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檢口肖玉英轉身過來，擁抱了林陌一下：“我在揚城等你，早點過來。”
林陌點了一下頭：“我忙完就過來。”
他心里其實好想問她那個穿馬面裙的女人是誰，還有她的另一個身份是什么，太多太多的疑問他都想找到答案。可是，終究是開不了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肖玉英推著行李箱走了。
林陌沖肖玉英揮手：“師娘，你保重。”
肖玉英回眸一笑。
林陌看著肖玉英過了安檢門才轉身離開。
咕咕。
微信消息音。
林陌喚醒手機屏幕，點了進去。
孤勇者：什么結果？
林陌敲了一句：情況有點復雜，我們見面說吧。
孤勇者：我在停車樓F區，你過來吧。
林陌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指示牌，快步往停車樓走去。
停車場的入口圍著一群接機的人，林陌沒有看見司雨晨，卻看見了一張熟面孔，錦城新區治安大隊警員李紅。
李紅看見林陌，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
林陌跟了上去，沒人的時候問了一句：“李警官，你也調去市局技術科了嗎？”
“嗯，還有楊哥。”李紅的語速有點快，“我和楊哥都是科班出身，司科長調去技術科之后把我和楊哥要過去了。”
“你說的楊哥是楊天警官嗎？”
“就是他。”李紅的臉頰上浮出了兩只酒窩，“楊哥說司科長算是空降到技術科，那里的老人肯定不服，她需要信得過的人，所以我和他是司科長的左膀右臂。”
一輛面包車的車門劃開，司雨晨露了一下臉。
李紅馬上就不笑了，她停下了腳步：“林大師，你過去吧。”
林陌上了車。
司雨晨關上了車門，開門見山地道：“你說情況復雜，是指什么？”
林陌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師娘不是扶桑間諜，可她又的確有問題，我看見……”
“你看見了什么？”司雨晨有點著急。
“我窺見了一個畫面，那是一座雄偉的大殿，供奉著一座奇怪的武士雕像，它高舉著陰陽師所用的羅盤。另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背對著我，我沒有看見面孔。”林陌把窺見的天機畫面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司雨晨琢磨了一下，臉上卻還是一個困惑的表情：“我不明白，你說你看見的那些東西，是真實存在嗎？”
“真實存在。”林陌不好細說。
他所窺見的大殿、武士雕像不但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在不遠的未來必然發生。某個時間點里師娘肖玉英就會出現在那座大殿里，而那個穿馬面裙的女人也會接到來電，大殿也必然會響起那首洗腦的歌。
司雨晨陷入了沉思。
林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師娘跟扶桑陰陽寮沒有關系，也不是什么扶桑間諜，可她也不是單純的投資公司主管，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其實有參與九峰山尋寶的事件，但她應該沒有料到扶桑陰陽寮的人會出手，并且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那你覺得你師娘的另一個身份是什么？”司雨晨似乎認同了林陌的說法。
林陌想了一下：“我看見了大殿，舉著羅盤的武士雕像，我覺得師娘是華夏某個陰陽門派的人。”
“什么陰陽門派？”司雨晨又問。
林陌搖了一下頭：“我獲得的信息太少了，我看不出是什么門派，不過……”
“不過什么？”
“就已經發生的事來看，那個陰陽門派好像是故意通過我師娘的手，將藏寶圖給我，讓我找到那枚鬼臉錢，可對方是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林陌說。
司雨晨微微凝眉：“這事越來越蹊蹺了，我得回去跟石先生聊一聊。”
“你去吧，有什么情況給我打電話。”林陌說。
“你要去給殷瑤的什么叔叔看風水嗎？”司雨晨想起了這事。
林陌點了一下頭：“約好了，我得去。”
“那暫時就這樣，有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司雨晨忽然話鋒一轉，“跟殷瑤在一起的時候你長點心吧，不然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
林陌笑著說道：“我還不至于那么傻吧？我想她應該不會再開昨天晚上那種玩笑了。”
司雨晨卻很認真的樣子：“是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我跟你講過，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玩具，玩兩天就扔了。我警告你，你要是被她玩過了，我就不要你了。”
林陌：“……”
又把他比作玩具。
比作玩具其實也無所謂，關鍵是你要玩啊，你不玩你要玩具干什么？
午后。
林陌和殷瑤從岷江邊的一家河鮮店出來，順著河邊的步道往下游走。
河畔種了一排柳樹，五月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長長的柳枝垂落下來，別有一番景致。
陽光有點辣，殷瑤怕曬黑，抬起一雙手擋在額頭上。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類似投降的姿勢將兩只腋窩曝露了出來，皮膚白皙細膩，不見一根腋毛。
林陌只是看了一眼，腦子里就浮現出了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的畫面，揮之不去。
說來也是心酸。
F座女醫生躺在床上，牛仔褲的紐扣還是解開的，那樣“考驗”他，想他一個24歲的黃花小伙，他的內心經歷了何等的煎熬！
“哎呀，我應該帶把傘的。”殷瑤發了一句牢騷。
林陌笑著說道：“不至于吧，我覺得曬點太陽好，更健康。”
“你們男人曬黑了那是有男人味，我們女人曬黑就不好看了。”殷瑤忽然轉了一個彎，“昨天晚上你把我褲子的紐扣都解開了，卻跑到沙發上去刷手機，是我沒有吸引力還是你有什么問題？”
林陌急了：“我沒解你紐扣，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
“我不聽你的狡辯，就是你解開的。”殷瑤夾子音，“你承認吧，沒關系的，我不在乎。”
林陌覺得自己不傻，所以擺出了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
殷瑤一個俏媚的白眼過來：“昨天晚上，要是我真喝醉了，你又忍不住把我那什么了，你該怎么辦？”
“那地方還有多遠？”林陌舉目遠眺。
殷瑤翹嘴，眼神想刀人。
步道的盡頭是一條臨江的街道，一排仿古建筑順著江邊延伸。江水滔滔，垂柳依依，街上行人如織，頗有幾分古代盛世繁華的畫面感。
進入街道，有手機鈴聲響起。
“你在小小的花園里挖呀挖，種小小的種子開小小的花……”
林陌心中一震，尋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