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笙也得知了阮云惜消失的消息。
她帶著陸修澤從晚間開始在各大酒店查詢到深夜,又從深夜探訪到凌晨。
認識的人都問了個遍,卻依舊沒有阮云惜的消息。
秦笙在知道阮云惜不見了,將晏潯罵了個狗血淋頭。
一旁的陸修澤目光冷冷。
晏潯不是說會保護好云惜嗎?不是會讓她幸福,永遠都不會哭嗎?怎么會把她弄丟!
晏潯第一次在陸修澤面前落了下風,可此刻他一點都提不起心情。
被人嘲諷和輕視,都不如找到阮云惜來的重要。
眾人整整找了兩天,可阮云惜仿佛消失了一般。
晏潯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從逐漸暴躁,到隱隱癲狂,再從一臉絕望,到平靜幽暗。
所有人都以為他冷靜下來了,只有賀揚知道,晏潯的心徹底的千瘡百孔。
剩下幾日里,晏潯每天都窩在辦公室里,雙目無神的看著電話,等待奇跡發生。
這期間,最高興的非江洛安莫屬。
他在得知阮云惜不見的消息后,在和黎月商量后,決定先發制人,將晏家即將和江家聯姻的消息提前放出去。
他們要讓晏潯受制于輿論,逼迫他和江曼語完成婚禮。
只要江曼語成了晏家的少奶奶,那么楚家自然不在話下,云端也唾手可得。
最終,他們才是贏家。
江洛安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殊不知晏潯這邊,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他古水無波的臉上并沒有憤怒,取而代之的卻是駭人的輕笑。
“晏少,他們這么做是在逼您就范啊!”賀揚怒不可遏,差點將手機砸了。
在財經網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這段時間太累所以眼睛花了,可翻看了好幾個網站,賀揚才確認了,這是江家搞得鬼。
更可氣的,是現在網上除了結婚的消息,竟然還煞有介事的扒起起晏潯和江曼語兒時趣事,好像在說他們這段姻緣是順其自然的。
話里話外,都是內涵阮云惜只不過是一段露水情緣。
現在的情況晏潯騎虎難下,要是不同意就成了當代陳世美,耽誤花季女孩的渣男。
賀揚都快氣死了,指著手機怒氣沖天道,“晏少,他們還是人嗎?逼走云惜還不夠,現在還做到這個地步,簡直欺人太甚!”
“總之,這件事不能由著他們胡來,晏少,要不要我立刻召開記者發布會,澄清這件事只是他們一廂情愿,狠狠打他們的臉!”
晏潯連眼皮都沒抬。
現在除了阮云惜的消息,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任憑賀揚如何激動,他也只冷冷道,“由他們去吧!”
“晏少,婚期就在下周了,您要是再不做準備,豈不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賀揚焦急道。
晏潯的臉上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賀揚的話,仿佛與他無關似的。
賀揚急的直跺腳。
他有些看不懂晏潯了,從前,晏潯每一次遇到想要坑他的人都不會客氣。
可自從阮云惜消失,晏潯就像是被抽了魂兒一般,沒有了一絲人氣。
賀揚有些害怕,猶豫了下,還是試探道,“晏少,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由他們去,如果云惜看到,也會傷心的!”
一提到阮云惜,晏潯淡漠的臉上終于起了一絲波瀾。
他冷淡峻峭的側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過一絲陰戾。
晏潯聲線極低極低,緩緩道,“婚訊只是婚訊,難道就一定有人要去嗎?他們喜歡,就和空氣結婚好了,而我,也會送他們一份大禮。”
晏潯黑眸涌動,坐直了身體,不一會兒,桌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好幾個文件夾。
他推給了賀揚,神情冷傲道,“去找江亦琛,這幾個項目他一定很感興趣。”
“這是……”
賀揚接過文件,囫圇看了兩眼,非常很吃驚。
“晏少,這對江氏集團影響非常大,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您確定他會接受?”他憂心忡忡道。
因為若是失敗,江亦琛也有可能一沉到底。
晏潯的神色卻很坦然,“去吧,既然江洛安母子那么想得到楚家和云端,我自然要配合。放心,以江亦琛的能力不會有問題,何況這里面有明確的標注,擔保人是我。”
“可您這樣分化江氏集團,就不怕影響了和江家的關系?”
這幾個項目的消息一傳出去,不管江亦琛同意不同意,晏家和江家怕都是要徹底決裂了。
晏潯黑眸輕抬,神色冷淡道,“你認為我和江家的關系,現在很好?”
賀揚了然。
江家通過輿論逼迫晏潯被動結婚,就是在逼他妥協。
可是,阮云惜是晏潯的底線。
阮云惜走的那一刻,晏潯對江家的忍耐就已經到達了極限。
雖然表面風平浪靜,可他的內心何等洶涌,賀揚是感受得到的。
晏潯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他在做著最后的蓄力,爆發的那一刻已經近在咫尺,到時候,他會將屬于江洛安母子的東西全部撕碎。
而于江亦琛而言,可以讓他迅速擊垮和吞并江洛安的資產與勢力,所以他很可能會同意暗中合作。
一想到將要迎來的腥風血雨,賀揚心中雖有憂慮,但更多的卻是隱隱的興奮。
江氏母子會為對云惜的殘忍和自己的貪婪,付出慘痛的代價!
“晏少,那我現在就去。”
賀揚不再多想,抱著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他一走,屋內沉寂下來。
孤獨洶涌而來,狠狠撞入晏潯的胸口,對阮云惜的思念再次搶占他的全部身心。
晏潯再次閉上眼,內心疲憊又痛苦。
腦海中全是自責和后悔。
他早該解決掉江洛安和江曼語的,因為自己的瞻前顧后,才造成現在的結果。
云惜,你是對我失望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