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次幫兵工廠二部出了個主意，人家給的獎金，不多，就三千塊。”
顧清清聽完驚呼：“什么？啥主意這么值錢？”
“就他們有個東西制造不出來，楚老帶我過去看了，我給出了個主意。”江靖遠隨意地解釋著，“他們按照我的主意去做，結果成功了，三千塊就是這么來的。”
顧清清對著江靖遠豎起大拇指：“高！你這是賣了個金點子呀。”
瞅著她調侃自己的調皮樣兒，江靖遠喉結快速滑動，仿佛一頭還未饜足的狼，張口叼著面前的肥羊，開始大口吞咽，毫不留情。
被翻來覆去地吃了兩遍，顧清清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知道她累狠了，江靖遠輕手輕腳整理著，不敢驚動她。
第二天，顧清清給家里寫了厚厚的一封信。
江靖遠去學校辦理停學手續，班主任見到他，頓覺欣慰：“你很好，有能力，有魄力，還有腦子。楚老是個極其挑剔的人，能看上你，說明你不俗。
你還不知道吧！曲老那邊也想要你呢，不過他只打了一個電話來詢問了一下，沒有定下借調的準確日期。
沒想到被楚老先行一步，把你給搶走了。要是他得知消息，肯定后悔死。”
聽言，江靖遠并沒有很開心，只是笑了笑。
班主任安慰他：“你不用擔心，以你的能力，學校里教的基本上你都會。更高深的東西我們也教不了，還得自己去廠里慢慢實踐。
等你們這一批人畢業時，我會把你的畢業證書送過去，你安心待在工廠做自己的研究。”
“是，我知道了。”
江靖遠點了點頭，跟班主任聊了幾句，道別回家。
吃過中午飯，兩人一起去郵局寄信，顧清清順便給江靖遠買了些不冷不熱穿的衣服。
雖然兵工廠里頭用不上，萬一他回來呢，放在家里備著總沒錯。
信在路上走了快二十天才到顧家村，顧長青帶回來的。
收信人是他沒錯，可他知道信是寫給爺爺的，不敢拆，到家從書包里掏出來，遞給顧爺爺。
“你姐來信了？”顧爺爺眼睛老花，根本就看不見信上的字，轉手遞給顧永壯，命令他，“念！”
顧永壯一點沒在乎老爹的語氣，笑呵呵接過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起來。
念完，祖孫三代人集體沉默。
后頭出來的蘇清瑤不知道發生了啥事，視線在三人臉上掃過，擔憂地問：“怎么了？清清來信說啥了？她在京都出啥事了嗎？”
“沒有。”想到自己暑假說不定可以去京都玩，顧長青開心地傻笑，“嘿嘿嘿！媽！姐問我和爺爺暑假要不要去京都。我想去，爺爺！咱們去嗎？”
顧爺爺微微搖頭：“爺爺暫時走不開，村里的房子還沒建完呢，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刻，我走了，沒人統領怎么行。
還有就是暑假正是收早稻種晚稻的時候，家里忙得很，咱們走了，家里這些事你爸媽哪兒忙得過來。”
蘇清瑤聽說女兒在京都沒事，心里安定下來：“爸！你要去京都也可以的，家里的事我們會安排。就怕村里人見您走了，沒人主事會六神無主。”
顧永壯贊同蘇清瑤的觀點：“是呀！村里人現在越來越依仗爸您了，水井是修建好了，可村里的房子還沒蓋完呢。您一走，他們心里怕是沒底。”
“那我就不去了，等村里人的屋子都蓋完了再說，有你顧二嬸和永昭在呢。”
說起顧永昭，顧爺爺感覺奇怪，問顧永壯。
“上次來信不是說永昭的腿好了嗎？為什么他們母子倆還沒回來？清清信上沒說出了啥事？”
“沒有。”
顧永壯搖頭，抱著雙臂，蹲在門檻上，手里的信遞給了蘇清瑤，每次她都喜歡將女兒得來收在抽屜里。
“信里沒說，估計是沒啥可說的。永昭好了，肯定在京都找工作了，就他那能耐，退伍了也不可能回咱顧家村待著。”
收好信件，蘇清瑤欲轉身進屋，隨后回頭插話：“連顧二嬸都沒回來，一定是在京都找到門路了。”
顧爺爺微微點頭：“這樣也好，永昭那孩子聰明，能留在京都，對清清也有好處。
怎么說都是清清救了他，又都是一個村出去的，他還是長輩，大家都在一處能相互照應，比外人強。”
顧長青卻不這么認為：“爺爺！我姐和姐夫很厲害的，永昭叔說不定還得仰仗我姐才能在京都找到工作呢。”
顧永壯看了看兒子：“這話也沒錯。對了，爸！今天我去送菜，遇見了馬正立。
他說給咱們買了一臺電視機，黑白的，十四吋，讓我準備好地方，明天下午工人師傅過來安裝。”
“啥？電視機？誰讓他買的？”顧爺爺問出口后自嘲一笑，拍了拍額頭，“看我，糊涂了，除了清清，誰能命令馬正立給咱家買電視機。”
聽說馬正立要來給家里送電視機，顧長青高興不已：“啊！這么說我們家馬上就要有電視機了？聽說《霍元甲》很好看，那首歌也很好聽，可惜我不會唱。”
“好看你也不能看。”顧爺爺臉色一沉，氣勢全開，“你姐買電視是為了讓爺爺解悶的，不是給你解悶的。電視就放在你爸媽房里，星期六晚上你可以看，其他時候不許看。”
“放我們屋里？”顧永壯搖搖頭，“不行，還是放您屋里吧！天冷的時候可以坐在被窩里看。”
“也行。”顧爺爺眉開眼笑，覺得兒子很孝順，“那就放我屋里。”
其實這電視機真不是顧清清讓馬正立買的，是馬正立給自己買了一臺，覺得姑奶奶是廠里的老板，他有的東西，姑奶奶家也得有。
要不是有她幫襯提點，生意沒有這么好。何況姑奶奶還認識京都海家的海志平呢，這要是搭上關系，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好過。
海城的九爺仇東富想找海家的門路一直沒摸著門道，他卻已經有了正確的方向，姑奶奶簡直是她的福星。
他決定了，往后只要顧家能用得上的，他一定想辦法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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