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的視線被一團黑暗籠罩。
待一絲光亮浮出，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手掌上面傳來了一絲觸感。
就仿佛握著一枚碎片，感覺稍稍有些刺手。
“葉塵！”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腦海中傳來寧心的急促呼喚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塵終于擺脫了剛才那種漂泊茫然的狀態，整個人完全恢復過來。
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保持著探手姿勢。
大半截手臂沒入了混沌核心之中，手掌更是緊緊抓住扭曲混沌意志化身的混沌意志碎片。
“葉塵！”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寧心的呼喚聲再一次傳來。
葉塵立即道：“我能聽到。”
話落，寧心發出了一道喘息聲，然后有些埋怨道：“你剛才嚇死我了，整個人握住混沌意志碎片一動不動，一雙眼眸或是清明，或是扭曲，嘴中也發出一些古怪話音！”
“我剛才在說話？”葉塵詫異道。
“與其說是話音，倒不如說是一些古怪的音符字節，起碼我沒有聽清任何一個字。”寧心回答之后，反問道：“你剛才怎么了，是不是經歷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說著，寧心還指了指葉塵手中的混沌意志碎片，凝聲道：“你的手掌剛探入混沌核心，這枚混沌意志碎片還多有掙扎，但是，當你進入那種古怪的狀態，混沌意志碎片突然放棄了反抗，還主動落到你的手里。”
聽完這些話，葉塵緊緊鎖著眉頭。
他看了眼手上的混沌意志碎片，原本縈繞在上面的瘋狂扭曲之感，居然莫名消失了，就跟尋常混沌意志碎片沒有什么區別。
而且，這枚混沌意志碎片毫無反抗之意，宛若早已經被葉塵煉化。
“葉塵？”
見葉塵久久不言，寧心忍不住道了一句。
葉塵立刻將思緒收回，將他剛才看到的古怪之景，詳詳細細敘述了一遍。
聽完后，寧心同樣陷入了沉默。
她沉吟了許久，最后道：“那個黑色光團會不會是扭曲混沌意志化身的結合體？”
葉塵不言，靜待寧心的后話。
只見寧心推測道：“混沌意志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躁動，會不會躁動的源頭，就是這些扭曲的混沌意志化身？”
“把扭曲混沌意志化身比喻成污穢，混沌意志比喻成武者，每隔一段時間，武者從自己身上排出污穢，從而免受疾病困擾，十大文明在此期間，則是充當著類似于大夫的存在，一來幫武者排出污穢，二來安撫武者的躁動情緒。”
“你看到的那枚黑色光團，正是污穢凝聚之物，它將污穢分散于各地，你接觸到了一部分，意志便穿過了時空，隱隱約約瞥到了污穢的整個面目。”
“那個破損宮殿，應該位于混沌陰面的某一處角落，真真正正存在于這個世上，而非憑空捏造出來的幻象。”
不得不說，寧心的比喻很是恰當，并且將十大文明牽連起來，邏輯也沒有任何的缺漏。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葉塵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那如何解釋，這枚混沌意志碎片不再扭曲瘋狂，還主動落到我的手中？”葉塵看了看掌心上的混沌意志碎片。
寧心皺眉思索了片刻，最后搖了搖頭。
她剛才所言，也都只是推測，并沒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
“暫且不要思索太多吧！”
寧心思索無果后，對著葉塵道：“這些東西或許涉及一些隱秘，但這些隱秘太過于復雜，而且影響極大，你我現在思索沒有任何意義，還是先行煉化混沌意志碎片，其他的之后再做打算！”
葉塵微微點頭，他也正有此想法。
無論是混沌意志，還是十大文明世界，這些都太過于遙遠了。
莫說是他，就連葉塵本體，也無法接觸到這些東西。
徹底想明白之后，葉塵立刻盤膝坐下。
因為混沌意志碎片不再扭曲瘋狂的緣故，他直接釋放出漆黑漩渦，以吸力為媒介，將里面所蘊含的一切事物都吞入體內。
這一速度很快，且沒有任何反噬。
短短幾天，葉塵就將混沌意志碎片徹底吞噬掉。
原本寄居在扭曲混沌意志化身體內的扭曲混沌氣息，也在這個期間逐漸被葉塵納入體內。
與此同時。
外界。
這里是城主府最深處。
月未央和月雄關正在這里煉化扭曲混沌意志化身。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在兩人的努力之下，身軀如山的扭曲混沌意志化身，此刻只有數丈大小，原本縈繞于周身的扭曲瘋狂氣息，也徹徹底底消散開去，宛若跟尋常異獸沒有什么區別。
月未央和月雄關盤膝而坐，一雙眼眸緊緊閉著。
他們散發出混沌氣息，不急不緩的刺入扭曲混沌意志化身體內，一點點祛除瘋狂扭曲，一點點靠近混沌核心，整個過程緩慢卻又不失進攻性，完全不顯得著急。
同為混沌化身，他們深知煉化混沌意志碎片的難度。
越是急促，反而越容易出差錯。
更不用說眼前的扭曲混沌意志化身。
一個不下心，還有可能沾染瘋狂，變成一個毫無理智的瘋子。
咔嚓咔嚓咔嚓……
這時，扭曲混沌意志化身體內傳來了一陣清脆聲響。
月未央和月雄關幾乎同時睜開了雙眼，眼眸內盡皆充斥著疑惑之色。
按照他們的規劃，此番煉化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之后，他們才能正式煉化混沌核心，取出里面的混沌意志碎片。
眼下，扭曲混沌意志化身的身體竟然自行龜裂開來，里面更是傾瀉出濃厚的混沌氣息。
“為什么會這樣？”
“莫非哪里出現了差錯？”
月未央和月雄關相互看向對方，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疑惑聲音。
奈何，并沒有人為他們做出解答。
前方的扭曲混沌意志化身依舊發出清脆聲響，覆蓋在上面的混沌氣息也在不斷散開，直至曝露出一道頎長且有巨大的裂痕。
“有人！”
月雄關全程都在盯著扭曲混沌意志化身。
這一瞬間，他極其敏銳的注意到，扭曲混沌意志化身體內竟有一道身影浮現出來，正以一種不急不緩的姿態朝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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