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起床,走進洗手間。

    映入眼簾的是貼在化妝鏡上的一張便簽紙。

    她伸手摘下來,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等你回家。

    回家......

    被沈煥山拋棄的那一刻,她心里早已沒了對家的那份歸屬感。

    哪怕外公將她帶回秦家,始終都找不回當初所擁有的那份歸屬感。

    直到此刻看到傅庭深留下的字條,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生出迫不及待想要快點回去的沖動。

    沈清秋勾了勾唇角,將便簽紙收好,看到洗手臺前擺好的牙膏和牙刷,眼底的笑意不禁濃了幾分。

    半個小時后,她出了門。

    一行人在餐廳吃過東西后,將東西收拾好,朝著會展中心出發。

    林翹故意放慢了腳步,直到與沈清秋并肩。

    她扭頭看了一眼沈清秋,眉眼間泛著一抹擔憂,“我昨晚看到何念離開房間。”

    聞言,沈清秋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知道她去哪兒了?”

    “她乘坐的電梯是向上的,最后停在了頂層。”林翹的眉頭微蹙,“我本想去查看,但電梯要想通往頂層,必須要有專屬房卡才可以。”

    換言之,何念之所以能夠暢通無阻的前往,必然手里有頂層的專屬房卡。

    而以何念的出身背景,根本無法負擔頂層總統套房的費用。

    “我特意去何念的房間找其他人打牌玩,順便跟她們幾個人簡單的聊了兩句,她們告訴我,何念最近經常深夜出門,說是睡不著出去散步,但每次凌晨都會回來,她們還說最近何念挺反常的,經常半夜一個人哭,問她怎么了,就說是做了噩夢。”

    沈清秋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盯著走在人群中的何念。

    林翹注意到她的視線,抬眸看了過去,“今天該輪到咱們公司上場了,你說她會不會......”

    “不管怎樣,我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沈清秋偏眸,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倘若秦氏真的出了事情,她也脫不了干系。”

    林翹抿了抿唇,“我只是覺得心里很不踏實,總覺得要出事......”

    她的話音未落,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秦氏集團是海城的龍頭企業,在商界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對于你們的項目策劃,大家都是期待萬分呢。”

    聽到聲音,沈清秋抬眸望去,一眼看到了與峰會發起負責人同行的傅學禮。

    他穿著中山裝,熨貼的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一副銀色無邊框眼鏡,臉上帶著標志性的笑容,隨性溫和的姿態,格外的有親和力。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從何念的身上一閃而過,“秦氏集團雖是老牌公司,但這些年卻源源不斷的引入年輕人才,這份高瞻遠矚的思想,值得我們大家好好學習。”

    聞言,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傅學禮目光越過眾人,看向站在最后面的沈清秋,鏡片下的眸子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還是很期待秦氏集團接下來的發言的。”

    這時,一位負責人走上前,恭敬道:“傅先生,時間不早了,咱們先進去吧。”

    “好。”

    眾人陸陸續續的走進去,林翹突然拉住沈清秋,“清清,我這心里總不踏實。”

    尤其是剛才傅學禮的一番言論,直覺告訴她,對方一定是沖著沈清秋來的。

    沈清秋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對方既然是沖著她來的,躲肯定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