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之眼中的堅定終究是漸漸黯了下來,沒有辦法再理直氣壯地去說‘可以’。

現在,哪怕是他來江城找虞初晚,都是趁著出差偷偷來的,父母并不知道。

他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

厲慕深拍了拍他的肩,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也無法給出這樣的承諾,你也無法做到,那就不要跟她開始。否則,她會再受一次傷害!何必呢?”

夏淮之很清楚厲慕深的用意。

他不過就是為了勸退他罷了!

可無論如何,厲慕深這番話沒有錯,他的確喜歡虞初晚,但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可以給虞初晚一個未來。

至少,要先把父母搞定再說,尤其是夏父。

夏淮之點點頭,冷笑了聲,道:“厲慕深,就算你說的都對,但我不會就這么放棄。我相信,我可以說服我的父母。你呢?你能嗎?”

厲慕深微微勾了勾唇角,道:“那就等你說服你父母的那天再說吧!至少我現在,已經離開厲氏了。家族的壓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

夏淮之忽然變了臉色。

他很驚訝,詫異的看著他。

他不是很相信,厲慕深在厲氏拼到這個位置,會為了虞初晚而放棄。

可是厲慕深應該不會拿這種事說謊。

畢竟,上流圈子就這么大,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夏淮之不得不說,如果厲慕深真的可以為了虞初晚放棄名利,那他還真有點佩服他了。

就算輸,他也心甘情愿。

……

女生寢室。

虞初晚回去,時念驚喜的道:“天啊,你終于回來了!”

她擔憂地說:“我看到新聞了,蘇景妍那幾個粉絲毆打的人,就是你,對不對?你現在怎么樣了,身體都好了嗎?”

虞初晚的朋友里,除了姜淼淼,沒人知道她流產的事。

這種事并不光彩,而且她也不想讓別人為她擔心。

所以,虞初晚搖了搖頭,云淡風輕的笑了笑,道:“我現在沒事啦,都休息一個月了,哪里都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時念拍著心口,憤憤地說:“這個蘇景妍這是太可惡了!不過幸好,她惡人有惡報,總算有人把她表里不一,心機歹毒的事曝了出來。而且,厲總也很給力,還澄清了他和蘇景妍的關系,又給了蘇景妍一個暴擊!”

虞初晚不想提厲慕深,便岔開話題道:“念念,我先去收拾床鋪了,一個月沒回來,我得換套被單和枕套。”

說著,她便爬上了床,開始收拾。

這時,時念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對了,有個叫夏淮之的人,你認識嗎?”

虞初晚一愣,道:“他是如菁姐的哥哥,怎么了?”

“啊?是夏學姐的哥哥?”

時念有些驚訝,道:“跟夏學姐風格相差還蠻大的。”

畢竟,夏淮之看起來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而夏如菁雖然善良,但是卻有些刁蠻任性。

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是兄妹。

虞初晚疑惑的問:“你怎么會認識他?”

時念解釋道:“那天我回寢室,路過宿管房間的時候,聽見他說他要找你。我告訴他我是你的室友,你不在寢室,請假了。他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都來過好幾次了。”

虞初晚追問道:“那你是怎么跟他說的?”

時念道:“我就實話實說啊,就說你請假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

虞初晚沒想到,之前自己在微信上已經回了他的信息,他還會來找她這么多次。

面對夏淮之的關心,她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有些壓力。

她爬下床,拿著手機去了陽臺,給夏淮之打去了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夏淮之的聲音依舊溫和,“晚晚,有事嗎?”

虞初晚道:“淮之哥,我聽室友說你之前過來找我了好幾次。抱歉啊,我請假了一個月,今天才回學校。”

“沒事,我就是不放心你,所以想來看看。”

夏淮之道:“你沒事就好。希望蘇景妍那件事,不要給你造成太大的影響。”

虞初晚微微嘆息了聲,道:“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夏淮之淡淡的說:“好,那我就放心了。晚晚,我一會兒要趕飛機了,就先不說了。”

“嗯,淮之哥起落平安。”

她說完,夏淮之就掛了電話。

可她不知道,此時的夏淮之并不在機場,而是在酒店里。

茶幾上,是喝了大半瓶的高度洋酒。

因為自身工作的原因,他不常喝酒,更不抽煙。

喝酒會亂了心智,抽煙也會對周圍的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平日里,他是高度自律,不沾煙酒的。

可厲慕深那番話,卻給他敲了個警鐘,他知道自己應該找個什么樣的女人?

家世好,過往清白,可以給夏家助力的。

虞初晚不合適。

所以剛才,他跟虞初晚打電話,才刻意的疏遠了些。

如果不能給她未來,他就不該再去打擾她。

……

晚上,時念要去酒店兼職上夜班,臨走前,她跟虞初晚道:“晚晚,你鎖好門哦,我晚上是夜班,不回來了。”

虞初晚扁扁嘴,道:“你也不回來,如菁姐也不在,就剩我一個了。”

時念郁悶的說:“別提了,今天夜班肯定不太平。我聽同事說,有個房間的客人喝醉了,房間里酒撒了一地,好像在撒酒瘋呢,我還得過去收拾!”

“啊?那你要小心啊。”虞初晚擔心的說:“別到時候那個醉漢趁機吃你豆腐。”

時念笑瞇瞇的說:“放心吧,不會的。那個酒店里接待的好像都是政府要員,而且,是正規酒店。”

虞初晚道:“那也得小心,人渣是不分工作的。”

“好啦,我知道啦!”時念匆匆忙忙的穿上鞋子,道:“我走了,不然經理該算我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