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堡宗別鬧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朱瓊炟:這他媽是把老子當肥豬殺啊!
  謝晚忽然道:“殿下是要對堡宗陛下做點什么,會不會太狠了點,以后流傳史書,怕是會被后人非議殿下有暴君之舉。”

  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個軍醫。

  朱見濟大感意外,謝晚思緒轉得如此之快,竟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問道:“你科舉怎么落第的?”

  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啊。

  謝晚笑了笑,“就科舉八股考的那些東西……”

  不想說了,一言難盡。

  朱見濟嘆了口氣,“得改革啊。”

  謝晚眼睛亮了。

  朱見濟哈哈一笑,“你哪年跟的朱遵惜。”

  謝晚道:“景泰四年。”

  朱見濟嗯了聲,“孤會交待錦衣衛鎮撫使朱馬兒,你的檔案從景泰三年起,就在錦衣衛福建千戶所。”

  謝晚愣了下。

  眼里浮起一股異樣神色。

  旋即抱拳作揖彎腰到底。

  殿下仁厚!

  這一次的事件,以后流傳到史書上,謝晚難免要背負一個叛徒的名聲,盡管只要是朱祁鈺那一脈章江山之重,史書的修辭都會因為政治正確性而美化謝晚,但千百年后的世人,難免各有看法。

  對于一個讀書人而言,這其實是很難聽的名聲。

  但殿下這個操作后,謝晚從景泰三年就是錦衣衛了,奉錦衣衛命令在景泰四年潛伏到朱遵惜身邊,含垢忍辱而立下不世之功。

  自然也不存在背叛了。

  如此為他考慮,謝晚又怎么會不感激朱見濟的這個操作。

  朱見濟繼續道:“廣東都司已經封鎖了泉州海灣,不過現在看,似乎多此一舉了,也無妨,浪費不了幾個錢,錢糧和軍械、戰艦等諸物事都已準備妥當,你們現在海邊逗留些許時日,等他的傷勢好了,你們再出發罷,不然孤擔心他帶著傷出海,會死在去臺灣的路上。”

  看著還在昏迷的堡宗,腹黑的笑了。

  給你送個大禮!

  謝晚打了個寒顫,終于知道為何十歲的太子殿下能把整個天下玩得團團轉了。

  思維和邏輯太縝密。

  而且夠狠。

  等殿下這個操作下來,就算以后謝晚和范彪能夠掌控臺灣,成為云南沐家那樣的存在,也沒有更廣大的空間。

  但殿下此舉最主要的,應該是針對堡宗。

  并非是防范他和范彪。

  謝晚道:“謹遵殿下旨意,另外,還有一事,泉州府大牢里,關押著鄭開等三人,他們掌握著朱遵惜父子這些年在朝中布下的棋子的聯系方式。”

  朱見濟嗯了聲,“好。”

  建文余孽一死,這些棋子已經廢了,他們就算之前再如何,現在都會是大明的臣子,不過,人嘛,做了錯事總得付出代價。

  還是要找出來,以儆效尤!

  謝晚又道:“鄭開等人,也清楚朱遵惜的財產分布,草民也知道一些,殿下到時候撬開他們的嘴,再和微臣這份名單比對一下,基本上可以全盤接手建文余孽的產業。”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呈遞給朱見濟。

  朱見濟眼睛亮了,哈哈一笑,“孤覺得這個消息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錢啊……

  老子現在就是差錢。

  要不然來福建這趟干什么,目的之一就是搞錢!

  接過密信,笑瞇瞇的對謝晚和范彪道:“他們在福建以及浙江、廣東這邊的產業,估計不是一筆小數目,到時候孤接手后,按照價值,給你倆折算一下,在京畿南薰坊賞賜一座豪宅。”

  謝晚和范彪立即行禮,“謝殿下!”

