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小寶已經醒了，因為吃藥及時，情況并不嚴重。
他坐在床頭，正在小口小口地喝水。
見薄司衍進來。
小家伙眼前一亮，緊緊盯著他。
“還難受嗎？”薄司衍問他。
小家伙搖頭。
薄司衍走到了床邊。
一大一小對視，小寶伸出了手。
薄司衍會意，抱住了小家伙小小的身體。
室內靜悄悄的，過了很久以后，就像是充電完畢了，小家伙有了點精神，抬頭看薄司衍。
“菀菀媽媽呢？”
“在外面。”
“你們為什么不一起進來？”
“她在忙。”
小寶眼神黯淡一點，說：“你騙人。”
“沒有騙你。”
“你有。”
小家伙執著地說著，癟了癟嘴巴，有點要哭了。
薄司衍無奈，他其實并不擅長和小孩子相處，趕鴨子上架才坐在了“代理爸爸”這個位置。
“你是不是，不要我和菀菀媽媽了？”
“沒有。”
薄司衍聽著，覺得一陣心酸，說：“我不會不要你的。”
“那你，會和我，還有菀菀媽媽，永遠在一起嗎？”
“我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菀菀媽媽呢？”
薄司衍眉心擰了擰，他頓了下，“她不是你媽媽。”
小寶表情頓了下，眼淚汪在了眼睛里。
他不懂。
為什么都跟他說菀菀媽媽不是媽媽，明明就是。
他倔強地小聲重復：“她是菀菀媽媽。”
薄司衍無法解釋，那是大人也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指望一個孩子明白，那是笑話。
他沉默良久，小寶吸了吸鼻子，兩只小手勾住他的大手。
“那她呢？”
“誰？”
小寶眨眨眼，想了一下，說：“……壞女人。”
薄司衍知道了，他說的是秦頌遙。
他腦海里閃出秦頌遙的臉。
壞？
算了吧。
她頂多是傻。
“她不壞。”
小寶盯著他，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偏心”，有一點不開心。
但他知道親疏遠近，還知道以己度人。
他想和“薄司衍”，還有菀菀媽媽，永遠在一起。
這種心情是很強烈的。
所以他想了想，問薄司衍：“你不想跟菀菀媽媽永遠在一起，是不是，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薄司衍啞口。
和秦頌遙永遠在一起？
他們的合約只剩下幾個月了，那女人可是把離婚當作任務在做，等時間到了，她估計一秒都不會在他身邊多呆。
更何況，世界上，還有那么一個人存在。
小寶搖了搖他的手，催他回答。
薄司衍心里一陣不爽，張口遲了兩秒，“……不想。”
小寶看著他，看著他，看了好幾秒。
“你撒謊。”
“沒有。”
小寶哼哼兩聲，小嘴巴撅起，幾乎能掛油瓶。
他躺了下來，拉高被被，轉過身去，用屁古對著薄司衍。
薄司衍：“……”
-
從醫院出來，把小寶哄睡，外面天已經黑了。
薄司衍回到薄公館，卻沒在院子里看到秦頌遙常開的那輛車。
用人告訴他：“太太回來過了，還換了一身衣服，好像是去見朋友了？”
見朋友，甄溫柔？
薄司衍想著，上了樓。
推開房間，并沒有秦頌遙的身影。
他走了兩步，忽然，察覺到哪里不對。
關上門，往門邊的照片墻上一看。
果然，多了一張照片，一看就是秦頌遙自己的自拍。
照片里，她直面鏡頭，眼睛瞪得跟金魚似的。
旁邊，好幾張照片，全是前幾天他給她拍的。
放在一起，挑釁意味十足。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