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師父去年就已經結婚了，他想忽悠也沒機會。”宗元抬起下巴，指著江靖遠，“她愛人可是京都大學的學生，曹有福的孫子初中畢業，長得還沒我師父的愛人好看，想忽悠我師父，門都沒有。”
老底被人當面揭穿，曹有福再也站不住了，起身主動走了出去，臉上的神色極其不好看。
他走了，宗元和黃老先生也跟在后邊離開了顧清清的醫館。
顧二奶奶收拾完廚房的活，進來看了一眼，見人都走了，松了口氣。那死老頭要再不走，她真的會坐在他對面罵他個三天三夜不重樣。
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一把年紀了來逼問人家小姑娘是怎么給人看病的，還要給他藥方。
這比土匪還厲害，等于上門搶劫。
好在清清有本事，一個電話就把人給喊來了。兒子剛才跟她說，清清喊來的人是什么中醫的什么長，聽上去很厲害。
清清更厲害，那個什么中醫的什么長是她徒弟。
不講理的老頭想待著都不可能，直接被提溜走了。
雖然曹有福不想讓宗元送回家，最后還是被送了，不被送不行，宗元一直跟著他，如影隨形。
他招惹不起，只得上了他的車，老老實實坐車回去。
宗元：“......”
你當我樂意？這不是怕我師父擔心嘛！你要不是從我師父店里出來的，我才懶得管呢。
將曹有福安全送回家，宗元帶著黃老先生走了，這位也是不好侍候的，非得要去找趙偉光。
說送他回家都不行。
宗元心底不悅，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覺得憋屈。
趙偉光在單位也算是個小領導，有自己的辦公室，接到電話說舅舅來找他，稀奇不已。
他舅舅可不是一般人，出門都有人在邊上陪著，司機警衛員啥的，一來好幾個。今天怎么是宗元陪著來，不會出啥事了吧？
早就聽說舅舅一直睡不著，四處找人看病，今天居然有空來他這兒，可不就稀奇。
樂呵呵地笑著去大門口接黃老先生，身邊沒有警衛員和司機，就宗元一個。
把人交給他，宗元叮囑：“照顧好了，一會兒自己想辦法把人送回家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宗叔！你不跟著一起上去坐坐？”
趙偉光很納悶，瞧著宗元怎么有點不高興，是不是舅舅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到他了。
當著他的面，趙偉光也不好問，這兩位都是他的長輩，真有問題，他也不能多嘴多舌。
“不了，我還得回單位。”宗元朝趙偉光揮手，“我走了，記得好好將你舅舅送回去。”
“知道了，您忙您的。”
宗元跟黃老先生點了點頭，坐上車走了。
趙偉光看著遠去的車子，問黃老先生：“舅舅！您跟我宗叔去哪兒了？為什么他瞧著像是老大不樂意？”
“有嗎？”黃老先生詫異地瞅著外甥，“宗元他不樂意？我怎么沒瞧出來？”
趙偉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敷衍的假笑：“嘿嘿嘿！那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你就是看錯了。”到了辦公室，關上門，黃老先生開口就問，“上次你腿疼，是不是去見了那位女醫生？”
“舅舅！您說的是顧醫生吧？我宗叔的師父？”
給黃老先生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趙偉光坐在他對面，不答反問。
“是！姓什么不知道，就一女娃娃，年紀不大，宗元喊她師父來著。”
趙偉光點了點頭：“那就是顧醫生沒錯了。我的腿就是她給醫治好的，說了您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腿是......。”
沒有隱瞞，一字不漏地將自己的病情是怎么回事，怎么治好的都說了一遍，聽得黃老先生毛骨悚然。
“真有這種事？”
“是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趙偉光十分肯定地告訴黃老先生，“我的腿吃藥打針不管用，就天天燒紙錢給燒好了。
顧醫生是個很特別的醫生，她會中醫，也會玄醫。記得她說過，玄醫的宗旨是不把脈，不開方，單憑因果，斷人鬼之孽。”
黃老先生驚愕地看著趙偉光，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把脈，不開方，單憑因果，斷人鬼之孽。
因果？
別人要跟他說這話，他鐵定不信。可外甥說的，他不得不信。
外甥的腿疼他知道，后來到底怎么好的他就沒打聽了，就知道他的腿好了。原來是這么好的，實在匪夷所思。
顧醫生說他的病也要去燒紙錢，得挑大晚上沒人的地方燒，還得買一只雞，綁上紅綢帶，要誠心誠意。
看舅舅不說話，表情微僵，趙偉光明白了，他睡不著的毛病估計跟自己的腿疼大同小異。
只是他拿了一輩子槍桿子，不信這些，才會覺得不可思議，來問他。
宗元不高興，大約就因為這個。
顧醫生是他師父，不是一般人，他根本不會帶去師父那里。他把舅舅帶過去了，偏偏舅舅看完了不信，難怪他會不樂意。
換做自己也一樣。
人家好心好意帶你去看病，你卻質疑，誰能樂意？
“舅舅！顧醫生是不是說你的病也需要燒紙錢？”
黃老先生回神，壓低了聲音：“我一開始以為她在裝神弄鬼，胡說八道，可她后來說的每件事都很準確。
我就有點搞不懂了，她就一小姑娘，還是個中醫，怎么知道我做過的事？我們進去的時候根本沒誰提起。
反倒是她提起的事，我都已經忘了。世上真的有這么神奇的醫術？不用打針吃藥，只要燒紙錢就能把病治好？”
“舅舅！顧醫生是有大本事的人。”趙偉光也壓低了聲音，悄悄告訴他，“知道杭家的杭默然嗎？當初他得的病據說也很玄乎，誰都沒辦法，最后就是顧醫生給治好的。”
黃老先生急迫地問：“也燒紙錢了？”
趙偉光無語地搖了搖頭：“那不清楚，反正顧醫生去了杭家一趟，就什么都解決了。杭老爺子還認了顧醫生為孫女，兩家關系好得很。”
“哦？”黃老先生頓時來了興趣，“老杭看中的人，那一定有能耐。小姑娘要真治好了我這毛病，我也要認她做孫女。”
聽言，趙偉光嘴角直抽抽，感覺他舅舅真是強人所難。顧醫生已經有一個干爺爺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當飯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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