  心里瞬間就舒爽了。

  意味著十年以后,兩人回到京畿,再怎么著,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貴生活。

  朱見濟嗯了聲,將密信收拾好,揮揮手,那名軍醫打扮的人上前,笑瞇瞇的道:“殿下,要怎么操作,是全部還是只部分?”

  這人叫李昶,不是軍醫。

  是讓內官監大監成敬找來的御醫,也是太醫院的獸醫,平日里負責給宮中的貓,當然,李昶也是正兒八經的郎中。

  朱見濟想了想,“畢竟是我老朱家的血脈,還是不太過分了,保留他男人的尊嚴罷,如果以后他還這么不知死活,再一步到位。”

  眾人聞言一陣腹誹。

  這還不過分?

  好歹也是大明的一代帝王,結果竟然被你這么玩弄了,雖然傷害不大,但這侮辱性極強,一點也不遜色于入菜廟且廟號堡宗謚號武啊。

  殿下果然是狠角色!

  朱見濟繼續道:“李昶,做了手術后,你留下照看他,給他療傷完再返回京畿,謝晚,你和范彪帶人保護他,別讓漏網的建文余孽報復,孤會在泉州府待幾日,有什么事你們自己決斷了,不用再來聯系我,謹防被你麾下的人發現貓膩。”

  眾人領旨。

  朱見濟看了一眼地上的堡宗,笑瞇瞇的揮手,“等我走了再動手。”

  這事吧,君子不忍視。

  走了兩步,對戴義道:“你留下。”

  還是要留下一個人看著才放心。

  ……

  ……

  許是李昶麻服散用量充足,又或者是擔心堡宗醒得太早,身心雙重折磨下,會選擇自尋短見,所以堡宗足足昏迷了五日。

  五日見,謝晚和范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他們要照顧堡宗。

  如侍天子。

  演戲的最高境界,就是真正的代入角色,所以謝晚早叮囑過范彪,一旦殿下離開,就拋棄兩人的奸細身份,全身全意的忠誠于堡宗。

  范彪當然懂。

  堡宗醒來時,傷口已經不痛了,所以他一時間沒察覺,看著床畔的謝晚和范彪,“朱見濟那兔崽子真就這么走了?”

  好大的膽子。

  換成自己在他那個位置,面對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選擇。

  殺!

  只要是對自己有威脅的,全部殺,一個不留。

  謝晚道:“或許是朱見濟有自信罷,覺得陛下你無論到了哪里,他都能把握局勢,畢竟現在的情況,陛下你在天下人的心中,已經死了,菜廟那一次還算可以挽救,但朝廷有高人,在遼東都司和四川那邊兩次造反,砍了兩顆假腦袋,徹底讓你在法理上死亡了。”

  謝晚都大感欽佩。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能想出這個操作的人,就連謝晚都覺得厲害。

  有種一生之敵的預感。

  朱祁鎮想翻身坐起,卻扯動胯下傷口,錐心的痛苦讓他一時間蜷縮了起來,猛然感覺哪里不對,旋即伸手一摸,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人也呆滯了。

  一瞬間,朱祁鎮反應過來,看向謝晚。

  謝晚微微頷首,“陛下……”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好在鳳陽還有幾位皇子。”

  而且越王朱見深也還活著。

  朱祁鎮在一剎那間,再感受不到胯下的痛楚,腦海里只剩一片空白,就這么呆滯的蜷縮在床上,像一具雕塑。

  淚水無聲而落。

  旋即蜷縮成一團放聲大哭起來,“爹啊,他們父子欺人太甚了啊,兒子不就是親征失敗,不就是因為想活著回到大明而讓守將開門嗎,怎么就萬惡不赦了,他們兩父子要如此侮辱兒子,讓兒子進菜廟,兒子能忍,謚號給個武,極盡諷刺之能,也無妨,但現在讓兒子絕后了啊,這是何等的屈辱,爹啊……歷史上哪個天子受過這樣的屈辱啊……”

  哭得那個傷心裂肺。

  謝晚悄悄退了出去。

  趕緊出去,這事你作為臣子,不能看也不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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