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準備好，剛打算睡覺，就又聽到一陣敲門聲。
“誰？”向楠下意識的問。
但等問出口，向楠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不用想。
四季酒店98樓，平常也就她和程瑾兩個人了。
這差不多大半個月的時間，向楠可能是因為心虛，一直有意躲避著程瑾。
每天都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這樣的時間差，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兩個人在電梯里見面，可是沒想到今天……
向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了想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程瑾確實就站在門外。
一只手上還拎有一個包裝盒，看到向楠開門就往里湊湊，“給你。”
“什么？”向楠一下子疑惑住了。
原本，在見到他之前，向楠心里只有尷尬和心虛，但是現在疑惑上腦，居然讓她忘記了那種尷尬的感覺。
而在程瑾眼中，就是原本對他略帶防備的小姑娘，再看到這個包裝袋的時候一雙狐貍眼忍不住就瞪大成小貓眼的樣子，圓溜溜的，十分可愛。
而且，是他的錯覺嗎，小姑娘出落的更加精致了。
一頭烏黑靚麗的頭發并沒有做什么多余的裝飾，就隨意自然的披散在她的肩膀，有調皮的發絲掛在她的臉上、睫毛上。
隨著她的呼吸，慢慢波動。
就在這一刻，程瑾突然心癢癢。
然后，做了一個他根本沒有想到的動作。
手指輕輕上抬，一只手就伸到向楠的睫毛處，然后輕輕一捻，那根凌亂的發絲就被捻在了他的手中。
他的動作還是太快，幾乎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做了這樣的動作。
手指指腹不經意間落在小姑娘的眼瞼處。
小姑娘眼睛一眨，程瑾只覺手指一燙，心也窒了一下，趕緊把那根凌亂的發絲別在小姑娘的耳朵后，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反正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要不是向楠注意到程瑾剛剛那一絲不自然的動作，向楠都覺得這個人是有潔癖。
清清嗓子，又后退一步，“你……我，我自己可以整理。”
說完，向楠就忍不住去咬自己的舌頭。
說的什么話！
干嘛哪壺不開拎哪壺。
程瑾也是語結，不過他到底反應快，很快就是笑笑，然后就是抱歉。
又把包裝袋往向楠身邊湊一湊，“蛋糕，四季酒店剛剛送來的，要一起吃嗎？”
“啊？”
向楠根本沒想到，程瑾大半夜的過來，居然就是要跟他分享蛋糕。
她本來想說不吃、不餓……
但是在她還沒有開口的瞬間，程瑾就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慢慢張嘴，“今天是我是生日。”
！！！！
這句話，向楠屬實沒想到。
“你，你的生日啊，那，那祝你生日快樂。”向楠干巴巴說道。
說實話，她原來也不是多么容易讓人尷尬的人，而且以前和程瑾相處的也挺愉快，但是現在他們中間畢竟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小老頭。
即使向楠知道她做的并沒有錯，但是面對程瑾，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程瑾大概率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也沒想著找她、約她陪練。
本來她已經以為，她和程瑾已經相忘于江湖了，可是今天，程瑾這樣說話。
向楠一時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辦了。
程瑾看著還正愁苦的小姑娘，嘴角笑笑，“不打算請我進屋嗎？”
“哦，進，進。”向楠只能尷尬欠身，讓他進來。
向楠是尷尬，但程瑾卻隨意多了。
一進了門，就駕輕就熟的找到一個座位，坐下。
隨即就切開那個蛋糕。
“蛋糕是新做的，還正新鮮著，一起吃點兒吧。”說著就只管打開了蛋糕。
向楠這才注意到，程瑾的蛋糕好素凈啊。
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蛋糕，上面沒有蠟燭，沒有圖案，甚至連最簡單的“生日快樂”四個字的文案都沒有。
生日帽，更沒有。
向楠就是再遲鈍，這會兒也看出來了，低聲問道：“你過生日怎么不插蠟燭，不許愿啊？”
“許愿？靠別人實現嗎？”程瑾一邊低頭切蛋糕，一邊輕飄飄說道，“我的愿望我自己就能實現了。”
“哦~厲害。”向楠干笑。
話題再次被聊死。
沒有話說，向楠只覺得滿房間里都是尷尬，以前他們在一起，也沒有特別尷尬的樣子啊，怎么現在……
向楠頭疼。
程瑾的蛋糕已經切好了，專門給向楠選了一塊兒，遞給她。
他自己也吃。
只是吃的時候，兩人都是沉默。
向楠都快受不了這種尷尬了，正想開口，程瑾突然說道：“最近你在躲我？”
“我…你不也是。”向楠結巴，反問道。
“呵呵。”程瑾大抵是根本沒想到小姑娘居然也跟他一樣，把這事給戳破，笑笑，“我躲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更不知道當我問了你，如果你不說，亦或者說了，我該如何反應。”
“那就不問。”向楠賭氣。
“我本來是不打算問的。”程瑾嘆息。
“那你現在為什么又……”向楠止不住抬頭，細細盯著程瑾的眼睛，像是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點兒什么。
“又問了是嗎？”
程瑾發現了，沒有躲避她的眼神，反而更加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輕輕道，“也不是問吧，只是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子相處。”
他起先見這個小姑娘，只覺得愛好奇特，再次見時，又覺得是同道中人，可以結交，然后看她身手不凡，人也單純，就把她當成家里的小輩。
可是小輩惹他生氣，不，小輩不會惹他生氣，惹他生氣他也看不見、聽不著。
但是小姑娘不是。
他本想把她當小輩，但這個小輩卻總能引他的心緒亂動。
而且，他居然會生氣、會怨、會期盼。
他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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