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點了點頭。
秦淮遇眉頭微蹙了蹙,眼眸里隱隱透出幾分冷意,“這次的事情與他有關?”
如果沒有牽扯,沈清秋不該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更不該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
“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沈清秋知道大舅心思敏銳瞞不過他,索性坦言道:“你若真出了事情,那么他這個副的應該就能順理成章的撥正了吧?”
一句話,將一切都歸咎到了職場上的爾虞我詐。
倒不是沈清秋有意隱瞞,而是從頭到尾的調查,他們實在找不到陸英參與的證據。
倘若真的如杜衡所說,這個陸英有錢有勢又有權,那么手下的人為了攀附他自然心甘情愿當馬前卒。
即便明知道這次的事情與陸英有關,他們也找不到線索。
聞言,秦淮遇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靠在了座椅里,神色冷沉的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最終抵達了警局。
一行人下了車后,沈清秋和秦釗直接去了裴延的辦公室,而秦淮遇則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杜衡的眼前。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明明是同樣的高度,但兩人身上卻散發著各不相同的氣場。
杜衡早已沒有了平日里溫潤如玉的書生氣息,他的身上還穿著那天的白襯衫,只是幾天未換,邊邊角角已經開始泛黃。
而坐在他對面的秦淮遇,雖然身上的西裝熨帖的沒有那么一絲不茍,但仍舊無法掩蓋他身居高位的矜貴之氣。
他看著杜衡手上的手銬,嘴角掀起一抹薄涼的笑意,“來的時候我重溫了一遍農夫與蛇的故事,但遠不及你我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更令我印象深刻。”
杜衡雙手交握,面無表情的抬眸看著秦淮遇。
他面無波瀾的神色讓秦淮遇微微皺了皺眉,“陷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會是今天這個下場嗎?”
“所以你是專程來看我熱鬧的?還是想聽我的懺悔?”杜衡微微輕嘆一聲,“有煙嗎?”
秦淮遇迎上他的目光,沉吟了片刻,緩緩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遞給杜衡。
“謝謝。”杜衡有條不紊的掏出一根煙,點燃,唇瓣輕啟吐出白色的煙霧,緩緩地掀起眼簾看向秦淮遇,“我一點都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事情。”
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了,后悔是懦夫的行為。
“為了一個女人毀掉了自己,你的確沒有資格替自己后悔。”秦淮遇毫不客氣地出口諷刺,“只可惜,你如今落得這個的凄慘的下場,絲毫不影響你那個紅顏知己投入他人懷抱。”
聽到他提及紅纓,杜衡的臉上浮現一絲波動,夾著香煙的指尖也驟然收緊,險些將煙掐斷。
他努力控制自己外露的情緒,但手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事情是我做的,跟紅纓沒關系,她什么都不知情。”
事到如今,看著杜衡執迷不悟的袒護紅纓,秦淮遇冷笑出聲,“杜衡,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授意,她會有那么大的本事幫你引薦馬德彪?能幫你制定周密詳細的計劃?我看你是被她的枕邊風吹昏了頭!”
面對他的指責,杜衡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吸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