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堡宗別鬧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全都要!
  于謙六十八歲。

  而且已經在外多年,就算團營和親軍二十六衛的獎勵還擁護于謙,可刑部尚書管不了兵部的事情,武將們還不得有奶就是娘。

  幾乎可以認為,于謙現在是老虎斷爪,沒什么威脅。

  退一萬步,就算于謙能讓劉珝這個兵部尚書變成擺設,但現在唐氏外戚勢大,姚夔江淵等七卿也是官場老人,并不認為于謙回京就能為太子殿下力挽狂瀾。

  海貿權力唾手可得。

  這個利益交換劃算!

  于是眾臣齊齊附議,說于少保乃我大明長城,功勛昭著,如今年邁,不應在沿海承受海風之侵襲,理應回京享受尊榮。

  言下之意,同意于謙出任刑部尚書。

  而且用詞很微妙。

  含蓄的表明,于謙回京后,應該準備致仕了。

  朱祁玉和朱見濟心里笑抽了。

  一群弱雞!

  朱祁玉深恐這群七卿反應過來,立即下圣旨,福建巡撫于謙,遷刑部尚書,加文華殿大學士,并入內閣輔政。

  這個圣旨一下,七卿懵了。

  以為于謙只是簡單的回京任職刑部尚書。

  結果入內閣了!

  而且還加了個文華殿大學士。

  這就意味深長了。

  文華殿在東宮,文華殿大學士也負責太子讀書事宜,陛下這么一整,感情又給太子殿下弄了個強勁有力的帝師。

  關鍵這個帝師是于謙。

  陛下不擔心他了?

  而朱祁玉知道這個加封會引起七卿惶恐,不慌不忙的又下了道旨意:“副都御史、詹事府詹事張鵬,授學不力,致太子禮儀不正,頑劣難教,革其副都御使之職,降為左春坊大學士,詹事府詹事由于謙權兼。”

  左春坊大學士,無其他任職。

  也就是說,張鵬成了一個單純的東宮屬官。

  這是對太子黨的打壓!

  七卿醒悟過來,陛下這個舉動,恰好是兩父子隔閡無法彌補的征兆,已經氣得貶謫帝師張鵬,讓于謙來教導太子的地步了。

  大家都知道張鵬性格謙和,而于謙嚴厲。

  嚴師出高徒嘛。

  這是個好信號!

  七卿退走后,朱祁玉看向朱見濟,一臉邀功,“兔崽子,爹這個操作華麗不?”

  朱見濟翻了個白眼,“沒有王文點撥,你能明白過來?”

  王文真是個好臣子!

  朱祁玉嘿嘿一笑,“其實你爹我早猜到了,只是沒敢確定,不過打壓東宮這個想法,我也有的,哪知道你先來一步,我就全力配合你了。此事確實是我沒考慮周全,當時只顧著制衡文官集團,導致讓唐氏外戚坐大了。”

  算是自己給兒子培養了敵人起來。

  有些沒臉皮說真相。

  真相就是唐貴妃兩腿往他朱祁玉身上一坐,一夾腿,他就投降了。

  枕邊風嘛,有幾個男人能抗拒。

  朱見濟信了他的邪。

  道:“不過確實有個問題,白圭現在是罪臣,我和白鯉大婚后,容易受百姓詬病,還是得趕緊幫白圭洗刷冤屈。”….《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朱祁玉頭疼,“你不是已經讓拱照所徐來去湖廣了么。”

  你那點小動作瞞得過我?

  錦衣衛都是老子的人!

  朱見濟嗯了聲,“所以我這邊人手不足,得把你視為禁臠的錦衣衛再調撥一個千戶所給我,嗯,我比較欣賞那個指揮同知莊北。”

  莊北年輕有為。

  朱祁玉揮手,“你做夢,錦衣衛在京畿的千戶除前、后、左、中、右心五所外,其他千戶所不多,已經把最精銳的拱照所給你了,你還想怎樣,難道想要核心五所?”

  朱見濟嘿嘿一笑,“莊北負責的從六所中的中后所,位置不錯,靠近南薰坊,可以調配給我,而且朱馬兒對中后所的千戶莊重也贊譽有加。”

  莊北和莊重是親生手足。

  朱祁玉一臉無語,“老子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想篡位了。”

  錦衣衛屬于天子禁臠。

  如果太子拿到了錦衣衛指揮僉事朱驤、指揮通知莊北,又有兩個精銳千戶所,很有可能就此滲透,把錦衣衛變成東宮的錦衣衛。

  朱見濟啊了一聲,“我真要篡位,也是沒辦法啊,偶像,你選的嘛!”

  唐氏外戚坐大。

  老子不得給自己準備點后路?

  東宮幼軍負責沙場。

  錦衣衛負責眼線耳目和充當屠刀的角色,這樣操作下來,唐氏外戚根本不足為患了。

  朱祁玉沉吟半晌,“給你罷。”

  對興安道:“秘宣錦衣衛指揮同知莊北,讓他去一趟太子東宮。”

  興安去傳旨。

  朱祁玉嘆了口氣,“成敬死了,興安老了,兔崽子你又整日里忙軍器監的事情,現在朕身邊也沒幾個可以說心里話的人了。”

  朱見濟有些暗然。

  振奮精神,道:“我大婚的事情,定奪下來沒?”

  朱祁玉道:“原定八月,中秋后第三日。”

  朱見濟搖頭,“提前!”

  唐氏外戚坐大,文官集團沆瀣一氣,白圭被罷,天子太子鬧僵,在這一系列事件下,自己娶一個罪臣之后,能加速唐氏外戚的野心膨脹。

  關鍵是……

  有點心疼白鯉。

  母后說,白鯉從知道白圭被彈劾后,就沒睡個安穩覺了,也沒哭,但短短兩三天,就削瘦了許多,患得患失的很。

  既擔心她爹,又擔心她被廢儲妃之位。

  主要是害怕被送去教坊司——當然,這種可能不存在,好歹也曾是太子儲妃,哪可能送去教坊司,再差也是送尼姑庵去。

  所以趕緊成婚,讓白鯉安心。

  這是男人該有的擔當。

  也能讓白圭更忠心。

  朱祁玉嗯了聲,“我讓你母后操持,最遲盛夏時節成婚,何如?”

  朱見濟嗯了聲。

  忽然提高音量,大聲道:“老朱,你說話要憑良心,當年石亨動亂,是誰逆轉山河定乾坤,救了咱一家老小的命,是我這個太子!當年方瑛、沉煜動亂,又是誰運籌帷幄平匪患,是我這個太子!沒有我,你早駕崩了,那時候你怎么不說我這個太子沒禮態,你這是過河拆橋!”

  一拍桌子,掉頭走了。

  端的是瀟灑。

  朱祁玉愣了好一會兒,血壓飆升只覺頭暈眼花,還好恍然間醒悟過來,兔崽子是怕隔墻有耳,故意表演給外人看的——守在東暖閣外的金瓜護衛,肯定有嘴不嚴的。

  要不然自己和兒子之間鬧矛盾的事情,怎么一夜之間滿堂文武就知道了。

  也怒了。

  起身,把桌子上的硯臺往朱見濟屁股后一丟,“過過河拆橋又怎么了?!給朕滾回東宮,半月之內不準踏出東宮一步!”

  心里賊笑個不停。

  演戲?

  老子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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