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知道你看我和浩月不順眼,可是,也不能這么往我們身上破臟水吧?風長老也好,這些下人也好,說到底都是司徒家的人,我們怎么可能對他們下手。倒是大伯,明明對這一切知情,卻還裝作茫然不知的模樣,這是什么道理?難不成,真的和小十二說的那樣,你才是兇手?”
“胡說八道。”
司徒浩嵐的問話,像是踩了司徒軒的尾巴一樣,他迅速開口否定。
只不過,在場圍觀的人,早就將司徒浩成說的那些話聽進心里去了,他們也回想著司徒軒叫他們來時,表現的模樣,說的話。的確,那不像是個對一切毫無覺察的人說的話。
他即便不是兇手,也早已知情。
用這么多的人命,尋求一個構陷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的機會……這做派,讓人不齒,更讓人畏懼。
畢竟,誰也說不準,他們在司徒軒的眼里,到底扮演著怎么樣的棋子。
明日里,他們會是風長老院子里,這些死去,司徒軒卻不聞不問的人,還是如同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這樣,被他視為眼中釘,要不惜一切去構陷的人呢?
他們誰都說不準。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司徒軒的眼神,都變的警惕和疏離了不少。
看著眾人的反應,司徒浩嵐心里微凜,他緩緩繼續。
“大伯,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被隱藏的。同樣,所有的陰暗和罪惡,也不應該被隱藏。風長老也好,這些下人也好,總歸是司徒家的一份子,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草草處理了,不但落人口實,也讓人心生不安。既如此,那咱們就查,直到真相大白好了。”
司徒軒倒是不怕查,畢竟,他并不是兇手。
相反,司徒軒還支持查案,因為群龍無首的時候,也是最容易上位的時候。既然要查案,總得有個牽頭的,他作為司徒家的大爺,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心里想著,司徒軒坦然中帶著兩分得意,他點頭。
“好,那咱們就查,我……”
“大伯同意就好,”截斷了司徒軒的話,司徒浩嵐迅速道,“鑒于大伯,我和浩月三個人,都在這事中有所牽扯,那為了避嫌,調查的事我們就都不要插手了。風長老雖然去了,可是,司徒家的其他長老還都在,這事就交由二長老、三長老主持,其他長老和各房配合監督,直到查清真相為止。”
話音落下,司徒浩嵐笑著看向眾人。
“大家都是司徒家的一份子,雖然平日里可能會有些矛盾,可是,關乎性命的時候,還請大家多盡盡心。幫忙調查這起兇殺案,大家沒意見吧?”
“有,怎么沒有?”
司徒浩嵐的話,讓司徒軒不滿極了,不等大家回應,他便迅速道。
“二長老和三長老,那可都是你們的人,我可聽說了,自從之前進了凝香閣開始,他們可一直都沒出來過,指不定你們一群人在里面密謀什么呢。將這事交給他們,他們不論查出來什么,也總歸是向著你們的,那還有什么真相可言?”
司徒軒的話,說的聲嚴辭利,擲地有聲。
不過,司徒浩嵐卻冷笑了一聲。
“大伯,你這話是在說二長老和三長老不公正嗎?大伯,你這是在對司徒家的長老們,表示懷疑嗎?大伯,連家主都相信各位長老,你為什么不信?你是真的對他們的公正表示懷疑,還是你心里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在這事上摻和一腳,會讓事情無法按照你預期的發展?你是在心虛嗎?你在害怕他們調查出真相嗎?”
質問,咄咄逼人。
司徒軒臉色鐵青,他迅速解釋道。
“我才沒有,我又沒有殺人,我有什么可心虛的?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二長老和三長老與你關系過密,不適合在這事上插手。”
“他們也只是主持這些事而已,外面還有這么多人盯著呢。縱然大伯懷疑二長老和三長老,那司徒家的其余人呢?還有其他的長老呢?司徒家里,又有誰是傻子?若是這事里真有貓膩,二長老和三長老想要遮掩,他們能瞞過一雙眼睛,還能瞞過司徒家成百上千雙眼睛嗎?大伯,你是在低估司徒家人的實力嗎?”
