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用力地拍打傅庭深的胸口,眼神幽怨的看著他。

    傅庭深放開她時,眼底滿是笑意的轉身走到陽臺處。

    “清清?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秦淮遇的聲音在傳來。

    沈清秋連忙回過神,她清了清嗓子,“舅舅,我現在過去找你。”

    她掛斷電話走出包廂時,恰好遇見了從包廂里走出來的秦淮遇,“舅舅。”

    今晚那群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打著接風洗塵的名頭灌了他不少酒,好在秦淮遇裝醉才算躲過一劫。

    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仍舊縈繞著一股濃郁的酒味兒。

    他走到沈清秋的面前,注意到她唇上花掉的口紅,眉頭微皺了皺,臉上的神色也不禁冷了幾分,“你去哪兒了?阿釗呢?怎么沒讓他跟著你?”

    倒不是他過度緊張,只是他看到沈清秋和陸英一前一后離開,他被其他人纏著實在脫不開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英跟著沈清秋離開。

    剛剛陸英回來了,偏偏沈清秋不見了蹤影。

    再加上沈清秋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得不讓他聯想到沈清秋被陸英給欺負了。

    “你就放心吧,她可不是誰隨隨便便想欺負就能欺負的。”秦釗戲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沈清秋和秦淮遇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朝著他聚攏了過去。

    “讓你保護清清,你又跑哪兒去了!”秦淮遇神色嚴肅的低聲呵斥著。

    秦釗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他可是親眼看著沈清秋被傅庭深帶走,能有什么危險。

    再說了,他瞧著沈清秋挺樂意被傅庭深欺負的。

    他指尖把玩著打火機,打量著秦淮遇臉上的神色,躊躇了半晌,出聲道:“杜衡死了。”

    “你說什么?”聽到這話,秦淮遇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嗓子隱隱有些干澀,“好端端怎么會......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傍晚。”秦釗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舅舅裴延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淮遇,“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不過他的死存在一定的疑點,具體的要等法醫那邊的尸檢報告。”

    秦淮遇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轉過身走到了抄手游廊下。

    只是短短的幾步,像是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猛地伸出手扶住了一旁石柱,手指不斷蜷縮,骨節泛著青白,努力克制心底深處不斷涌動的情緒。

    對于杜衡,他給予了太多的希望,不然也不會有意栽培他。

    他想過要給杜衡一些教訓,卻唯獨沒有想過杜衡會死。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站起了身子,仰頭王者一望無際的夜色,幽幽地長嘆一聲,眼尾勾著淡淡的譏嘲。

    站在他身后的沈清秋和秦釗相互對視了一眼,秦釗朝沈清秋努了努嘴,示意她上前安慰一句。

    要是自己開口安慰,說不定反倒被認為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沈清秋抿了抿唇,“舅舅,你別太難過。”

    “沒什么好難過的。”秦淮遇扯了扯唇。

    其實心里說不上難過,只是覺得有些震驚,惋惜罷了。

    如果杜衡沒有陷害他,自然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計劃失敗,意味著杜衡變成了一枚棄子,失去了利用價值,自然會被除掉。

    這些秦淮遇不是沒有想過,但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么快。

    秦淮遇很快整理好了情緒,面上的神色恢復如常,“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讓阿釗送你。”

    “不用了。”沈清秋連忙出聲拒絕,“我有個朋友恰好也在這邊吃飯,待會兒去他那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