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宇道，“馮總，你知道傳言是誰散布的嗎？”
馮海遠頓頓，“你們圈里的事我怎么知道？海遠自在海城落地經營以來，一直是秉著誠信互利的原則和海城本地企業合作。
裝修的事，海城也是秉持同樣的原則。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言。
海遠已經報警，警方會展開調查，給海遠一個明確答復，傳言制造者也定會依法受到處理。”
馬天宇輕嗯聲，“原來馮總已經報警，那我就無話可說了，馮總，告辭。”
說完，馬天宇起身就要走。
馮海遠看眼陳浩，陳浩忙攔住馬天宇，“馬總，你怎么話還沒說清楚就走。”
馬天宇哼聲，“還需要再說清楚嗎？”
陳浩道，“當然要說清楚，我們馮總可是誠心誠意想聽你的解釋。
你就這么走了，辜負我們馮總的誠意。”
馬天宇輕笑聲，掃眼馮海遠兩人，“這個時候，所有裝潢圈里的老板都不敢來海遠，唯恐避之不及。
我卻來了，難道我的誠意不足嗎？”
馮海遠和陳浩互看眼，馮海遠站起身，“馬總，請坐下接著說。”
馬天宇沒答話。
陳浩道，“馬總，我們馮總只對特別重要的客人才會這樣再三相請。
你若還執意要走，那就自便吧。”
陳浩的話軟中帶硬。
馬天宇笑了，朝馮海遠拱拱手，“不好意思馮總，我剛才一時情緒沒控制住，請馮總原諒。”
馮海遠淡淡一笑，“沒關系，馬總請坐。”
馬天宇笑道聲好，坐下。
馮海遠兩人也坐下。
辦公室靜了片刻。
馬天宇道，“馮總，您真不知道傳言是誰散出來的？”
馮海遠沉默片刻，“因為裝修的事，海遠和海城兩家裝修公司產生些不愉快，當然主要原因不在海遠。
可對方不這樣認為，因為沒有得到海遠的業務，兩家公司負責人就對海遠產生了不滿。
我猜測傳言應該是他們兩家散布出來的。
但具體是誰散布，沒有證據，不能妄言。
一切要以警方結論為準。”
馬天宇點點頭，“那兩家公司是非凡和日升吧？”
馮海遠應聲是。
馬天宇笑笑，“馮總，恕我直言，即使警方給了您結論，海遠裝修的事也從根本上解決不了。”
馮海遠看著他，“怎么講？”
馬天宇喝口茶，笑應，“因為江湖的事江湖辦。”
“江湖？”馮海遠愣愣。
馬天宇點點頭，“我們這個行業圈其實也是個江湖，如果有一家公司，不，兩家甚至三五家因為傳言不接海遠的活兒，警方能解決。
可如果整個行業圈都不接海遠活兒，那就得江湖來解決。
馮總如果不信我的話，一定要按自己的意愿辦，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現在只是不接海遠裝修的活兒，下一步可能海遠在海城會無法生存。
警方不可能把所有為難海遠的人抓起來。
即使抓起來又怎樣，這又不是殺人償命的案子，拘留幾天，那些人放出來，海遠的經營環境只會更糟糕。
那些人既然敢制造傳言，心里就有底。
強龍難壓地頭蛇。
馮總，您是大老板，見識比我多，您認為我說得對不對？”
馮海遠沒答話，內心卻已承認，馬天宇說得對。
陳浩見狀接上話，“馬總，你說了這么多，你認為傳言是誰制造的？”
馬天宇詭秘一笑，“我知道，但我不能說。”
陳浩臉色頓沉，“馬總，你這話什么意思？”
馬天宇笑應，“陳助理，您別急，這是我們圈里的規矩，我如果把規矩破了。
我自己挨罰還是小事，關鍵我就不能幫馮總把事徹底解決了。”
“徹底解決？”陳浩問。
馬天宇重重點點頭，“馮總上次能想到我，我雖然最后沒接海遠的活兒。
但我心里一直感念馮總和海遠對我的認可。
我這人看重情義，海遠目前面臨如此困境，我不能不管。
馮總若還信得過，這事交給我來解決，明天這個時候，海遠面臨的困境一定會徹底消失。
以后也不會再出現。”
馬天宇自信滿滿看著馮海遠。
馮海遠也看著他，兩人對視片刻，馮海遠道，“吳總，首先我感謝你這個時候能來海遠。
我可以把事交給你解決。
但我要知道你準備怎么解決？”
馬天宇一晃腦袋，“簡單，我知道那個制造傳言的人是誰，也摸清了他的七寸在哪。
我見到他后，點出他的七寸，他肯定就會收手，以后也絕不敢在為難海遠。”
“七寸？”陳浩微微一皺眉，“什么七寸？”
回應他的又是馬天宇詭秘的笑，“陳助理，這個我不能說。”
陳浩立刻不滿，“吳總，你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我們怎么能信任你。
我看你就是來忽悠的吧。
既然這樣就別談了。”
馮海遠也點點頭。
馬天宇見狀，忙道，“那我就讓二位看看。”
說著，馬天宇從包中取出一個筆記本，打開，里邊露出一張女人照片，女人鼻青臉腫。
陳浩問，“這女人是誰呀，被打得這么慘？”
“我表妹。”馬天宇道。
馮海遠兩人同時一愣。
馬天宇重重點點頭，“半年前她被人欺負了，還被打成這樣。當時因為種種考慮，我沒讓她報警，但當時的物證我都留著。
如果我現在報警，非要和欺負她的人魚死網破，那個人最后的結果絕對比散布傳言重得多。
二者相比選其輕，他一定會選擇終止對海遠制造麻煩。”
馬天宇越說臉色越凝重，眼里透出狠意，用力捏捏手里的相片。
馮海遠兩人又互看眼，馮海遠指著相片道，“馬總，你手里有這么重要的東西，上次為什么還拒絕接海遠的業務？”
馬天宇看向他，“因為上次時機還不到。”
“時機不到？”兩人對視片刻，馮海遠心有所悟，“事情辦成了，你想讓海遠怎么回報你？
把裝修的業務給你？”
馬天宇點點頭，“我還有個要求。”
馮海遠輕嗯聲，“說。”
馬天宇卻沉默了，掏出煙，點上，看著手里的相片，若有所思。
渺渺煙霧在辦公室內飄蕩。
馮海遠兩人靜靜等著馬天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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