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
葉蕓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輕輕喊了聲，趴在桌子上的小孩兒立即抬起了腦袋。
看到是葉蕓，小海稚嫩的臉上立即展開了一抹純真的笑容。
跟著陳振興和東東這段時間以來，小海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主要是東東這個小孩子性格好，耐心足。
明明自己也是個小孩子，卻像個溫柔的哥哥，一直照顧著小海。
小海在東東的渲染之下，性格也逐漸變得開朗，和其他的小孩子沒有什么兩樣。
“蕓姨……”小海放下手里的鉛筆，笑著跟葉蕓打招呼。
旁邊的東東看到葉蕓，也乖巧地跟著喊了一聲：“蕓姨。”
“誒，真乖。”
看到小孩子的笑容，葉蕓心里的陰霾一掃而光，她從手提袋中掏出兩件羽絨服，一大一小，朝兩個小孩子招了招手。
“過來，阿姨給你們挑選了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東東和小海兩個人小孩子一聽，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神色，一起跳下了板凳朝葉蕓跑去。
輔導他們作業的陳振興見此，怕他們摔倒，也怕他們沖撞到了葉蕓，著急忙慌地伸出手道：“你們兩個毛小子，倒是小心點啊！”
兩個毛小子哈哈大笑。
早已跑到了葉蕓身邊看新衣服。
新衣服是兩件兒童羽絨服，葉蕓剛剛在百貨大樓里選的，是從省城進購來的衣服，全縣城也沒有幾件，更是因為昂貴的價格不受市場歡迎。
這個年代羽絨服剛開始流行。
當下的面料檔次和加工水平都不高，款式也比較單調，含絨率低，填充量大，外觀臃腫，被稱為面包服。
正因如此，她的制衣廠并沒有往這里面摻一腳。
而她買這兩件羽絨服是打算給小孩子當外套的，里面，還是要套上小孩子穿家里用棉花做的小棉襖。
兩個小孩子第一次見羽絨服，小臉驚奇，葉蕓便讓他們試一試。
陳振興一邊幫趁著兩個小孩子穿衣服，一邊道：“葉老板，又讓你破費了，兩個孩子的衣服夠多的，劉秘書剛給他們讓人做了兩件小棉襖，你就不用操心這些了。”
葉蕓只笑了下。
“東東的衣服劉秘書可以買，小海的衣服總不好麻煩你們，還是要我來的。”
買一件也是買，買兩件也是買，索性兩個小孩子一起買了。
她把小海交給陳振興一起帶，算是麻煩了陳振興，給陳振興的小孩子買點禮物遠遠不及陳振興的付出。
“對了，劉秘書呢？”
陳振興哦了聲，說：“她回她家里了，說是家里面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葉蕓點點頭。
“你和劉秘書進展的怎么樣了？”她勾唇，燃起了八卦之心。
陳振興聽到這，泛著細紋的眼角染了一抹不好意思，“也沒有什么進展，就先這么著，我打算過年再跟她回家看看，見見她家里人，就是不知道她家里人能不能接受我。”
他和劉婉年齡差距太大。
雖然劉婉之前在楊青林的手底下待過，但她沒有結過婚，還是個姑娘家，而他不僅三十多了，還離過婚，有個孩子，一般人家咱們怎么舍得把自己加的黃花大閨女嫁給他？
陳振興只覺得娶妻路漫漫啊。
葉蕓拍拍他的肩膀，給予了目光式的安慰：“真誠所致，金石為開。”
“借您吉言。”
葉蕓哈哈一笑。
沒有再繼續劉秘書的話題，扭頭看向了費勁巴拉剛穿好外套的小海。
小海年齡小，胳膊腿兒的還有些控制不好，穿衣服顯得有點費勁。
不過他懂得自食其力，就算動作有些笨拙，但還是自個兒成功地把衣服穿到了身上。
早已穿好羽絨服的東東見他領子有點歪，伸手幫他整理了下。
小海知道東東在幫他忙，咧嘴一笑，接著又看向了葉蕓。
“蕓姨，好看嗎？”
“好看啊。”
小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令人心中柔軟，葉蕓在旁邊坐下，牽著他的小手把他摟進懷里。
雖是冬季，小孩子的手卻溫溫軟軟，可見陳振興和劉秘書把他照顧的很好。
葉蕓輕輕摸了摸小海的腦袋，望著他臉上的笑容，又想起了前不久他還是滿眼警惕、看誰都是仇人的表情，瞧著他這么大的變化，心里不禁感到格外欣慰。
可一想到荀向斌，她神色又漸漸冷了下去。
“蕓姨，你怎么了？”小海似乎察覺出了她的情緒，抓著她手指的小手，緊張得輕輕發顫。
小孩子一雙眼睛里滿是純真，還有一絲惶恐，像是受驚的小鹿。
葉蕓很快莞爾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沒事兒，阿姨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情。”
“跟我有關系嗎？”
“嗯。”
葉蕓有點心酸，一個小小的孩子竟有如此敏銳的心思。
看來，她要調查一下荀向斌。
最起碼她要知道，這個人的出現會不會給小海帶來不好的感受。
……
讓兩個小孩子繼續學習，由田小慧看著，葉蕓喊了陳振興來后院商議事情。
“荀向斌？”
陳振興聽見這個名字，一臉迷糊：“沒聽說過這號人啊，葉老板從哪里認識的？”
這縣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幾乎都知道。
但荀向斌這個名字，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葉蕓淡淡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他應該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現在我需要這個人的資料，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
“調查一個名不見經不轉的人做什么？葉老板你要開發新業務？”
“沒有？”
“那你認識？”
“也不算。”
“那……”
“好了陳廠長。”葉蕓被他這一句一句問的，心生無奈，揉了揉額心，望著陳振興終是忍不住苦笑了聲：“我好不容易請你幫我一個忙，你怎么這么多的問號，你是不是不想幫我啊？”
陳振興嘖一聲，“你看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
“那你這么說問號做什么？好像我要怎么了似的，你干脆直說，你幫不幫忙啊？”
陳振興小聲嘀咕：“我是害怕你有生意不叫我。”
葉蕓：“……”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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