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阮云惜的眼皮一直在跳。
晏潯出差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她胃口全無的樣子,“怎么了,不舒服?”
阮云惜搖了搖頭。
隨后,將下午祝筱茵來過的事情告訴了晏潯。
“我全程錄了音的,就是她聯合江洛安等人給江亦琛下絆子。”
“你可真聰明。”
晏潯忍不住夸贊道。
他將阮云惜的手機接了過來,沒有立即去聽,而是握著她的手,神色關心、
“找到了證據是件好事情,但你看起來好像并不高興。”
阮云惜情緒有些低落,“我只是有點擔心,江大哥會難以接受……”
晏潯的臉色有些吃味,卻還是耐心道:“你好像特別在意他的感受。”
對于這點,阮云惜并沒有否認,她長出一口氣,“晏潯,我對江大哥總莫名有種放心不下的感覺。每次看到祝筱茵對他冷淡,就會沒來由的難過……”
“江亦琛救過你,你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要不是因為知道阮云惜的心是自己的,晏潯早就泡醋缸里了。
阮云惜微微抿唇,其實這種感覺和江亦琛救沒救過自己沒有關系,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別扭的心理。
只能小聲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才是他的家人,我不想他被欺騙,我想保護他,是不是很奇怪?”
晏潯神情復雜,對于她的感受,倒是能理解。
云惜是在缺愛的環境中長大的,江亦琛可以滿足她對親人的幻想,她把對方當成大哥哥一樣的人,也很正常。
“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是你的后盾。”
晏潯包容的笑讓阮云惜的心情漸漸明朗,她心下一暖,鉆入晏潯的懷里,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我暫時不會有動作,因為我答應祝筱茵要替她保密,她也答應了我,會盡力尋找江洛安的犯罪證據作為彌補。”
“只要能幫助江大哥解決危機,再把江洛安弄到國外去,讓他干不了壞事,也算是個好的結果。”
晏潯嘆了一口氣,“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不管怎么樣,先等著祝筱茵的消息吧。”
“只要她找到證據,我們就先把江洛安處理掉再說!”
“嗯。”
二人達成一致。
阮云惜耐心等待祝筱茵的消息,日子倒也過得平靜順遂。
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狂風大浪即將要奔襲而來。
……
這天,許久不曾做夢的晏潯,又做了一個夢。
夢境里,阮云惜和祝筱茵站在一處四處無人的天臺上,不知在低聲交談些什么。
狂風席卷著阮云惜瘦弱的身體,她的裙擺像是一片要被吹走的樹葉,不停地上下翻飛。
晏潯心中升騰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下一秒,祝筱茵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主動遞給了阮云惜。
阮云惜接過來正要打開,旁邊的祝筱茵卻突然變臉,趁她不備,用力將她推往天臺的邊緣。
資料灑落一地,阮云惜驚慌失措的抓住欄桿,拼命掙扎。
就在這時,江洛安突然從角落里沖了出來,好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和祝筱茵一起將魔爪伸向她……
晏潯一下子驚醒,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睜開眼后立即去摸身邊的位置,發現阮云惜不在,頓時被嚇的三魂丟掉了七魄。
“云惜!”
晏潯慌忙大喊。
阮云惜聞聲從衣帽間里鉆出來,疑惑的詢問,“怎么了?”
她已經畫好了妝,正在挑選要穿的衣服,見晏潯一頭冷汗,趕忙走了過來。
“是不是做噩夢了?”
晏潯將她抱緊,好一會兒才將夢中那種驚恐的感覺驅散。
推廣抬頭見她妝發利落,一副要出門的打扮,緊張兮兮道。
“你要去哪?”
阮云惜說道,“剛剛祝筱茵給我發了短信,她約了我晚上在商業街的錦繡大廈見面。她說最近江洛安好像在懷疑她了,所以特地挑個人多,能避人耳目的地方。”
“祝筱茵……”
晏潯咬牙咀嚼著這個名字,恨不得能將祝筱茵撕碎。
“別去!云惜,我又做了夢,祝筱茵說是要給你證據,但她和江洛安都埋伏好了,要置你于死地!”
回想起剛剛的夢境,晏潯依舊心有余悸,微白著臉將夢境告訴她、
阮云惜早知他預知夢的厲害,光是聽著,就心驚肉跳
后怕之余,涌進心頭的是無邊的憤怒。
她咬著后槽牙,怒不可遏道:“我好心幫助她,她竟然想殺我?”
晏潯眼神陰沉道,“我早就說過她心術不正!”
“既然她執迷不悟,我也不會再同情憐憫她了。晏潯,我想將計就計,等拿到他們想害人的證據,就將他們繩之以法,決不罷休!”
阮云惜對祝筱茵失望透頂,她不是圣母,不打算再留一絲情面。
晏潯黑眸里有冷光閃動,即便阮云惜不說,他也不會放過想要傷害她的人。
“你說的沒錯,只是這件事得從長計議,祝筱茵敢謀劃殺人,那她和江洛安的事,也沒有必要再瞞著江亦琛了。”
“我去準備一下,務必要讓江亦琛看一看,他這個經歷了千辛萬苦找到的妹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還瞞著江亦琛的話,保不齊那天他也會被祝筱茵坑的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