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瑤姐是在儲秀宮！”
沒等蔣寧玉把話說完，君炎安已經迫不及待，拔腿就走。
就算是段清瑤再恨季芊芊，就算是季芊芊有千錯萬錯，段清瑤也不應該親自動手！
“皇上，慢著點！”
福公公生怕皇上摔著了，趕緊扭著胖乎乎的腰追了上去。
一把年紀的他沒跑一會兒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哪怕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還是不敢怠慢！
就在他即將斷氣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儲秀宮金光閃閃的牌匾。
“皇上，萬歲，萬萬歲！”
當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儲秀宮時，正巧撞到段清瑤和招弟走了出來。
招弟嚇得手腳發抖，差點就忘記了行禮。
她在身后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襟，就算是再生氣，那也不能和皇上生氣啊！
段清瑤感受到了身后的異樣，自然也明白了招弟的意思。
可是，且不說皇上曾經允許她沒必要行禮，就說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但生季芊芊的氣，更是生皇上的氣，所以，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禮節！
屋內隱隱約約傳來季芊芊的哀嚎聲，君炎安瞧了一眼燭光搖曳的窗戶，繼而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指責。
段清瑤在他的眼里沒有看到關心，恰恰相反，只看到了責怪！
“皇上不都看到了嗎？”
段清瑤負氣的說道。
雖然她不知道是誰通的風報的信，可是她敢肯定的是，皇上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并且認為，是她惹得事，生的非！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許嬤嬤，季姑娘怎么了？”
君炎安知道段清瑤早鬧脾氣，自然不會好好說話，他干脆直接問一旁的嬤嬤。
“回皇上，季姑娘據說，據說是中了毒，肚子疼得厲害。這會兒，正滿地打滾！皇上，要不，你去看一眼吧！”
段清瑤就站在一旁，她可是未來的正宮娘娘！
許嬤嬤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段清瑤的一句不是。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皇上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事情究竟有多嚴重了。
君炎安深深地望了一眼段清瑤，張了張嘴，原本是想邀請她一塊兒進去看看的。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想來，段清瑤也未必愿意！
“皇上，救我！”
聽到外頭的響動，季芊芊知道是皇上來了，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天無絕人之路！
皇上是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疼死的，也正好讓他看看她喜歡的人是怎樣一副歹毒的心腸！
“你——你這是，怎么了？”
在來之前，君炎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他看到季芊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時，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幾日前，自己見到季芊芊還是一副容光煥發，生機盎然的模樣，就像是春天里御花園盛開的牡丹一般。
可是現在的她，哪里還稱得上是一朵花，說她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都不為過！
披散著凌亂頭發的她面色慘白，嘴唇發黑，絕望地向皇上伸出手來。
若不是現在的她虛弱得一步都走不動了，非得撲過來緊緊地抱住皇上不可！
“是段清瑤！是段清瑤給我下的毒，皇上，救我！”
“是你下的毒？”
當君炎安再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皇上，我是聽聞季姑娘身體不適，這才特意過來看了一眼！皇上難道忘記了，這幾日我可是奉皇上的旨意，在鳳棲殿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段清瑤毫不畏懼地迎著君炎安的目光。
難道自己家里放了毒，老鼠到自己家偷吃東西，結果被毒死了，自己還要負責嗎？
如若這么算來，老百姓的廚房里都有可以殺人的刀具，難道也是犯法嗎？
君炎安猶豫了一下，他怎么就疏忽了這一點？
段清瑤才進宮沒多久，手就算是再長，那也伸不到儲秀宮。
“不是的，皇上！奴婢剛剛分明聽到娘娘親口承認，是她制的毒，除了她沒人能解！當時，許嬤嬤也在場，還有娘娘身邊的宮女也在場！”
眼看著自家小姐被人欺負到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居然還沒有人愿意說一句公道話，季芊芊的貼身侍女站了出來。
“哦？可有此事？”
許嬤嬤害怕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當時奴婢站在門外，聽不清屋里的動靜，不知道具體說了什么。求皇上責罰！”
季家就算是再家大業大，那也是朝廷上的事情。
而如今季芊芊樣貌已毀，命懸一線，就算是她有天大的造化僥幸躲過一劫，得圣寵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段清瑤不同啊！
且不說她原本就是安王妃，就說她如今為皇上生下了唯一的一個兒子，在宮中的地位牢不可破，身為奴婢的她不站在段清瑤這邊還想站在那一邊？
哪怕是不能成為一個陣營的人，也不能輕易得罪了。
“許嬤嬤，你怎么可以如此見風使舵？”
丫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下巴差點就驚掉了！
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啊！
剛剛他們分明就是在一個屋子里的，說話的聲音那么大聲，怎么可能會聽不到呢？
“奴婢年邁，老眼昏花，聽力自然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
看到許嬤嬤那么辛苦解釋，段清瑤索性就攤開了牌。
“不用審了，沒錯，那毒是我制的！原本我就放在三月身上，預防蛇鼠蟲蟻的靠近。可是誰曾想，有些人心思不正！所以，季芊芊中毒管我什么事？恰恰相反，三月的死卻是因為季芊芊！”
段清瑤反將一軍！
君炎安黑曜石的眸子漆黑一片，黑黝黝的就像沒有星辰的夜空，讓人捉摸不透。
段清瑤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卻是不知道在慌亂什么。
難道是擔心害怕季芊芊真的丟了性命，季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嗎？
“那毒既然是你的，所以，你有解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