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一覺醒來，屋內還是靜悄悄的。
她隱約聽到有人講話，走下床，發現是薄司衍在打電話。
“人確定不行了？”
聽到這一句，她就知道是在說秦家的事。
她走了出去，薄司衍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腳上，示意她回去穿鞋。
秦頌遙隨便穿了雙鞋，走去了他面前。
“秦家的事？”她問。
薄司衍掛了電話，說：“你爺爺快死了。”
秦頌遙沒什么情緒不動，點頭，“大姐通知過我了。”
“回去嗎？”
“還沒死，我回去做什么？”
薄司衍嘴角勾了下，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不像話。”
秦頌遙上前，抱住他的腰，說：“我就是覺得奇怪，老爺子怎么忽然就病重了。”
“聽說是中風，一夜之間就病情惡化了。”
“我爺爺最惜命了，體檢一次不落，生活習慣比誰都健康，他會中風？”
“受到刺激，受過外傷，也會中風。”薄司衍說。
秦頌遙摸了摸。
薄司衍把玩著她的頭發，說：“你現在回去，是渾水摸魚的最佳機會。”
“算了吧。”秦頌遙笑了，眼中一片清明，“我大伯和三叔又不是傻子。”
輪到誰，都輪不到她的。
薄司衍放開她，打量著她的臉。
“是對秦氏不感興趣，還是放不下岑寂？”
“你別總抓著他不放。”秦頌遙捏了下他的鼻子，說：“我就算放心不下他，也是正常的。他對我來說，是跟甄溫柔一個級別的朋友，我爺爺配跟他比？”
薄司衍：“……”
“我得回國一趟。”他說。
秦頌遙愣住，“干嘛？我都不奔喪，你湊什么熱鬧？”
“秦家那點熱鬧，求我，我得懶得看。”
“那你回去干嘛？”
薄司衍往外看了一眼，說：“老爺子更上一層樓了，下半年到帝都。”
秦頌遙差點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想起來，“你外公？”
“嗯。”
“那你以后在帝都不是橫著走？”秦頌遙調侃他。
薄司衍嘴角輕扯，不留痕跡地輕哼一聲，“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秦頌遙不懂。
現在這情況，他外公總不至于跟他作對。
祖孫倆強強聯手，才是最正確的吧。
薄司衍這回恢復聽力，和之前都不一樣，短暫的頭暈目眩之后，情況一直很穩定。
秦頌遙盯著他喝藥，喝一回腰，給一顆糖，都是從魚魚那里偷的。
聞語發現好幾回了，一開始還大方，后來就開始摳搜了。
“你回了國，藥不許停，知道沒有？”
秦頌遙給薄司衍收拾箱子里，一直叮囑他。
薄司衍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煩躁，國內一堆事，她留在外面，他不放心。
更何況，他們關系還沒定死，她天天留在岑寂身邊，會不會變心他都不確定。
秦頌遙沒得到他回應，轉頭看了他一眼。
“想什么你？”
“那藥很苦。”他看著她，又說：“你不在，魚魚也不會給我糖了。”
秦頌遙笑，“我會去找魚魚說情的，糖的事兒，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