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音樂漸漸沉寂，燈光也在一瞬間暗下來，只留下中間一盞藍色的小燈，在少年清俊的眉眼上灑落。
沈司純有些發愣，久久在他低沉干凈的嗓音中回不過神。
他的這首歌……
是唱給她聽的嗎？
唯一的天使，也是她？
池硯知從舞臺上下來了，緩步走到她面前，微微垂眼，與她對視，眼底溫柔繾綣。
沈司純知道他對她態度的轉變，她不是個傻白甜，榆木疙瘩，她一直都知道，她動心過不止一次，但她從來沒有深挖過她是否喜歡上他了。
今天，從他親她那一刻她沒有反抗這一點來說，她就已經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祝福兩位999啊。”
一個沉靜中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視。
沈司純側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是剛才的那位小姐姐。
方才離得遠看不清些，現在離近了真的很好看。
一種很嫻靜的美，像是從山水畫里面走出來的古代美人，氣若幽蘭，孤芳自賞。
“謝謝。”
池硯知對待外人都是極其冷淡的，此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梢都漫上了笑意。
小姐姐很識時務，簡單地攀談了幾句就離開了，最后沈司純低著頭被池硯知拉出了清吧。
黑沉沉的夜，涼絲絲的夜風吹拂，像是無邊的濃墨重彩涂抹在天邊，漫天星辰。
路燈下，沈司純微微仰頭，終于問出心中所想，“你剛才唱的歌是給我的嗎？”
“嗯？”他故意挑眉。
“天使，唯一的天使，是我嗎？”
沈司純壓著嗓音，頗有種豁出去的架勢。
“你覺得呢？”少年反問。
沈司純不想搞得不清不楚的，要是弄錯了對象，倒顯得她自作多情了，索性直接問清楚，她答：“不知道。”
池硯知被氣笑了，無奈又寵溺：“我都帶著你進去了，唱歌的時候眼睛一直放你身上，今天帶你去宴會，去滑旱冰，還親你了，怎么著？親你也不作數？”
池硯知沒忍住，就著站立的姿勢緩緩湊近銜住了她的耳朵。
“就這么想聽我親口說喜歡你？”
他的聲音又低又撩，在這個黑夜里像是長了敏感的觸角。
“池硯知……”沈司純微微瑟縮了一下脖子，避開少年溫熱的呼吸。
他看著女孩僵在那里，嘴角是壓不住的笑意。
他好像很喜歡逗她。
喜歡看她羞澀的模樣，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喜歡她哭泣的模樣。
都很可愛。
她往后退了一步，望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歌是唱給你聽的，唯一的天使也是你，我這個人，沒給女生告過白，你是第一個，現在我池硯知要你聽好了，不管你今天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你都必須是我的女朋友，現在是以后也一定是。”
“沈司純，我喜歡你。”
少年疏朗清爽的聲音在這個夏夜是那么的動聽，裹挾著涼絲絲的風鉆進少女的耳朵，那么一漾便漾近了她的心底。
池硯知眸色略略深了深。
她太乖了。
脖子都全部變成了粉色，指尖因為緊張微微攥緊，眼里有無辜的霧氣。
讓他忍不住生出歹念，像他在無數個夜晚里做的那樣。
靠近她，再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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