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胖胖的小姐姐竄進門內,見這架勢,高喝一聲:
“請家屬們保持病房內安靜,以免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到她身上,她訕笑道:“嘿嘿……我就是提醒一下……沒問題吧……”
沈司純輕輕拿開周染的手,上前一步,直視沈稚京惡狠狠的眼,淡聲道:
“沈稚京,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醒來就說是我找人害的你,你是看到了我的臉還是握著我害你的明顯證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再往外亂說一句,我就可以告你誹謗。”
沈稚京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咬著牙說不出話。
沈司純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很平,沒有波瀾。
“好自為之。”
說完,沈司純就轉身出了病房,周染和沈川也跟上。
她感覺再待在醫院里就要窒息了。
事實證明,她就不應該來看她。
還差點成一個背鍋俠。
病房內,這場大戰并沒有因為沈司純一家的離開而停歇。
“小京,你堂姐今天在上課都請假出來看你,你剛才怎么那個態度?還污蔑你堂姐,媽媽平時怎么教你的?”林霞語重心長地道。
“……污蔑?”沈稚京尖著聲音,她瞪著憤恨的眼睛,兩個眼瞳幾乎要從眼眶里面跳出來。
她話音一轉,對著林霞露出憎惡的眼神,“林霞,你知道我每次看到沈司純那張臉我在想什么嗎?”
“我想劃花她的臉!想讓她跟我一樣被那些惡心的男人操!讓所有人都厭惡她!甚至想殺了她!”
“……你很驚訝吧?不相信你的乖乖女兒竟然這么惡毒?”
“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別用你那套做人的道理來束縛我。”
“沒、用!”
“你不是在我衣柜里發現了很多高奢品牌的衣服嗎?我告訴你那是我和男人上床得來的。”
“你肯定要說我不知檢點,不懂廉恥,愛慕虛榮,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但是也是你們一手造成的。”
“隨便一件衣服可能你花兩年工資你都買不起,而人家大手一揮隨隨便便就到手了。”
“而我……只能從羨慕再到嫉妒,既然沒能力給孩子好的物質生活,為什么要生呢?”
“孩子是你們養老送終的工具?!”
“是你和我爸自說自話地把我生出來的,我想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根本不在你們的考慮范圍內!”
林霞顫抖著嘴唇,口中翻涌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苦味,如同喝了中藥。
眼睛酸澀,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女兒在這悠長的歲月中,竟然早就對她恨之入骨。
自己的沒能力成了女兒苦難的枷鎖,如困囚籠。
“……對不起,小京,對不起對不起。”
林霞不住地搖頭,心中的愧疚達到頂峰,心臟如同被人刺了一刀,撕心裂肺的疼。
眼前一黑,向后栽倒。
“媽!”
恍惚間,她聽到了沈稚京著急的喊聲,沈建國紅著眼睛將她扶住。
一時間,腳步聲四起,亂作一團。
**
“小純,你現在回學校?”剛出醫院門口,周染就叫住她問。
午后的陽光格外的暖和,陽光的照耀下高高的噴泉金光閃動,像童話世界里仙女教母的魔法棒。
“嗯,我下午還有課。”
沈司純身形一頓,側頭回答。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回家。”
“好好好……”周染點頭,“那我和你爸先回去收拾收拾屋子,這么久沒回家肯定積滿灰塵了。”
“閨女,那你早點回家哈,老爸給你做好吃的!”
沈川笑瞇瞇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生氣的模樣。
“伯父,伯母。”
少年爽朗清潤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沈司純訝異地轉頭,視線撞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對,不遠處的少年眼角微微挑起,漫不經心地上下掃了一眼。
他背對著噴泉站立,身影籠在暖色的光暈中,帶著幾分氤氳,透著幾分不真實。
白色襯衫,淡色牛仔褲,黑色的發絲泛著橘棕色的光。
薄唇上什么也沒抹,卻是那種粉粉嫩嫩的顏色,有種唇紅齒白的感覺。
少年走近,沈司純都還沒回過神來。
他輕輕將手放放到她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這是……硯知?!”周染驚訝道。
“是。”
他璀璨的狐貍眼里閃著光澤,笑起來像一個彎彎的月亮。
“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現在都長這么大里,長得真帥啊!”
周染雙眼冒光,身旁沈川不悅地咳出一聲道:“帥什么帥?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你懂什么?”周染給沈川飛過去一記刀眼,轉頭就笑瞇瞇的,問池硯知:“硯知,你別聽你伯父的,他這是顏值走了下坡路,嫉妒著你呢!”
“……你怎么過來了?”沈司純微微仰頭,問池硯知。
他眼角微臺,開口道:“我爸今天叫我過來這邊做一個項目,從這兒路過的時候恰好看到你和伯父伯母。”
“那你今天沒課?”
“早上就完了。”
他說話腔調不緊不慢,自帶一種懶慵散漫。
這聲音是沈司純聽過最好聽的。
“小純,我和你爸出差之后,你是住在你干媽家的澀?”
“不是。”池硯知率先回答,微微側頭別有深意地看了沈司純一眼,“她和我一起。”
“什么?”沈川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側頭重復:“小純和你一起住?你們兩個人?!”
“對。”
沈川:“……”
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便宜了他小子。
可惡!!!
沈川咬碎了后牙槽,上下牙齒磨的咯咯作響,憋著一股怒火,“小純,你說,你真和他一起住?是不是他逼你的?老爸幫你揍死這混小子!”
被威脅你就眨眨眼。
他心里道,但沒說。
說著,沈川擼起袖子就要動手,被周染一把掐住腰間的軟肉。
他痛得呲牙咧嘴,又生生忍住。
“硯知啊,我和你伯父先回家,我們小純就麻煩你送回學校一下,這郊外交通不怎么方便,我們也不放心……”
池硯知點頭說好,一只手已經自覺地接過沈司純肩上的帆布包。
“不行,我閨女我自己親自送!”沈川把車鑰匙掏出來,大手一揮,一臉嚴肅:“閨女,爸有車,爸你去學校,用不著這小子!”
“……沈川!”周染冷著臉,直呼其名,“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到底回不回家?再胡說你就別回家了!”
老婆一生氣,他就不敢吭聲了。
手里的車鑰匙也默默放進口袋。
周染見狀,臉色稍有好轉。
“硯知啊,今天晚上你和小純一起回家,伯母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伯母……我一定帶她回家。”狹長的狐貍眼如星辰瀚海,笑著說。
沈司純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
這話……
像是要見家長?!
可是好像不怎么對勁。
明明是自己的父母,卻被他占了主動權。
好奇怪……
有種臭媳婦見公婆的既視感。
幾乎是在瞬間,她白皙的臉頰上就漫起一層緋紅,連耳垂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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