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長生仙游陳長生 > 第九百九十七章:巫修

城下是數不清的尸首。

城樓之上橫尸遍地,唯剩些許身負重傷的將士還剩一口氣,甚至有的是活活累死在了這城上。

直至這個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根本就沒有援軍。

不過也無所謂了,這坎坷的一生也到了落定之時,唯余那走馬觀花于腦海之中浮現。

“轟隆隆……”

城門被一點點推開。

一群提著長刀的北漠人正欲進城。

漆黑的城洞被這張開的縫隙照亮,一抹光亮落在那手握長槍的女子身上。

在那女子的肩頭,還立著一只貓兒,一人成軍,氣勢無雙。

北漠將士眉頭微微皺。

卻見為首之人身騎一匹血紅馬,微微抬手。

“殺!”

北漠兵卒沖上了上去。

見那長槍一掃,氣勢如虹,精準的從那眼前敵軍的咽喉掃過,一抹又一抹的血光散開,頓時之間倒了七八余人。

在那女子身后的城中街道之上。

一道身影落下,那青衫先生望著那城洞之中廝殺的女子,目光微頓,卻未阻止。

貍花為如意守著背后,以及各處的偷襲,一人一貓相互配合,就如如意當初說的那般,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可如意到底也只是武者,她并非力有無窮,在那城樓下,尸首鋪成了一片,而那女子的身上也已被敵人的鮮血所染。

如意喘著粗氣,她自知自己并不是一個守著規矩的人,故而才有了如今這般站立于此,一夫當關!

她有時候也在想,這西北邊關與她何干。

事實上,經歷了這般多王朝變故的如意也不明白家國之意到底為何,但她是個江湖人,這座江湖讓她覺得有趣,讓她覺得人生有了意義,但時過境遷,她卻早已沒了當初的純粹。

何曾幾時,她踏出青山城的那一步,自己也曾展望過,問過自己……

江湖是什么……

懵懂時,她告訴自己要做個大俠。

不是女俠,而是大俠,她至來都是這么不守規矩,倒反天罡,但這是她的意義所在。

所以她如今站在了這里。

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家國,只為了她早年懵懂時留下的一句話。

她好像明白了那個倒在酒肆外的人。

或許他亦如自己一般,想起了從前。

“來!!”

長槍橫掃,濺起血花。

身形顯得纖弱的姑娘帶著一柄槍,一只貓兒守著這一處城門。

阻那城外,千萬之人!

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街道之上。

杜阿娘目光微頓,視線落在了那路道邊坐著的青衫先生身上。

她緩步上前,來到此人身旁。

“前輩。”

陳長生回頭看去,恍惚間回過神來,說道:“她總是這般胡來,這段時日有勞你照顧她這丫頭了。”

杜阿娘和煦一笑,說道:“前輩說的哪里話。”

如意似她說的一般,借著一柄槍擋住了門外的人。

長槍之下死傷無數。

如意也沒有去數,但想來大概近百是有了。

這也是她的極限了,也得益于地勢之利,若至空曠之處,她也殺不了這般多。

“貍花貍花……”

如意喘著粗氣,說道:“一會記得帶我走。”

她也不是真的蠢,要來送死,總歸也是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的。

反正多殺一個都是賺的!

貍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如意總是這樣,做著這些出格的事,卻又要它來收拾殘局。

“好。”

貍花道了一句。

如意也徹底沒了后顧之憂, 奮盡殺去!

長槍于那城樓之下攪動著。

如意再度堅持了一刻鐘,此時的她手臂依然有些顫抖,好似就要力竭一般。

貍花見其這般也明白了過來。

隨即便其身上卷起一陣雷雨之氣。

“落!”

話音落下,一道雷霆憑空而生。

頓時之間,將那眼前殺來的北漠人盡數擋去。

“走了,走了!”

貍花道了一句。

如意舒了口氣,隨即退步往城中逃去。

卻在此刻,忽聞一道聲響傳來。

“巫法重山,奉請天巫之網!”

“現!”

忽見一張羊皮飄來。

轉瞬之間,化作一張大網朝著如意與貍花撲來。

貍花一愣。

眼瞧著二人就要被那忽然張開的大網擒住。

“快逃!”貍花驚道。

卻在此刻,一陣微風吹來。

那張羊皮化成的大網亦被那一陣風吹開。

“誒?”貍花愣了一下。

如意也是一愣,隨即她便感到自己被提了起來。

而貍花也被人抱住。

騰空而起。

如意回頭望去,卻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落入眼中。

如意驚喜道:“陳叔叔!”

陳長生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胡鬧!”

如意笑嘻嘻的,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杜阿娘抱著貍花,隨即幾人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這城門口。

而當那一群北漠人殺進城中,卻被方才那一張大網所阻攔,眾人轉瞬間也慌了神。

“大祭司!”

人群之中走出一道身影,來到那血紅馬前,拱手道:“王,城中有修行之人,以我之能,恐怕不是對手。”

血紅馬上的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就該早些出手!”

大祭司默默搖頭,說道:“這片山河之間有仙官庇護,我得遵守規矩。”

那北漠的將領很是不滿,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但那女子,卻是在這北漠將領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僅是一人,便折損了他近百勇士,若讓其擒住,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進城!!”

.

.

酒館之中。

如意這躺在椅子上,此刻她顯得有些狼狽,一身是血。

多少也受了一些小傷,最為明顯的一處大概就是在肩上,被一個北漠兵卒劃了一刀。

好在杜阿娘并非一般人,不多時那些傷勢便有所緩和,轉眼有了結痂之象。

貍花正躲在一邊,大抵是因為怕被罵,所以遠遠的躲著。

陳長生平靜的望著,說道:“若是陳某與杜阿娘不在,你這次怕是真的要栽在這里,還有心情在這嬉皮笑臉?”

如意連忙收斂了笑意,說道:“錯了嘛,下次不了,不了……”

杜阿娘見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禁搖頭一笑,說道:“你這丫頭,怎讓大人省心呢。”

如意笑了笑,也不說話。

她只知道自己開心,因為陳叔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