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比往年不同的是,多了個祭拜的人,江琮。
以前他都在國外,每次忌日也只能寄過來點心和鮮花。
江亦琛微微仰頭,便看到江琮站在三樓書房的陽臺上,老遠看著他。
江琮微笑著擺了擺手,溫和的笑容和平日里的沉穩老練大不相同。
阮云惜也順著江亦琛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江琮后,她立即轉移了視線。
“哥,你看他做什么……”
對于江琮,阮云惜連表面的和平都無法維持。
而江亦琛對江琮的感情很復雜。
他微微頷首,示意已經準備好了,隨后走進別墅去請江老爺子。
看著侄子沉穩能干,江琮心里十分驕傲。
他果然不負他的期望,成長成可以獨當一面的當家人了。
江琮笑容欣慰,視線又轉移到阮云惜的身上。
阮云惜已經懷孕四個多月,性格也比從前活潑了許多,一張臉宛若陸清顏的翻版,幸福的依偎在愛人的懷里。
江琮心中感慨。
清顏啊,你的一雙兒女都這么優秀,如果你泉下有知,也應該也能安心了吧?
助理面色怪異的看著他。
“江總,你要我整理好的資料都在這了。”
“嗯。”
江琮笑了笑,按住了手邊的資產轉移文件,對助理再三叮囑道:“記住,等祭掃結束就將這些文件交給亦琛和云惜,中間不要經手任何人”
“江總,這……是不是太早了些。”
助理不明所以,畢竟江琮還不到五十歲,就交權未免太早。
“不早了,這大概是合適的時機了。”江琮長出一口氣。
他早已下定了決心,等到了陸清顏和江淵的墓前,就將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向所有人坦白。
他要將憋在心里的話全都說出來,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給江亦琛和阮云惜一個安穩的未來。
為此,他甘愿付出任何代價。
江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爽朗道:“今天是我弟弟弟妹的忌日,就不用你陪著我了,你在家里將我交代你的事情好好整理一下,以免亦琛后面交接的時候麻煩。”
“是。”
在助理好奇的目光中,江琮下了樓,坐上了去往陵園的汽車。
車隊浩浩蕩蕩的朝著陵園開去。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距離江家老宅不遠的路口,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江家的車隊。
……
江家墓園位于蘇城一座很有名的山上,這里風水得天獨厚,被有錢人奉為天堂。
因為地勢陡峭,不方便上山,所以墓園修建了直達山頂的大型纜車。
所有人到達停車場后都要步行一段路,乘坐纜車上山。
從車上下來,江亦琛作為長子,捧著鮮花走在最前面。
阮云惜扶著著江老爺子走在后面。
江琮看到這一幕,連忙走到云惜身側,“瀠瀠,你現在懷著孩子,讓我來扶你爺爺吧。”
“不必了。”
阮云惜語氣淡漠:“我還沒有虛弱到什么都干不了的地步,就不麻煩您操心了。”
以往江琮對于阮云惜的排斥,都會無奈的笑笑,一點都不當回事。
可是今天他異常堅持,“云惜,距離到纜車還要很長一段距離,讓我來照顧你爺爺更方便一些,你照顧好自己就好。”
“是啊云惜,爺爺雖然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但也挺重的,讓別人來吧!”江老爺子拍了拍云惜的手,示意她放心。
阮云惜只好聽話的松開手,忍不住瞟了江琮一眼。
今天江琮好像格外注意她,只要她有一點不合適的地方,就不厭其煩的提醒她。
對江亦琛也是一樣。
就好像這些話不說就沒機會說了一樣。
阮云惜不想理他,加快腳步想跟上江亦琛的步伐。
突然,一輛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汽車朝著他們直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