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堡宗別鬧 > 第五章 沂王失蹤
  兩兄弟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朱見浚是幸災樂禍。

  東宮太子的日子過得那么慘,皇祖母還說什么最貴重,騙我小不懂事嘛,萬幸見濟是個實在人,把真相告訴自己了。

  朱見濟還想和自己換?

  想得美!

  現在覺得平日里見面給朱見濟跪下行禮,也不是什么不爽的事了。

  朱見濟則是暗爽。

  朱見浚上套了,接下來老子也讓孫太后吃個苦頭。

  至于東宮之位……

  嗯,孤不給,你不能搶!

  兩兄弟立即把宮女太監喊過來,讓沂王的近身宮女太監速速回去,他們還想反對,被朱見浚一瞪眼,“怎么著,本王還要聽你們這群奴婢的話不成?”

  沂王殿下發怒,宮女太監慌忙跪下。

  哪敢再反對。

  等他們走后,朱見浚撒開腳丫子就跑,要去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不讓朱見濟找到,這樣他就不用去東宮受苦。

  朱見濟對自己的宮女太監道:“孤和沂王殿下玩的游戲,保密,知道保密的意思么,就是不論是誰問起,你們都不能說,孤若是知道消息從你們這里走漏出去,你們要么等著被流放,要么就去錦衣衛的詔獄呆著!”

  宮女太監汗毛倒豎,出了一身的冷汗。

  嚇得夠嗆。

  太子殿下才五歲,說話如此霸氣。

  至于走漏消息這事,他們還真不敢,朱見濟入主東宮才幾日,先是換了一批宮女,然后又找朱祁鈺嚷嚷著說東宮哪個太監欺上瞞下,哪個太監不聽話。

  寵子狂魔隨即下旨,該流放的流放,該進詔獄的進詔獄。

  聽說那些被流放的剛出北京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在詔獄的更是熬不過一兩天。

  明顯是在清除異己。

  如此任性的太子殿下,惹不起啊。

  等朱見浚跑不見了,朱見濟轉身就回東宮。

  找他?

  不存在的!

  跟在身后的太監一看方向不對,其中一人剛想提醒太子殿下,被另外一人拉了拉衣袖,示意別管閑事,你我沒那個資格。

  還看不出來么,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心機深著吶,把沂王殿下玩得團團轉。

  回東宮,吃飯,溫書。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皇城忽然就鬧騰起來了,各宮太監、宮女瘋了一般到處翻箱倒柜,剛下大朝會的朱祁鈺,被孫太后著人叫去了慈寧宮。

  不久之后,負責皇城安防的士卒傾巢而出,遍布皇城每一個角落,同時,負責京畿安防的京營迅速加強人手嚴查各大城門的進出。

  又有大批錦衣衛奉旨進入皇宮后城。

  沂王殿下失蹤的消息迅速傳開。

  京畿的氛圍驟然緊張起來。

  平日里陰謀詭計勾心斗角的朝臣很容易想到,沂王殿下的失蹤,會不會是咱們陛下的手筆,就是為了繼續穩固太子的東宮之位。

  適時,朱見濟在文華殿跟著御史張鵬讀書。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太子殿下竟然罕見的老老實實的讀書,乖巧得不像話。

  反常必有妖。

  當陸續有宮女太監人來文華殿詢問是否見過沂王殿下時,張鵬拿起手中戒尺,來到搖頭晃腦讀著之乎者也的朱見濟身前,“太子殿下,說說吧。”

  朱見濟眼一瞪,“沂王失蹤關我鳥事,先生可莫要莫須有。”

  張鵬眉頭一跳。

  頭疼。

  讀了大半年的書了,太子殿下還是這個德行,別說和臣子是如此,哪怕在陛下和皇后面前,也是張口就來。

  為此沒少吃陛下的竹筍炒肉。

  但也真的聰慧。

  像“莫須有”這種歷史典故以及一些圣人語錄,他還沒教,太子殿下就能無師自通。

  張鵬思忖片刻,語重心長的道:“殿下,今日授課到此為此,還請殿下即刻去往慈寧宮,無論沂王殿下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系,你都要去一下的。”

  張鵬雖然只是教蒙學,官銜也不是太子三師,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不管怎么說,他現在就是帝師,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天子重臣。

  他拎得清自己的立場。

  既然是帝師,那就得為處處為太子著想。

  朱見濟哦了一聲。

  張鵬雖然授課嚴厲了些,打手板的時候重了些,但這位先生為官清廉,做人剛正,是難得的好官,朱見濟很尊重他。

  道:“就依先生的罷。”

  話沒說完,文華殿外就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太后娘娘駕到、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張鵬心里一跳。

  急忙問朱見濟,“殿下,沂王的失蹤真和你沒關系?”

  那這三位來文華殿作甚?

  朱見濟有些尷尬,弱弱的道:“其實有那么一點點關系,先生別管了,學生自有主意。”又盯了一眼張鵬手中的戒尺,“先生,把它藏起來?”

  萬一老朱順手拿起這玩意兒,打起來賊痛。

  張鵬懂了。

  但并沒把戒尺藏起來。

  咱們這位頑劣的太子殿下就是欠收拾。

  張鵬對此喜聞樂見。

  兩人出去迎駕,張鵬跪下行禮,朱見濟卻沒管那些,看見朱祁鈺的身影,深呼吸一口氣,小跑著沖過去,一把抱住朱祁鈺的大腿,“老朱啊,你可要給老子做主啊,東宮里我最喜歡的太監陳烈失蹤了啊,我一上午都沒見著他,沒有他侍候,我讀書都沒心思了啊……”

  情緒相當真摯,感情十分到位。

  好像最喜歡的狗死了一樣。

  朱祁鈺愣住。

  今日大朝會后,在前往慈寧宮的時候,朱驤悄悄給他說過,說東宮太監陳烈一個月前出了一次皇宮,近些日子又在宮外新添了一座院子,很不尋常。

  而且昨日朱見濟還讓他去查陳烈,怎么今天就失蹤了?

  有點意思。

  咳嗽一聲,扶起兒子,沒好氣的道:“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么,還不趕緊給皇祖母行禮!”

  朱見濟哦了一聲。

  沒動。

  孫太后心里冷笑,死死的盯著朱見濟,“別浪費時間了,太子,昨日你和沂王一起離開慈寧宮,沂王的內侍說他們先被打發走了,你是最后見著沂王的人,可知曉你皇兄去了何處?”

  她隱然覺得不對勁。

  朱見濟昨日才說陳烈不是好人。

  怎么剛才卻對朱祁鈺說陳烈是他最喜歡的內侍?

  這小兔崽子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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