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冥尊的話,夏傾歌不由的愣了愣。
喜歡夜天絕嗎?
腦海里,不禁閃過夜天絕的那張臉,還有他眼里偶爾流露出來的深情,夏傾歌總覺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就像是會說話一樣,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其實,夜天絕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是個冷傲戰王。
相反,他是個很懂情,也很重情的人。
只是,喜歡嗎?
夏傾歌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
若是沒有上輩子那血淋淋的記憶,她或許對宮廷、對皇權、對那龍子皇孫的高貴身份,還不會有那么濃烈的排斥。
可她痛過,也真的怕了。
若是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那高高在上的人,有絲毫的牽扯。
而夜天絕……
待他的雙腿好起來,想來他會一飛沖天吧?而不是像上輩子那樣,拖著一雙病腿,在暗淡中了卻殘生。
他們,是兩路人。
夏傾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她并沒有回應冥尊。可冥尊從她的眼里,讀到了痛和恨,也讀到了苦澀和惋惜。
這個問題,他不該問。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那夏傾歌的心里,定然裝了很多的事。
心傷未愈,她怎么可能再去觸碰一段危險的感情?
是他太心急了。
輕咳兩聲,喚回夏傾歌的思緒,冥尊壓低聲音開口,“當著本尊的面,這么沉醉的想其他男人,你可真是好樣的。”
“我……”
“半個時辰前,幽冥山莊的絕殺堂接到了單子。”
絕殺堂……
聽著這三個字,夏傾歌的眸子里,陡然閃過一抹冷凝。她知道,幽冥山莊內分幽冥九部,而絕殺堂在幽冥九部中排行第二,專做殺人的買賣。
當然,絕殺堂也不是什么單子都接的。
老弱婦孺不殺,俠義英雄不殺,忠臣勇將不殺……
剩下的,則靠銀子說話,出的起銀子,就請的動絕殺堂。
現在,冥尊跟她說這個……
眼神微冷,夏傾歌凜然開口,“難道,夜天放忍不住了,想要絕殺堂要我的命?”
“一萬兩。”
“還挺值錢的嘛,”夏傾歌冷笑。
夜天放是一朝太子,狠厲有余,胸懷不足,金錢和權利到了他的手上,真的只成了一場游戲。
一萬兩……
這在夜天放那,或許算不得什么。
可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每年靠著幾兩銀子艱難度日?若夜天放真心懷天下,又怎么會浪費這個錢,要她的命?
這高位,他不配。
夏傾歌眼里的嘲諷,毫不掩飾,冥尊看的清楚,他不禁微微挑眉,隨即道。
“而且,是黃金。”
為了夏傾歌,夜天放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聽著這話,夏傾歌的臉色,更多了幾分冷凝。
只是,她有些搞不懂。
“夜天放想殺我,這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他何苦花這么大的價錢,請絕殺堂的人出手?”
以她現在的實力,夜天放隨便派出兩個死士,她也不可能活命。
“再說了,他中了我的毒,若是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也是因為這個,夜天放沒有對她趕盡殺絕。
這才多久,他就變了心思。
難道他的毒解了?
心里尋思著,夏傾歌的臉色不由的暗了暗,而冥尊也不瞞著,他嘆息著開口。
“你小看夜天放了。”
“哦?”
看向冥尊,夏傾歌的眼里,多了幾分探究。
冥尊也不繞彎子,“夜天放的心思,其實比你想的要沉的多。先說這單子,絕殺堂的規矩,人死付款,如果你沒死,他不需要出一文錢,但絕殺堂的人動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之前的伏擊暗殺,推到絕殺堂的身上,而他便將自己摘了個干凈。”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云安巷的人,難保不會傳出去,可有了絕殺堂當掩護,夜天放有備無患。
不論絕殺堂得沒得手,他都不虧。
“再說了,夜天放手上也是有能人的,你的毒固然不弱,可是,他的人也未必不能解。”
“是香雪?”
夏傾歌隱約記得,夜天放的手下,有一個雪燕國的舞女,身帶異香,名喚香雪。據說這女人不但善舞,而且醫毒雙絕,尤其是她的毒術,狠辣血腥,極為殘忍。
只是,夏傾歌對她印象不深。
上輩子,她沒中過七色魅,也不曾與香雪遭遇。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上輩子,大約是在她在大悲寺下的客棧出事后沒幾日,香雪就死了,而且死像極慘。
這輩子,她不一樣了。
香雪也會不一樣嗎?
對于夏傾歌知道香雪的事,冥尊倒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不在這事上糾纏,他微微點頭道。
“沒錯,就是她,本尊的人傳回來消息,夜天放離開云安巷后,直接回了太子府,急召香雪。這香雪大約也是個有本事的,據說她過去看夜天放沒多久,夜天放就不疼了。”
“不疼了?”
低聲呢喃,夏傾歌的眸子不由的縮緊。
她給夜天放下的毒,是含了七色魅毒血的,因為當時倉促,她調配的毒藥簡單,和七色魅本身相似度很高。
七色魅來自雪燕,香雪也來自雪燕。
如此,香雪了解七色魅,并有解毒之法,從而壓制了她的毒,這倒是不奇怪。
想通了,夏傾歌不由的勾唇。
“我倒想見見這香雪了。”
她的毒術,也一定很厲害。
聽著夏傾歌的話,冥尊眸子暗冷,他的手下意識的在夏傾歌的額頭輕彈,“胡鬧。”
“我……”
“最毒婦人心,夜天放在你這吃了大虧,他勢必要報復,以牙還牙。香雪是他手上的利刃,更是毒婦,你若遇見,最好躲的遠遠的。”
“我是那種會躲的人嗎?”
況且,她能怎么躲?
說句不好聽的,她區區安樂侯府一個不受寵的煞星女,夜天放若是敢放下他太子的傲氣,向安樂侯府直言要她的命,想來老太君為保侯府,會連眼睛都不眨的將她送出去受死。
侯爵榮耀,可連保她命的能力、保她命的心都沒有。
她還能靠誰?
似是能看透夏傾歌的心思,冥尊的大手,緩緩撫上她的臉頰。他掌心的溫熱,像是一股熱浪,直滲進夏傾歌的心里。
他低聲開口。
“再強悍的人,總歸要停下來歇歇的,你的身后還有我,你不愿、不想、不能動手的事,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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