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聽到夏凡的問題，老龜先是滿臉哀愁的嘆了口氣，這才緩緩解釋道。
“帝尊身份尊貴，自然不知道我等小妖生存之艱難。”
“想來帝尊在古妖界也有一段日子了，應該深知我妖族本性自利，嗜殺。”
聽到這，夏凡忍不住認同的點點頭。
確實，相較于人族之間，妖族的競爭顯得更加赤裸。
它們沒有人族那么多的復雜心思，勾心斗角永遠不如鮮血淋漓的廝殺來的直接。
夏凡就親眼見過，即便是血魔攻城了，城中依舊有一群妖修在斗得你死我活。
老龜滿臉唏噓的繼續道。
“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實力的小妖，只能投靠在強者門下，尋求庇護。”
“只是妖族本就薄情，更何況非親非故，大妖為何要庇護我？”
“因此我這種小妖只能做一些大妖門人不愿做的雜活，用以換取庇護。”
“這下界靈氣稀薄，大道有缺，一般真界之人下界也不愿意待得太久，但又不能少了人鎮守。”
“因此只能由我這種投靠過來的小妖負責看管此界，避免此界生亂影響強者們推演大道。”
老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估計也是平日里憋在心里憋的久了。
因此說完這段話以后，也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端起茶杯樂滋滋的喝了起來。
“好在我龜族壽命悠長，耗費些時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
夏凡默默的看著老龜喝茶，并沒有催促。
雖然兩人沒什么交情，不過既然老龜如此配合他，他也不介意稍微當一會安靜的聽眾。
老龜怳元武也知道夏凡在等自己繼續給他解答，所以也只是略微感慨了一會，然后感激的看了夏凡一眼。
“若是我妖族強者也如此善待弱小，那該多好。”
心下默默夸贊了夏凡一句后，怳元武又重新組織語言道。
“至于帝尊的第二個問題，老朽實話實說，這上界晉升名額并非是我這等小妖可以控制的。”
“可能帝尊不太清楚我鬼車妖界的局勢，其實這些自下界晉升之人地位比起我這等雜奴小妖要高上許多。”
“哦？”
聽到怳元武的話，夏凡略有些吃驚，又有些覺得理當如此的感覺。
見夏凡對這方面頗感興趣，怳元武也十分懂事的詳細解釋了一番。
“雖說這些晉升者都出身下界，先天有些不足，但帝尊應當也明白，能夠從一界無數修行者中脫穎而出者，天賦定然不凡。”
“這些人經歷過由虛反真的蛻變之后，最大的短板其實也算是基本被彌補得差不多了，因此即便是放到上界他們也算得上是一號天才。”
“這等天才雖然不如上界原生的本土天驕那般時常引得各大勢力爭搶，但各大勢力也是十分喜歡招募他們的。”
“畢竟上界如此多的大能，自然早就研究出了如何彌補這些晉升的下界天才先天不足的秘法，無非就是看值不值得罷了。”
怳元武說著，朝夏凡苦笑著攤攤手。
“一個背景干凈，天賦極佳的弟子，與我這等用之不盡的雜奴小妖，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
與怳元武交流這么久，夏凡大概的對真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那是一個比古妖界強大上百倍，也殘酷上百倍的世界。
只是夏凡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若是按你所說，古妖界或者說所有古界都是頂尖強者用以推演大道所創造的世界，同時還兼具著篩選優質弟子的作用。”
“那么為什么需要數百億年才會出現一個名額，這個時間究竟是按照什么規則所定制的？”
“要知道除了成功晉升上界的原始妖神，其實他們那一代也有幾人并不弱于他太多吧，為什么不多給出幾個名額？”
面對夏凡的疑惑，怳元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屬實是這么多年來，已經不止夏凡一人對他問出這個問題了。
“帝尊所說的確實言之有理，老朽當年也是這么認為的。”
“只是經過了數十次名額爭奪戰之后，老朽倒是大概猜出來了一部分原因。”
“當然，這只是老朽的猜測，畢竟老朽只是一個小人物，猜的并不一定準確，請帝尊自行分辨。”
見夏凡輕輕點了點頭，怳元武這才滿臉感慨的開口。
“對于能夠創造小世界的頂尖大能來說，一個天驕和十個天驕其實都無所謂，想要達到他們那一個層次，不是單純的天賦好就有用的。”
“再者說，真妖界之廣袤又何止古妖界萬倍？古妖界的絕頂天驕放到真妖界之中，也未必能夠走出一條無敵路。”
看著夏凡欲言又止的模樣，怳元武知道夏凡想問的是什么，下一句便解開了夏凡的疑問。
“老朽以上說的，只是為何真妖界不多給予幾個名額的原因。”
“而真妖界為何要一直在古妖界篩選天驕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為了氣運。”
“氣運？”
夏凡微微皺起眉頭，顯然察覺出怳元武口中的氣運和他所理解的氣運可能會有不同。
怳元武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肯定道。
“沒錯，就是氣運。”
“只是這氣運與普通的氣運不同。”
“哦？”
“有什么不同？”
夏凡隱隱覺得，這個東西才是冥冥中影響到自己插手參與這次名額爭奪戰的根源。
要知道在此之前，夏凡從未想過要參加這個所謂的名額爭奪戰。
甚至連與各族領袖簽訂攻守同盟，也是臨時起意之事。
夏凡現在回想起來，發現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收集修行資源的念頭。
只是在那一刻，他強大的靈覺像是感受到了冥冥中某種指引，福至心靈的起了這么個念頭。
就猶如此時此刻般，全部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突發情況。
夏凡此時猶如醍醐灌頂般突然醒悟過來，心思電轉考慮到了許多之前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而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
下一刻，怳元武的話悠悠傳來，令夏凡終于明白了冥冥之中他感應到的是什么東西。
“帝尊莫非是忘記了，這古妖界是因何而誕生？”
“這氣運，也與祂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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