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白,等喪期過了,我們就盡快完婚吧。”
“還要三個月。”
薄御白看著她,深邃的眸子有訴說不盡的衷腸。
原本的計劃全都打亂了,現在結婚證沒領上,兩個月后的婚禮還要再往后延遲一個月。
都說是夜長夢多,眼下還要度過九十多個日夜。
想著,薄御白垂下眼睫,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要是他和沈煙之間有個孩子的話,他們之間就多了個羈絆,他也不至于時時刻刻擔心她會跑掉了。
……
一個小時后,薄家的車隊行駛進墓園。
天空飄起了小雨,一把把黑傘撐起,到了墓地等吉時,然后開始進行安葬,之后大家移步禮儀大廳,進行告別儀式。
沈煙鞠躬上完香,就移步出去透氣了。
她站在亭子里,廊檐滴著雨水,所見之處皆是盎然的綠意,可沈煙心里卻覺得很空。
“弟妹穿這么少,站在這里,不冷嗎?”薄屹堯的聲音在背后驀然響起,沈煙嬌艷的容顏一凜。
她側身看著來人,笑意不及眼底的道:“大哥沒去和長輩們說話,跑來找我,是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跟那群人想見隨時就能見。倒是弟妹,御白把你藏得實在是太緊了,今日不找機會碰面說話,怕是以后就沒什么機會了。”
薄屹堯說的真情實感,沈煙抱著手臂,眼中困頓,“什么意思?”
“我這里有一段錄音,你要不要聽一下?”薄屹堯遞了一個白色的耳機到她面前。
沈煙直覺這段錄音是破壞她和薄御白感情的東西,要是不想自尋煩惱,轉身離開是最好的。
但人有時候就是會對送到眼前未知產生興趣,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沈煙想看他到底能外出什么花樣的捏起耳機,戴到了左耳上。
薄屹堯點了下手機,她耳朵里立刻傳來喬鶯鶯的聲音……
這是一段通話錄音,薄屹堯給喬鶯鶯打電話問什么車禍詳情,喬鶯鶯很慌張,一直要加錢給薄屹堯封口,期間又提到了她坐牢,出獄的字眼。
沈煙仔細回憶,腦袋有電流聲鉆過,疼的她眼前發黑,很多的零碎的畫面交雜著閃過,有些都是她噩夢里夢到的場景。
“啪嗒!”
沈煙受不住的抬手把耳朵里的耳機拂掉,澄澈的眼里變得朦朧,身子顫抖著向后退步,咬著唇,無法接受的跑開了。
都是假的。
她不相信……
一定是薄屹堯為了得到她的股份支持,才會偽造出這樣的錄音。
沈煙躲在衛生間里,手沉跟著盥洗盆,看著鏡子里雙目赤紅的自己,她一時間看到了好多道她不同時期的樣子,喬鶯鶯出車禍,她被薄御白掐著脖子逼離婚;監獄里她穿著獄服,幾個女人扯著她頭發,把煙頭按在她的額角……
頭好痛!
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轉,沈煙面上血色全無,幾次險些跌倒,她手用力的扣著手盆穩住身形,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簌落下。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
某一刻,沈煙真相沖擊的心理防線徹底的崩塌。
“啊——啊啊!啊!”
她崩潰的大喊著,揮手把盥洗臺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掃到了地面上。
……
薄御白跟一些人重要的親戚打完交道,他抽身出去找沈煙,找了一圈也見她的身影,薄御白臉色微變的掏出手機給沈煙打電話。
“嘟嘟嘟……”
占線?
薄御白面上染了層寒霜,轉而的給京九打過去,詢問有沒有看到沈煙。
京九:“沈小姐十分鐘前來找我,說乏了,我讓保鏢送沈小姐回別墅了。”
是嗎?
那現在沈煙應該是在回去的路上,正常來說,不應該接不到他的電話。
“叮叮。”
薄御白正想著,手機臨時進來了個電話,是沈煙打來的,他立刻的轉接起她的來電,“煙煙。”
“御白,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我手機剛才沒信號了,才顯示你的未接。”
她嬌柔的聲音,讓薄御白懸起來的心歸回了原位。
“嗯,我出來找你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
“我這么大個人能出什么事,就是覺得太累了,想回去歇一歇。御白,你大約什么時候回來?”
“要晚上了,晚飯你不用等我。”
“好吧,你也注意身體,讓人多給你添件衣服,下雨天涼,很容易感冒的。”
薄御白很愛聽沈煙的嘮叨,笑著應聲:“好,放心吧,我沒事的。那等下你到家,記得給我發條消息。”
沈煙眼底閃過抹嘲諷,還用的著她發嗎?別墅里不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