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禮眸色陰沉,像是瞳眸里藏了一把刀子似的,直直地刺向沈清秋,“沈清秋,我是傅庭深的二叔,是獨立州傅家的二爺,你若是對我趕盡殺絕,我敢保證,傅家的宗族耆老必定不會放過你!長老會也會對你追究到底!”
他這話絕不是威脅。
這些年為了關鍵時刻自保,暗中收買了宗族耆老和長老會的人。
送出去的真金白銀漸漸養大了他們的胃口。
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等同于斷了他們財路,那群人怎么會坐以待斃呢?
“你覺得我會怕?”沈清秋雙手撐在身后的桌子上,嘴角挑起的弧度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我舅舅被人誣陷,不就是你和陸英聯手的杰作?怎么,還要再來一次嗎?”
聞言,傅學禮的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清秋。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這個念頭生出,傅學禮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詭異,看著沈清秋的眼神也變得耐人尋味,“沈清秋,恐怕你還不知道陸英的真實身份吧?”
“你這不是正要告訴我。”沈清秋淡淡道。
傅學禮一噎,唇邊的笑意不禁斂去了幾分。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偽裝竟會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面前出現破綻,偏偏她每次都能抓到最關鍵的點。
“有意思的事情揭曉的越晚才越有意思。”傅學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沈清秋,生怕錯過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知道傅庭深為什么把峰會的地點改在江城嗎?他是為了讓那個女人晚一點發現你的存在。”
“你以為傅庭深的出身有多光彩?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大哥,也就是傅庭深的父親之前做過的風流韻事吧?”
聽到這話,沈清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尤其聽到傅學禮說‘你以為傅庭深的出身有多光彩’,她的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這背后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傅先生真是好興致,自己都快要被驅逐出境了,還有心思關心自己大哥的風流韻事。”沈清秋輕聲嗤笑,“傅家二爺端方雅正,君子如玉,其實不然,我瞧著更像是個走街串巷,搬弄是非的長舌婦。”
傅學禮面色陡然沉了下來。
這些年他端著架子,享受眾人對他的吹捧,可如今沈清秋卻將他貶得一文不值,甚至用‘長舌婦’來形容他。
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拳頭,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著。
他自認為自己善于窺探人心,能夠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是面對沈清秋卻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這個女人簡直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讓人根本無從下手!
傅學禮終于沉不住氣,冷聲道:“沈清秋,咱們做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