故意曲解司徒軒的意思,哪怕是牽強附會,司徒浩嵐也不讓司徒軒好受。
司徒浩月瞧著司徒軒的模樣,心里舒坦。
落井下石這事,說來小人,可是,當對象成為司徒軒的時候,想著司徒軒做的那些事,司徒浩月就忍不住想去嘗試落井下石的快感,想去享受雪上加霜,火上澆油的樂趣。
嘴角微揚,司徒浩月迅速道。
“是啊大伯,三哥一早就說了,司徒家的每個人,都是這件事的見證者,他們參與調查,他們監督督促,他們可不是局外人。你口口聲聲只提二長老和三長老,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司徒浩月這話,挑撥的直白極了。
只不過,大家心里本就不喜歡司徒軒,看不上他的那副做派,是以司徒浩月這原本應該沒什么攻擊力的挑撥離間,一下子像是被放大了不少。
因為,他踩在了大家的尾巴上。
看向司徒軒,司徒浩成快速附和著點頭,他率先開口。
“大伯,司徒家這么多人盯著呢,誰都不可能蒙混過關。尤其是,司徒家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死的悄無聲息的,這其中的兇險,誰瞧不見啊?大家就算不為逝者想,也總得為自己想吧。大家求一個真相,不只是讓逝者安息,也是在保護自己,如此又有誰敢弄虛作假?大伯,這道理你應該明白?你還阻攔什么?還是說,這事就是你做的,你就是心虛,所以才……”
“我才沒有心虛……”
不等司徒浩成的話說完,司徒軒便迅速打斷了他。只不過,這正中了司徒浩成的下懷。
嘴角微揚,司徒浩成迅速道。
“既然大伯不心虛,那誰來查又有什么樣的區別。方長老和水長老也都只是主持而已,大家都盯著事件發展呢,查出什么證據來,根本瞞不了人。如此,大伯還怕什么?依我看,這事事不宜遲,大家趕緊查起來吧。否則下一個被害的,指不定是誰呢。”
司徒家的確從來沒有一下子死過這么多人,這本就讓人有些慌。
司徒浩成這話,更讓人有種人人自危的感覺,他們心里不由自主的會帶入自己遇險的場景,故而對司徒浩成的話,更多附和。
“就是,這件事誰主持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調查出真相來,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么多人,這太可怕了。”
“可不是,這事若不查清楚,誰能安心?”
“趕緊找方長老和云長老來,拿出個對策來,主持調查吧。”
“就是,有什么可阻攔的,大家這么多人盯著呢。再則說了,你說水長老和三公子、六公子親近,也就罷了,可方長老是實打實的護著家主的人,他和風長老是極親近的,他肯定能夠主持公道。”
“大爺這么怕幾個長老插手,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害怕事情敗露,還是覺得這事是你奪權的機會。結果這機會沒落到你手上,你心有不甘?”
“為了自己的不甘,就拿司徒家整個家族的人命開玩笑嗎?這樣的人,又憑什么掌控司徒家?”
“就是……”
有一個人開口聲討,后面跟隨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一時間,司徒軒陷入到了口水群里,他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偶爾提上幾句,也會被人頂回來,根本沒有什么效果。
到最后,大家也不理他了。
很快,扮演著方長老的墨桐,以及水長老和云長老,全都被請過來。
墨桐在來之前,也聽到了動靜,對于要怎么應對,他心里也有數。而且,夜天絕和夏傾歌,以及水長老和云長老都讓他將這件事承擔下來。
一方面,是將司徒家的權利,抓在他們手里,那對于之后的人員調動,以及事態發展,會有良好的掌控作用。另一方面,他們主持調查,有一個很方便的地方,那就是他們可以自由的進出司徒家的任何地方。這對于他們探查司徒家的秘密,也是有作用的。
不得不說,司徒軒鬧這一出,隨后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給了司徒浩嵐、夏傾歌他們做了嫁衣。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
司徒家的人都擅醫,墨桐便安排了各房的人手,在長老的帶領下,交錯著為這些死者進行尸檢。其他的人,則交錯著在風長老的院子周圍,搜索其他的證據。
事情倒是有條不紊。
司徒軒不能插手,他在一旁盯著,也看不出什么來,索性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來,司徒軒就看見了魏氏走過來。心里不痛快,司徒軒看魏氏的眼神,也冷了不少。那樣子,簡直將魏氏當了他宣泄情緒的工具。
只不過,魏氏也不是什么軟柿子。
看著司徒軒,魏氏勾唇。
“老爺,別生氣了,鴻兒還在等你呢,你過去看看吧。時候不早了,有什么話,你們聊完了,也好早些休息。”
“哼,我沒工夫,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不想看魏氏那張臉,司徒軒也不想看司徒浩鴻對一切了然于心,仿佛比他這個當爹的要強許多的模樣。
司徒軒說完,轉身沖著書房去了。
魏氏看著司徒軒的背影,不禁眉頭緊鎖,她心里真的有些后悔,當初選了這么一個人。
司徒軒……難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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