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清清想出來的。”江靖遠難為情地說道，“清清說我們走了，車子不能浪費，得鼓勵爸媽學起來，這樣去市里買啥也方便。”
說到孫女，顧爺爺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只是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
孩子馬上就要走了，離開家，離開他，說不擔心是假的。
他心里放不下，嘴上不說而已。
那是孩子們飛出大山，尋找自己夢想的機會，再放不下也不能阻止他們去京都。
“靖遠！往后出去了要好好照顧清清，她是女人。有時候煩了悶了，難免啰里啰嗦，你就當自己是聾子，瞎子，沒聽見，也沒看見。不要跟她爭吵，也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爺爺老了，希望你們在外頭能相互扶持，相互照顧，恩愛甜蜜。不要跟村里男人一般動不動就打婆娘，那是不對的。
婆娘娶回來是用來疼惜的，怎么能打呢？命好，夫妻和睦三五十年。命不好，跟爺爺一樣，老了一個人過。”
“爺爺！我發誓！我這輩子絕不會動清清一下。”
江靖遠知道爺爺心里舍不得他們走，怕老人家憂思郁悶，先給他擺明自己的態度。
“我無父無母，剩下的親人只有她和咱家的人了，怎么舍得欺負她。放心！去了京都我會好好照看她的，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顧爺爺滿足地嘆了口氣，隨后又說道：“你如今是大學生了，有身份地位。要真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想跟清清分開，不要打她，不要罵她，你說就是，相信清清會同意的。”
“爺爺！您怎么能這么想我？”江靖遠表情吃驚，“在您眼里，難道我就是個畜生？大學生算什么身份地位？我發誓，我跟清清絕不會有那一天。
我的命格很硬，除了清清，沒誰能跟我在一起。誰要那么想不開，不怕死，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反正我這輩子，打死都不會離開清清。”
聽他這么信誓旦旦地表明立場，顧爺爺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是，我怎么忘了，你舅媽說你是什么天煞孤星命，只能配我家清清。”
江靖遠也笑：“舅媽還說我們兩個是彼此的唯一，不管誰離開誰都不會有好結果，算命先生特意交代她的。”
“哦？”顧爺爺微微皺眉，隨后像是醍醐灌頂，“算命先生說的肯定沒錯，難怪那些年跟朱大海定親時，清清的身體一直不見好。
跟你定親了，她就什么事都沒了，整個人簡直脫胎換骨。這樣說起來，爺爺就放心了。”
“不止是清清比以前好了，我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江靖遠的微笑里藏著幸福，“要沒有清清的鼓勵支持，我不可能去讀書考大學。清清是我的福星，沒有她哪里來我的今天？”
“哈哈哈！這話爺爺愛聽。”顧爺爺覺得江靖遠很會說話，大笑出聲，“你說得沒錯，你是跟我家清清定了親之后才考上大學的，算是她旺你。”
江靖遠很認真地點頭：“不能說是算，本來就是她旺我。”
顧爺爺笑著，滿意極了，心里的不舍減輕了許多。
往后孫女就算離開了他，離開了家，去了外地，他也不用太擔心。靖遠這孩子真不錯，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他家清清的分量，不會亂來。
顧永壯感覺已經會騎了，帶著顧爺爺和女婿回去。蘇清瑤和顧清清也回來了，她也會騎了，出了一身的汗，得回家好好洗洗。
“爸！明天你騎車去市里賣菜。”顧清清得知老爸會騎車了，慫恿他勇敢邁出第一步，“去的時候天還沒亮，你別騎，推著走，總比你挑著省力氣。
天亮了你再騎，慢慢地騎著騎著就熟練了。菜賣完，你騎車回來也輕松些。”
蘇清瑤犯難：“這么多菜要怎么裝著去？”
顧爺爺出主意：“要不用籮筐裝著？”
“不行啊！自行車后座那么小，籮筐那么大，怎么放下去？”
顧永壯犯愁，第一次騎車去賣菜，一點經驗沒有，都不知道該怎么把菜弄去市里，從來沒干過。
“這個簡單。”
顧清清拿起幾根手臂粗的木棍，做了個簡易的架子，放在自行車后座上，綁緊。之后再將家里最大的菜籃放在架子上，再次綁緊，裝菜的工具就有了。
江靖遠在一旁看著，覺得這辦法不錯：“還是清清腦子靈活，這樣有再多的菜都能放進去。”
顧爺爺眼睛一亮：“沒錯，秤和秤砣可以放在籃子邊上，不行還可以用尼龍袋裝了掛在自行車前邊。”
“不用。”
顧清清想起前世自己去市里賣菜時的方法，將秤桿豎著，秤鉤掛住籃子，秤桿斜著插在后座上，再用繩子綁了固定住。
秤砣自然是丟進籃子里，用菜壓著，也不怕它跑出來。
“菜要是多，大菜籃放不下，還可以用小蘿筐裝著。要再裝不下，就用尼龍袋裝好，吊在架子的兩邊，只要綁好就不用擔心會掉了。”
女兒的辦法很好，顧永壯看得直笑：“清清！被你這么一挑剔，往后有再多的菜都不用挑了，可以用自行車拉著走，那可就太輕松了。”
蘇清瑤看了也夸贊：“真的，這個辦法很好，以后菜要是多，我跟你爸一人拉一車，怎么著也能拉完了。”
顧爺爺恍然大悟：“對，對，對，清瑤去學車學對了。以后你們倆都會騎車，家里又有車，再多的菜都不愁弄不去市里。車學得怎么樣？學會了嗎？”
“會了。”蘇清瑤笑著點頭，“有清清教我怎么還能學不會，她教得簡單，很容易就學會了。不只是我，連朱大香都學會了。”
“真的？”顧爺爺看著清清，“你這師傅不錯呀！教得那么快，一晚上學會了兩個？到底是我孫女，能力就是不一般。”
顧清清順著他的話茬：“可不就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孫女。”
顧爺爺一愣，隨即笑著拍了一下孫女：“你這孩子，說你呢，扯爺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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