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神婿韓三千蘇迎夏 > 第三十一章 注目禮
  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紅花郎棍。

  與王大頭、胡三那種貨色,有天地的差距。

  論實力。

  我可以挑翻四五個,衣不沾血。

  肖胖子要相對差一些。

  此刻麵對十多位武力值爆表紅花郎棍群毆。

  唯有置死地而後生。

  我們掄起棍子,呼嘯上前。

  一場廝殺。

  在摩托車燈的照耀下。

  光怪陸離。

  驚心動魄。

  甫一接觸,我們就直接撂翻了五六個人。

  但紅花郎棍是靠武力吃飯的,如果打輸,飯碗就徹底砸了。

  盡管他們無比驚詫於我們戰力,但他們非常頑強,倒下再起,起來再倒。

  一輪接一輪,無休無止。

  肖胖子喉嚨嘶吼著,手中棍棒上下翻飛,拳腳若疾風驟雨。

  我猩紅著雙眼,幾乎一棍一個,將他們給砸倒在地。

  我們身上也挨了好多棍棒。

  頭上、臉上、身上全流出血來。

  逐漸……

  我全身布滿鮮血,已感覺不到任何疼感,耳朵隻聽到棍棒呼嘯聲,人的哀嚎聲。

  肖胖子栽倒在地。

  此時的他。

  卻像一匹殺瘋了的狼,強撐著從地上起身,身軀搖搖晃晃,拿著棍子再朔翻兩個,滿臉的血,大吼道:“來啊!來幹爺啊!”

  肖胖子再度被兩位紅棍給敲倒。

  那兩位紅棍腳踩著他,無比憤怒地掄棍狂敲。

  我衝了過去,兩腳將他們踹飛,再將一位想再衝上來的郎棍,反手一棍敲翻。

  如此一來。

  所有人開始圍著我打。

  他們在瘋狂發泄著。

  發泄著心中若驚雷一般的憤怒。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視線開始模糊,拿棍子的手往下滴血,腿腳開始有些站立不住。

  但是。

  我贏下來的,必須要帶走。

  除非。

  今天死在這裏!

  肖胖子也從地上站起來了。

  我強忍著身軀無限痛苦,承受著疾風驟雨的棍棒,孓然聳立,開始癲狂大笑:“痛快!”

  話音之間。

  我棍棒橫掃。

  幾聲淒厲地慘呼傳來。

  又幾位紅棍倒地。

  多年以後。

  我回憶起這次廝殺的場麵,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光頭等人,開始目光驚悸,臉上神情露出了恐慌。

  他們受傷很重。

  有幾個人害怕了,已經開始往後退。

  勢一旦分崩離析。

  無法阻擋。

  肖胖子麵目無比猙獰,身子顫顫巍巍,大吼道:“來啊!再上啊!別慫啊!”

  已經沒人敢再上前了。

  當我們踏著遲滯的腳步,露出殺意騰騰的目光,一步一步向他們踏進的時候。

  他們在躲,在顫栗著退縮。

  爾後。

  能走的走了。

  不能走的,將紅棍給丟在地上。

  丟棍,表示不再打了。

  這是對不怕死的我們,徹底臣服。

  我將棍子塞進了腰間。

  與肖胖子互相攙扶著,往邊上走去。

  陸岑音等人一直站在我們後麵。

  路過之時。

  陸岑音已經徹底呆了。

  而她身邊那位疤臉王叔,眼中竟然露出了欽佩之色。

  那是來自一位江湖老紅花棍郎的注目禮。

  我們贏了。

  今天,不管裴哥,還是陸岑音,都不會拿走鎏金娃娃。

  這就是古董江湖與古惑仔們的不同。

  路燈。

  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扯的虛幻、飄渺。

  七八百米之後。

  肖胖子再也支撐不住,倒了。

  陸岑音的紅色轎跑停在了邊上:“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沒理會她,對肖胖子說道:“起來!”

  一分鍾之後。

  肖胖子第三次從地上顫顫巍巍起身,扶著我,繼續往前走。

  到了主路,我們開始招手打車。

  但由於兩人身上全是血,幾乎沒有出租車司機敢載我們。

  直到後來,我拿出了錢。

  一個膽大的司機,才讓我們上了車。

  送肖胖子去醫院包紮後。

  我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送我回到了出租屋。

  舊社會紅花棍郎約架,若打死了對方,東家會給一筆豐厚費用,讓他遠走高飛。

  現在情況,大部分是打殘打廢。

  報官是可恥的,沒人去告。

  即便去告,撐死算鬥毆。

  贏的人去蹲獄,蹲不了多久。

  相比豐厚報酬來說,幾年牢,人家蹲得起。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利字。

  打贏奪寶,寶值萬金,古董商永遠不會虧待一位好紅花棍郎。

  隻要有利,紅花棍郎就會前赴後繼,拋頭顱、灑熱血。

  我回到出租屋之後。

  許清正在刷牙。

  她見我渾身傷痕、鮮血淋漓地回來,口中含著泡沫,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

  “小弟,儂怎麼……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到家了。

  我眼前頓時一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猛然栽倒在地。

  等我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床頭櫃上有雲南白藥、紗布、碘伏,還有開了封的退燒藥。

  我衣服已經全換了。

  全身幹幹淨淨,傷口處全被細心地包紮好了。

  鼻尖還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味。

  許清雙手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醒了,欣喜異常,趕緊將湯放在了床頭櫃上。

  “你醒了?你昨天可真嚇死我了,全身是血,發著高燒,還說胡話。”

  我問道:“說胡話?”

  許清點了點頭:“儂崗‘九兒姐,你看到了嗎,我沒輸!’,反反複複講了一晚上……這個九兒姐是誰啊,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是,她是我姐姐。”

  許清很詫異,問道:“你還有姐姐?她在哪兒咧?”

  我回道:“不知道。”

  許清可能以為我不大想說,也不再問了。

  她滿臉憤懣又關切地說道:“你怎麼會傷這麼重?誰打的你,是不是胡三?!要是胡三,姐馬上去借高利貸雇人,和這個王八犢子拚了!他媽的!港比養子!”

  我心中頓時一暖,回道:“許姐,不是胡三,他還沒這個本事。”

  許清聞言,問道:“那是誰?我跟你說小弟,你不要害怕,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姐也是爛命一條,大不了變成一缽爛土。你說出來,姐一定陪你把這仇給報了!”

  我回道:“就是……約架,打了就結束,沒秋後算賬的道理。”

  許清奇道:“約架?”

  我不知道咋解釋,說道:“許姐,那什麼……這事你別問了。”

  許清回道:“行,但你有事可不能騙我。”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這衣服,誰換的?”

  許清回道:“我呀!昨晚給你清洗了一遍,你身上血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傷口……噢喲,你怎麼還臉紅了,咯咯咯。”

  我以為許清叫了醫生。

  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動的手。

  關鍵是。

  我發現自己內褲也給換了。

  笑了一會兒,許清白了我一眼,語調略帶嬌嗔:“姐見過男人多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麼羞嘛?”

  我:“……”

  許清瞅著我尷尬樣子,身子靠近我,低聲地問道:“儂不會還是……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