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讓薄司衍這操作弄得有點云里霧里，還是老太太先撇了下嘴。
“吃人嘴軟，你放心，我老太太不討人嫌，不催你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跟著笑了。
“遙遙。”老太太又叫秦頌遙。
秦頌遙抬頭，“嗯？”
“是在備孕嗎？”老太太不死心地問了句。
秦頌遙笑，“您問您孫子，我不知道。”
老太太閉嘴了。
眾人認真吃螃蟹。
薄敏禾抽出空來，轉頭又去逗聞語。
“魚魚，你哥哥給你剝了這么多蟹肉，分我一點唄。”
聞語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豎起兩根手指放在嘴巴前面。
“噓——”
薄敏禾：？？？
聞語：“吃飯不要講話。”
薄敏禾：“……”
老太太忍不住笑，“這丫頭鬼精鬼精的。”
一旁，秦頌遙和薄司衍獨占一隅，完全可以說悄悄話。
趁人不注意，秦頌遙在薄司衍耳邊說：“我晚上回去測一測。”
薄司衍給她剝蟹肉的動作一頓，轉臉看她。
秦頌遙吐了下舌頭。
她壓低聲音，“……我那天沒吃藥。”
薄司衍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保持動作半天沒動。
秦頌遙怕人發現，脫下手套，手動把他的腦袋掰正了。
薄司衍面對著餐盤，仍舊是沒有說話，腦子里快速思索著。
大概快有個把月了，那回他們倆夜里胡鬧完，他扔那東西的時候才發現破了。
倆人當時大眼瞪小眼半天，秦頌遙想了想，說：“我等會兒吃個藥。”
他思緒回籠，開始摘手套。
秦頌遙一把拉住他，“干嘛？”
“現在回去測。”
秦頌遙翻了個白眼，把他的手套又拉上去了。
“你別聽風就是雨，吃完再回去測。”
有沒有懷還不一定呢，哪就那么巧了，一次就有。
只不過，她一直記著時間，想著要是有了，也算驚喜，所以才沒告訴他。
她正要往嘴里送蟹腿肉，旁邊就伸出了一只手。
“別吃了。”
“干嘛？”
“螃蟹大寒。”他說。
秦頌遙靠近他，說：“孕婦也能吃一點的，不過量就行。”
“前三個月本來就危險，別吃了。”
秦頌遙詫異，她勾著唇看他，“你還挺懂？”
薄司衍直接上手摘她的手套，復讀機一樣，說：“別吃了。”
“適量吃沒事的。”
“你知道多少是適量？”
“我……”
“哥，你和嫂子嘀咕什么呢？”薄敏禾問。
聞語抓著小羊排，探頭：“嘀咕什么呢？”
秦頌遙&薄司衍：“……”
老太太也看過來了。
薄司衍放開秦頌遙，一臉尋常色，說：“她今天胃不舒服，我讓她別吃了，不聽我的。”
“胃不舒服啊？”老太太一聽，趕緊說：“那別吃了，螃蟹大寒的，吃了更不好。”
說著，讓人給秦頌遙上了一道甜甜的熱飲。
秦頌遙嗔了一眼薄司衍。
薄司衍用勺子舀了一勺甜羹喂她，悄悄說：“等會兒你裝不舒服，我們早點回去。”
“這么急啊？”秦頌遙逗他。
薄司衍沒說話，眉頭卻已經皺成了小山。
他豈止是急，是坐如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