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得以逃出京城。
“你能治好她?”齊暮云緊了緊拳頭,眼中隱隱帶著不信,“沫沫只是被嚇到了。”
雖然白沫沫的狀態,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驚嚇導致。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騙自己。
“太子殿下真是樂觀。”
古竹掀開衣角,悠悠坐下,語氣里不乏諷刺的意味。
齊暮云自然聽得出來。
他皺了皺眉,但沒有立刻問出口。
先安置完白沫沫,再重新從內室里走了出來。
隨即,對著古竹拱手,恭敬說道:“請先生明示。”
古竹呵呵笑了兩聲,從盤子里捏了一塊糕點入口。
隨即,似是不合口味,微微蹙眉。
“你們這里的糕點,倒是不比皇宮差。”
齊暮云眼神流轉,訕訕笑道:“先生真會開玩笑。”
他們駐守郊野,哪里比得上皇宮。
視線在古竹身上停留,帶著審視與忌憚。
一雙微挑的丹鳳眼。
危險與純真。
他的身上有完全相反的兩種氣質。
齊暮云捏了捏手指,臉上不由帶上了幾分鄭重。
古茗的手段他都看在眼里,神秘又殘忍,邪性得很。
莫不說是站在幕后的古竹了。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古竹拿過手帕,仔仔細細地擦著手指。
纖長勻稱,就是有點過于白了。
齊暮云如是想著。
“簌簌!”
突然響起細微的摩擦布料的聲音,引起了他注意。
耳朵一動,發現聲音是從古竹身上傳來的。
只見古竹的胸口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長條的鼓包,顫動幾下,順著他的右肩,游走穿過手臂。
等到達手腕的時候,齊暮云才驚訝地發現。
那只鼓包是長在古竹的血管里的。
發出隱隱的紅光,砰砰直跳。
似乎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古竹嘴角微微上揚,左手在手腕處拂過。
那個紅色的鼓包瞬間消失不見。
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齊暮云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對危機的第六感再一次被觸發。
背脊上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古竹給他一股很危險的感覺。
“太子殿下,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古竹笑吟吟地看著他,眼神純凈,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但齊暮云緊張地出了一頭冷汗。
他回頭看了眼白沫沫,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這段時間,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過。
都說是瘋癥。
只能安心調養,不要刺激病人。
到底能不能好誰都說不準。
他一氣之下,把這些庸醫都趕了出去。
正如古竹所說,他已經沒有選擇。
也許他真的能治好白沫沫。
“好,我答應你。”
齊暮云的眼神堅定下來,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齊暮云一臉焦急地在營帳外踱步。
古竹醫治白沫沫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沒有任何人在旁邊。
所以他只能在營帳外面等著。
帳內始終沒有一點聲音,等了快半個時辰,他就感覺異常難熬。
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到一個看著就危險的人手里。
不管是誰都會極度不安。
終于腳步聲響起,門簾被拉開。
古竹從里面走了出來,對著齊暮云點了點頭。
后者臉上瞬間爆發出喜色,快步沖進營帳內。
“沫沫!”
視線一轉,整個人定在了原地。
白沫沫已經醒了。
背對著坐在桌旁,微微垂頭,手下動作忙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聽到齊暮云的聲音,白沫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愣了好久,才遲遲轉身。
“暮云?”白沫沫臉上全然沒有剛才的瘋癲,笑得無比溫柔,對齊暮云招了招手,“你快來!”
齊暮云眼眶泛紅,一步一步走向前。
這時,他才看清白沫沫手中的東西。
是他的盔甲。
“我看你的盔甲破了。”白沫沫害羞地笑了笑,“我的手藝不好,你別嫌棄。”
齊暮云搖搖頭,伸開雙臂緊緊擁住她。
“不嫌棄,怎么會嫌棄呢?但你應該多休息。”
白沫沫埋在他的懷里,說話聲音悶悶的。
“主……古竹說要我多活動。”
齊暮云眼皮一跳,詫異道:“你說什么?”
雖然只是一個音節,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我!我困了!”
白沫沫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猛地推開她。
齊暮云愣了一下,看到她慘白的臉色,升起一股憐惜。
至于剛才到底說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當即忘在了腦后。
按照約定治好白沫沫,也該齊暮云實現約定了。
“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齊暮云臉上滿滿的恭敬,已經沒有之前的忌憚了。
正如古竹所說,兩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他們都想殺死寒凌楓。
不管古竹手段多么難測,沒有任何利益沖突,就不會對自己下手。
“太子殿下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聲音輕飄飄地。
齊暮云眼皮不由一跳,猜測道:“先生難道是?”
古竹笑得一臉神秘莫測。
同一時間。
京城,皇宮。
烏云籠罩,其間隱隱閃過電光。
“好像要下雨了。”慕容雅雅趴在窗邊,托著下巴望天,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隨即,嘆了口氣。
對站在后面的凌霜,吩咐道:“看來下午不能去釣魚了。”
然而過了許久,依舊不見回答。
“咔嚓咔嚓!”
回答她的是令人牙酸的關節扭轉的聲音。
慢慢轉身,凌霜垂著頭站在后面,但所有關節都朝著相反的地方扭曲。
慕容雅雅咽了咽口水,眼中泛起濃濃的恐懼。
“救……救命啊!”
接著慘叫聲響徹天空。
驚得飛鳥騰起。
一只黑貓幽幽地行走在屋檐,閑庭閑步半點沒有被驚嚇的樣子。
幾步飛躍,從屋檐跳進花叢,不見了身影。
……
三天后,朱雀門前。
“突然減少守衛不知是為何?”其中一位守城軍,看了眼晌午的炙陽,隨口問了一嘴。
旁邊的立刻就有人搭腔。
“誰知道?連每日往衣服上熏藥水的步驟都沒了。”
自從那天宣武門被蠱蟲攻陷,他們都習慣了每天往身上熏藥水。
每隔一個時辰,還要再熏一次。
對皮膚和鼻子都是一場折磨。
但卻沒有一人反對,反而覺得沒熏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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