量著他，跟顧清清開玩笑：“你這男朋友不錯，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讀書人。”
顧清清起身回頭看了眼江靖遠，笑著跟老奶奶解釋：“他就是個學生。”
“啊？”老奶奶錯愕，“那他是不是比你年紀小？”
“沒有，我比我家清清年紀大。”
江靖遠趕緊回應，他可不想做小男朋友，他是大男人。
“看不出來。”老奶奶似乎也喜歡長得好看的江靖遠，小鮮肉估計在哪個年代都吃香，“還以為你們倆一邊兒大。”
牽著麗麗，老奶奶招呼著顧清清和江靖遠跟她走。
她家離中醫院不是很遠，走小弄堂過去，也就十來分鐘就到了。
顧清清知道老奶奶住哪兒，跟她告別后，帶著江靖遠又回到了中醫院。兩人進食堂吃飯，完了打算去外邊逛逛。
天氣熱，難得大晚上在市里逛，就當是約會壓馬路了。
現在的上泉市不大，熱鬧的地方就那么幾處，夜市也沒有，馬路上，廣場上到處都是在家里熱得睡不著，出來歇涼的人。
他們有的拿著席子枕頭，找處地方鋪了，坐著聊天。有的站著，跟熟悉的人說說笑笑。
有的坐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為數不多的車輛。
顧清清跟江靖遠兩人手牽著手，慢慢地走著，看著路邊的風景。
路邊的人也在看他們，覺得這對小年輕好般配，男的俊俏，女的漂亮。
正走著，后頭有人大喊：“清清！清清！清清！”
尋著聲音看過去，黑乎乎的，顧清清沒看出誰在喊自己，還是那人跑了過來，她才知道，原來是梁裁縫的婆娘。
“呃？你怎么在這兒？”顧清清訝異極了，“你晚上沒回家？家里的孩子們怎么辦？”
梁裁縫婆娘笑瞇了眼：“孩子們跟著奶奶呢？沒事的。我們夫妻倆來市里開店了，就開在那邊，瞧見沒？燈光亮著，有好幾個人在挑衣服，那里就是我們盤下來的店。”
“真的？”顧清清替裁縫婆娘高興，“走走走，我們過去看看。”
江靖遠放開她的手，扶著自行車，跟在裁縫婆娘的后邊，朝梁裁縫家的店走過去。
店面不大，大概三四個平方，擺了縫紉機和裁衣服的案板，剩余的地方不多。好在夠高，案板上頭弄了個閣樓，夫妻倆估計晚上就睡在閣樓上。
店門口果然圍著好幾個年輕女孩，她們在挑自己喜歡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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