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刀鋒下，男子道，“我叫四狗，我大哥叫三毛，就是花苑門口，薅住花農要錢的那個。
我們哥三平時也沒啥正事，就靠這種訛人掙點錢，剛才的活兒也都是我大哥三毛安排的。
活辦完，我們就撤了。”
男子原來叫四狗。
車正好開進一條僻靜的后馬路，肖鋒讓王亮把車停下，接著問四狗，“花苑的活兒是誰指使你們干的？”
“我不知道，每次接活兒都是三毛聯系，我。”四狗話未說完，刀又扎進了他衣服。
四狗忙道，“別，我說。”
肖鋒手停下，喝聲說。
四狗艱澀的咽口唾沫，“肖哥，我沒說謊，每次接活兒確實都是三毛聯系，我和五胖只負責干活。
五胖就是花苑門口，和三毛一起薅花農的胖子。”
肖鋒命令他說干貨。
四狗忙應聲是，“不過剛才回來路上，三毛打電話，我聽了一耳朵，這次活兒好像是個姓孫的讓我們干的。”
“孫濤？”肖鋒問。
“是這個名字，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只有三毛知道。”四狗忙道。
肖鋒冷笑聲。
“肖哥，我說的句句是實話，我真沒騙你。”四狗被笑得渾身汗毛倒豎。
“旺園小區是你們地點兒，現在就他們兩個？”肖鋒追問。
四狗應聲對。
“你剛才告訴我，你出來是買豬耳朵。”肖鋒看著他。
“是。三毛說今天活兒干得不錯，雇主很滿意，錢不會少掙，讓我出來買點熟食，晚上好好喝一頓。肖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四狗哀聲道。
肖鋒沒答話，手往四狗兜里一摸，摸出個手機。
肖鋒把手機遞向四狗，“把三毛的號碼找出來”
四狗忙接過手機，很快找出一個號碼，“肖哥，就是這個。”
肖鋒看眼，號碼標注毛哥。
“你準備去哪買熟食？”
“我剛才說了，就小區外的二子家，三毛喜歡吃他家的豬耳朵。”四狗道。
肖鋒看眼王亮。
王亮道，“二子家的豬耳朵確實味道不錯，我也喜歡吃，每次去都得排隊，排在后面有時候就沒了。
你們幾個孫子還挺會吃。”
四狗尷笑聲，“是三毛喜歡吃。”
肖鋒想了片刻，“我記得二子家在站北路還有家分店。”
王亮應聲是，“不過那家店遠，去的人少。”
肖鋒點點頭，重新看向四狗，“你現在給三毛打電話，告訴他，小區外二子家的豬耳朵賣完了，你讓店員把站北路的給你留了一份。
你現在已經打車往站北路趕，晚一點回去，但保證讓三毛吃到豬耳朵。”
“這？”四狗愣愣。
“想活命就按我說的辦。”肖鋒道。
四狗立刻點頭。
肖鋒又讓王亮給四狗點支煙，“穩著點，別慌，像平時說話一樣。”
四狗用力抽了幾口煙。
肖鋒問怎么樣？
“行了。”四狗道。
“打電話。”肖鋒指指手機。
四狗喉結滑動幾下，看眼肖鋒，撥通電話，“毛哥，不是我差事，是人太多，排隊，我沒買上。
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好這一口，豬耳朵我必須讓你吃上，站北路那家店還有，我已經和店員說好了，讓站北路那給我留了一份。
我現在已經打上車正往站北路趕，今兒定讓你吃上，就是晚點回去。
毛哥帶我賺錢，這點事我都辦不利索，那毛哥以后還能帶我賺錢嗎。
行，一會兒見。
還要幾個雞架，沒問題。
等好吧。”
電話掛掉。
四狗問，“肖哥，行嗎？”
肖鋒點點頭，不錯。
四狗長出口氣，“肖哥，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肖鋒道，“不著急，一會兒吃了飯再走。”
“吃飯？”四狗頓楞，“肖哥，吃飯就免了。”
“不行，必須吃。”肖鋒的口氣不容置疑。
四狗看看肖鋒，又看看肖鋒手里的刀，艱澀應聲行，“我聽肖哥的。”
肖鋒沒再搭理他。
四狗萎在一邊。
車里陷入寂靜。
窗外也是華燈初上，肖鋒手機響了，肖鋒接起電話，“翔叔，我這事辦完了，您讓我過去，我必須過去，馬上到。”
電話剛一掛掉，四狗怯怯問去哪？
肖鋒冷冷瞥眼他，“吃飯。”
“真吃飯？”四狗又慌又疑惑。
肖鋒已讓王亮開車，再去花苑。
車啟動，穿過夜色，很快回到花苑，沒有往花苑里開，肖鋒讓王亮將車開到花苑附近一家飯店。
車在飯店門前停下。
肖鋒看著四狗，“四狗，剛才你表現不錯，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老老實實和我進去，辦完事，咱們的賬一筆勾銷。
另外我再給你一千，算是你的辛苦費。
你若不選擇這個，那咱們之間的賬就沒完，你既然知道紅星廠的事，肯定就知道咱倆有賬，吃虧的絕對是你。”
飯店門頭的燈光照在四狗臉上，四狗臉色蒼白，像只落水狗，“肖哥，我選第一個，只要你以后別找我算賬，那一千我不要，我肯定老老實實跟你去。”
肖鋒拍拍他肩膀，“聰明。”
掏出自己手機，又拿起四狗手機，當即微信轉給他一千。
肖鋒把四狗手機對向四狗，“看到了嗎，錢到賬了，你聰明，我也說話算話。
拿了錢，一會兒就別辦傻事。
明白我的意思嗎？”
四狗連連點頭，“明白，肖哥，你講究我肯定也講究，進了里邊，我都聽你的。”
肖鋒把手機拍在他手里，“下車。”
三人下了車，四狗握著手機，偷偷瞅眼肖鋒，腿不禁打顫，聽別人講紅星廠事的時候，就感覺肖鋒這人不好惹，今兒自己真是領教了。
軟硬兼施，自己只能乖乖聽他的。
手機響了，肖鋒和王亮同時看向他。
四狗立刻看向手機，“是三毛，肯定是問豬耳朵的事，他等急了。”
肖鋒輕嗯聲，“該怎么回答，還用我教你嗎？”
四狗一晃腦袋，“不用。”
“接吧。”肖鋒道。
四狗定定神，接起電話，“三哥，豬耳朵我取上了，雞架也買上了，我還買了別的熟食，足夠咱們晚上好好喝一頓的。
就是這邊堵車了，出租車也走不了。
你別著急，我掃個單車回去。
毛哥，真不是我差事，好，我騎得快點。”
電話打完，四狗看向肖鋒，肖鋒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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