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沉默片刻,“可以。”
張梅笑了,“謝謝肖總,我保證吃完這頓飯,以后我和肖總就是同事。
純正的同事。”
肖鋒點點頭,“去哪吃?”
張梅反問,“我現在可以不說嗎?就當懸念也是一道菜。”
肖鋒看看她。
張梅也看著肖鋒道,“肖總,你連沙老五都不怕,還怕我。”
肖鋒一笑,“你去開車吧,我跟著你。”
張梅沒動,“我的車就先留在這吧。”
肖鋒輕嗯聲,車啟動。
張梅悠然地往椅背一靠,指指車窗外,“向左拐。”
車離開稅務局,拐向左邊。
一路上,除了張梅不斷指著方向,兩人沒有其它交流。
車出了市區,上了省道。
肖鋒放慢車速,張梅問怎么開慢了?
肖鋒道,“我們已經出了市區,飯店在哪?”
張梅指指前方,“很快就到了,是個農家樂,我喜歡那的環境,藍色的天,五彩的花,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鳥。
在那里,我被拒絕的痛會被徹底平復。
等我們回到日升,我也就不會再怪任何人。”
張梅看向肖鋒。
肖鋒加快車速。
張梅笑笑。
一座工廠的廢墟出現在前方。
張梅指向廢墟,“肖總,把車開進去。”
肖鋒看看前方,“那是紅星廠,不是農家樂。”
“農家樂就在紅星廠的后面,穿過去就是。”張梅道。
肖鋒看眼她。
張梅重重道,“真的。”
肖鋒一踩油門,車上了土路,到了紅星廠門前,斑駁的鐵門上有把大鎖。
“門鎖了。”肖鋒道。
“我下去看看。”張梅拿著手包直接下了車,在門前搗鼓幾下,張梅推開院門,示意肖鋒往里開車。
肖鋒頓頓,車重新啟動,車開進院中,停下。
車后院門又被鎖上,張梅上了車。
肖鋒道,“你還會開鎖?”
張梅笑著晃晃手里的發卡,“我爸爸就是修鎖的,我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些開鎖的技巧。
這種老鎖難不住我。”
肖鋒點點頭,“張梅,你還真是有一手。”
張梅笑應,“我又讓你驚訝了?”
肖鋒道聲是,“繼續往前開嗎?”
張梅點點頭。
車向廠區中央開去,寂靜的廠區里除了車輪碾過的聲音,沒有任何聲息,風似乎都停止了吹動。
車剛到廠區中央,張梅突然說聲停車。
車停下,肖鋒道,“農家樂還沒到呢。”
回應他的是張梅急促的喘息聲。
肖鋒看向她。
張梅看著窗外,“肖鋒,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肖鋒道,“這個現在已經不重要。”
張梅搖搖頭,“很重要,就是那天在這,你和沙老五對陣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你。
一對五十,沒有任何懼色,干凈利落的就把事情解決了。
我爸是個鎖匠,他平時除了鉆研各種鎖具,就是喜歡看各種武俠小說。
我從小耳濡目染,不僅學會了開鎖,也迷上了武俠小說。
小說中那些毫無懼色,敢想敢干的男主人公從小就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爸爸告訴我,那是作者杜撰的,不必當真。
可我不相信,我相信那樣的男主人公我早晚有一天會在現實中遇到。
結果證明我的堅持是對的,我遇到了。”
張梅摘掉黑框眼鏡,看向肖鋒。
車外陽光似火,張梅眼中也是火焰燃燒。
肖鋒表情平靜,“你爸爸說的是對的。”
張梅搖搖頭,“我早已不是小孩子,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肖鋒,我希望你重新選擇,選擇我。”
隨著話音,張梅開始解上衣的紐扣。
解開一道,傲人的上身就更加凸顯。
肖鋒說聲停下。
張梅沒有停手,“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誰也不必偽裝,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
我就是那道菜,它會讓你喜歡的。”
第二道紐扣又被解開。
工裝上的扣子本身就很少,再解,即風光泛濫。
車門開了,肖鋒下了車。
張梅頓時一怔,“你?”
肖鋒背對著車門道,“張梅,你這么做,我們會連同事也做不成。”
張梅愣愣,“不是為這個,那你為什么要和我來這。不要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你是被我騙來的。
你肯定不會那么傻,你來了就是有所圖。
既然你有所圖,你又何必現在偽裝呢。
只要你說喜歡我,我可以給你。”
肖鋒輕笑聲,“張梅,我確實不傻,我也確實有所圖,但我不是圖那個。
我只想知道我拒絕你之后,你會對林丹妮做什么?”
“又是林丹妮?”張梅頓怔,“她對你就那么重要嗎,放在你面前的女人你都不要?”
肖鋒看著前方樹影,“張梅,你喜歡武俠小說就應該知道,里面那些男主都是有恩必報,所以他們才被認可。
林丹妮幫過我,我就不能讓她因為我受傷害。”
“就那么一筆業務?”張梅輕哼聲。
“不止。”肖鋒道,“張梅,現在我們還能做同事,如果你傷害了林丹妮,我們只能做仇人。
最終你什么也得不到,何必為難自己。”
張梅沒回應。
肖鋒靜等。
良久,張梅道,“你對我就沒一點喜歡嗎?即使只圖我的身體也行。”
肖鋒搖搖頭,“我跟你來這就是想告訴你,咱倆沒有一點可能。
把扣子系上吧。”
張梅苦笑聲,“陳佳說男人都是食肉動物,你是例外?”
肖鋒道,“我不是例外,但你不是我的菜,我不亂吃。”
張梅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車內傳出張梅幽幽的聲音,“你上車吧。”
肖鋒沒動。
“我已經系好扣子了。”張梅的聲音很輕。
肖鋒轉過身。
隔著車窗,張梅朝肖鋒笑笑。
肖鋒上了車。
張梅確實已把衣服整好。
兩人互看眼,都沒說話。
張梅重新戴上黑框眼鏡,“肖總,今天你又讓我意外了,剛才在省道,我還在想我要成功了。
可結果我依舊不是你的菜。”
肖鋒道,“會有喜歡你的人。”
“這我不懷疑,可我喜歡的恐怕再也遇不到了。”張梅回應。
肖鋒繞開話題,“你見過林丹妮幾次?”
“好幾次,我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張梅道。
肖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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