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這耳朵紅起來,還……
“怪好看的……”
一時沒忍住,周瑾伸手撥了下近在咫尺的耳垂,眼看著那耳朵在蔥白的指尖下變成通紅,忽然就釋懷了許多——
果然,他眼光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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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走的急,一時沒聽清小下鋪說了什么。
直到來到醫院,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到臨時病房,才有勇氣站在他身側,輕擦去他額角的汗珠,放低聲音喊著:“阿瑾?阿瑾?”
“嗯……”
“你剛才想說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作用,總之現在,醫院的床躺起來很舒服,周瑾也慢慢撩開眼皮,對著謝蘊,輕眨了幾下眼睛。
蝶翼似的睫毛閃爍著,像是要勾著他,慢慢去低頭。
很快,謝蘊就湊了過去,聽他輕淺的呢喃開口:“謝蘊……”
“嗯。”
“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都很,煩,人。”
周瑾的嗓子啞了,吐字很慢,卻格外清晰,混著熱氣,一點一滴的,全撲在了謝蘊的耳廓上。
讓他一時分不清,那微燙的唇,究竟有沒有吻上耳朵。
咚咚咚——
心跳加了速,他聽見耳側,周瑾忽然短促的笑了一聲,隨后便繼續沒事人似的,倒回了病床上。
松松垮垮的睡衣不足以遮掩少年白皙的鎖骨,因為鼻子不通氣,所以呼吸的時候都是分著唇,像是在索吻。
好想……
好想再親一下!
莫名覺得,發燒的周瑾又壞又乖,軟軟的,小小只,一看就很好抱。
很,好,抱!
這個想法一出,謝蘊立刻被自己燙到了,下意識拉遠了自己和周瑾的距離,有些手足無措。
怎么能呢?
阿瑾他……也是男的啊!
呸,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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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罵過自己一句,謝蘊走出病房門,攏了攏自己的黑夾克,靠在走廊上,伸手摸出一支煙。
噠——
銀質打火機忽然打開,映亮了他深邃的眉眼。
謝蘊深吸一口氣,希望尼古丁能安慰一下他亂成一團麻的情緒,卻不想,剛一點著,腦子里就浮現出周瑾對著白煙咳嗽的模樣。
連二手煙都吸不了,真跟個小姑娘似的。
“……艸。”
謝蘊暗罵一聲,卻是利落的收回打火機,整根煙丟在地上踩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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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了醫生,說周瑾這種情況晚上可能會反復,所以,建議住院一天觀察。
他點了頭,出去買了晚飯,正糾結著該怎么送到人手里,就在病房門外,看見了獨自下床倒水的周瑾。
“!”謝蘊忽然緊張起來,“嘩啦”一下,推門而入。
張口就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貧血還低血糖?一天沒吃東西你就這么自己走下來,也不怕摔著?就你那小細胳膊拿得起……額……”
說話的空擋,周瑾已經自己把藥喝好了。
玻璃杯“咔噠”一聲擱在桌上,音色依舊清冽溫和:“我不但喝了藥,還把ppt發給了老師,給自己請了假,現在,準備點點外賣。”
“你……”
“我怎么?”周瑾看他,狐貍眼尾閃出幾分俏皮:“我又不是二級殘廢,還需要你手把手的喂?”
“……”來之前確實想過。
謝蘊暗暗咬牙,努力壓下耳根的滾燙,把晚餐放在桌上,往周瑾身邊推了推。
甚至細心的幫人開了蓋:“那……你喝這個吧,你喜歡這個粥嘛,我排了好久,省的點外賣了。”
“哦。”周瑾點頭:“謝謝。”
說罷,便坐下拆開了塑料勺。
動作細致,就連喝粥也是小口小口的,不時有粥粒沾上唇角,他會不厭其煩的用紙巾擦干凈,然后繼續吃。
完全沒有男生宿舍那種“狼吞虎咽”的糙漢模樣,還……挺好看。
不不不!
謝蘊又一次反應過來,這次直接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覺到疼,才從媳婦喝粥……
不!舍友喝粥的畫面中抽出思緒!
他努力平復著呼吸,盯著面前人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才又試探著開口:“那個……昨天晚上在教室外面,對……對不……”
“沒關系。”周瑾已經喝好了粥,眼底沒了剛被吻時的慌亂,反而抬眸,毫不閃躲的對上他,主動道:“都是男人嘛,玩笑還是開得起的。”
謝蘊訝然:“你不生氣?”
“不氣。”周瑾搖搖頭,開始收拾粥盒,起身的時候還補充道:“我不白受你們的資助,帶上高中一共三年了,等我畢業了會慢慢還。”
還?
還什么?
他要還什么?!
謝蘊心里徒然一空,整個人都炸起了毛。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周瑾在乎他的吻,他會很愧疚,而且倍感壓力;現在周瑾不在乎了,他又覺得失落,難過,不想就這么被劃清界限。
“不用還!”他有些暴躁,直接起身跟過去,要奪人手里的粥盒:“那些話都是祁揚胡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嗯。”周瑾點頭,應的隨意,像是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不痛不癢的回答,反而讓謝蘊愈發暴躁:“你也幫我學習了,這些算你自己賺的錢,沒關系!”
“嗯。”
“那……以后作業還給我抄嗎?”
“嗯。”
“周瑾!”謝蘊沒了話說,干脆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粥盒,卻不想,剛生過病的人沒什么力氣,因為不肯松手,竟是踉蹌兩步,直直撞進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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