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在國外,本來有很高的藝術造詣的,她是一顆冉冉的新星,一個小小的云端賠得起嗎?”黎月不屑道。
“你想要多少?”
晏潯的語氣冷冷。
黎月扭過頭,語氣貪婪道,“這樣好了,你把云端轉移到曼語的名下,再楚老爺子再讓出楚家市值的一半,這樣才勉強足夠。”
“你好大的胃口。”晏潯冷笑著。
他慍怒的目光鄙夷的看著這個貪婪的女人,譏諷道,“阿姨,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黎月微微變臉,“什么話?”
晏潯不客氣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屯這么多小心噎死!”
“你……臭小子,你敢咒我,怎么,難道你和你爺爺剛剛只是說說,并不誠心?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大話,乖乖娶了曼語,她的后半生交給你我也好放心!”
晏潯:“……”
晏潯被捅了肺管子,咬牙壓抑住怒火。
一旁的江老爺子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破碎的拐棍直指黎月,氣急敗壞道:“夠了!我說你怎么這么積極的來看曼語,原來是為了這些!用你女兒的下半生來做生意,你把曼語當成什么了!”
黎月臉上的笑意被楚老爺子突如其來的呵斥壓了下來。
她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江老爺子是最討厭拿子女的幸福做賭注的。
黎月委屈道,“爸,你誤會我了,哪里是我貪心,我這不也是為了曼語嘛!”
“你都快把女兒賣了,還說為了曼語!”楚老爺子怒氣騰騰的,就差打人了。
黎月趕忙走到江曼語的床邊上,一副不被理解的樣子,“如果晏潯肯娶曼語,哪里還有錢的事,我是想逼他們就范他們而已,爸,你怎么就看不清楚!”
聽到她這么說,江老爺子緩緩壓低了火氣。
雖然他并不贊同用錢來解決問題,但看大兒媳婦多少還是關心著女兒,他的心里也很欣慰。
楚老爺子也立即上前,“老江,與其讓曼語和晏潯這樣互相折磨,我愿意付出楚家的財產讓她的余生可以舒服一些。”
“我這一輩子,辛苦打拼不就是為了小輩們能夠幸福嗎?只要曼語愿意取消和晏潯的婚事,楚家的一半財產就是她的。”楚爺爺說的斬釘截鐵,甚至下一秒就要給律師打電話。
江老爺子依舊為難。
一邊是陳年老友,另一邊是親孫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晏潯也神色凝重。
無論讓他付出什么,只要能給云惜一個安定的未來,他都覺得值得。
只是,一半楚家根本不能滿足江家大房貪婪的胃口,就算是搭上云端,也是后患無窮。
就在這時,一道壓抑著清冷的女音陡然傳來。
“我不同意!”
阮云惜清麗的面龐緊繃,微微蒼白的臉上,雙眸發紅。
她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平靜,可顫抖的聲音卻掩飾不住此刻的情緒。
“楚爺爺,您能夠認可我,我很開心……但是不能讓你們為了我而為難,甚至是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如果是這樣,我寧肯選擇退出。”
聞言,晏潯渾身僵硬,恍若血液倒流。
他陡然轉身看向阮云惜,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云惜,你說什么?”
阮云惜緊緊咬住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側頭回避晏潯的視線。
她真的很愛晏潯,很想和他結婚,一輩子在一起。
可她不愿看著楚老爺子頭發花白,還跪在地上委曲求全,將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拱手相讓。
也不愿晏潯在這段感情中,永無休止地抗爭,一刻不得喘息。
阮云惜目光冷然地看向同樣愣住的江家人,面無表情地開口,“如你們所愿,我不會再糾纏晏潯。”
話音落下,她轉身落荒而逃,不敢看晏潯一眼。生怕多看他一眼,淚水便會洶涌而出,怕自己會后悔。
這突如起來的轉變,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皆是錯愕地看著她的背影。
江曼語看著這一幕,內心狂喜。
這個賤人終于識時務地選擇滾出她的視線中。
她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江曼語期盼地看向晏潯,卻見他雙眸發紅,緊握著拳頭就要追上去。
“云惜!”
江洛安回過神來,眼底欣喜一閃而過,忙眼疾手快地攔住他,“晏潯,你去哪兒,事情不說清楚你不能走!”
晏潯火氣爆發,回手一拳重重擊在了江洛安的臉上。
慌亂中,眾人只看到有什么東西飛了出去,再看向江洛安的時候,才發現他滿嘴是血。
原來,他的一顆牙被打掉了。
“晏潯,你瘋了嗎?”江洛安捂著嘴大罵。
晏潯化身野獸,兇惡的眸子死死盯著他面前的人。
他的眼神好像再說,打掉他的一顆牙只是小兒科,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弄死他!
“還要逼我嗎?”
晏潯陰森的目光掃了眼他們,“江洛安、黎月還有江曼語,我記住你們了,你們逼人太甚,就別怪我魚死網破。”
此時的晏潯已經沒有了理智。
他只知道,他不能讓阮云惜離開他。
說完,他便不顧眾人的反應,隨著阮云惜的腳步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