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太極姬：哥，520房，我給你留著門。
林陌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一個頭，兩個疼。
他關閉屏幕，走向大堂一側的樓梯。電梯要刷房卡，而他沒有，再就是他也不想被電梯里的攝像頭拍到，所以他是樂意爬樓梯的。
5樓到了。
520房的房門虛掩著，門縫里透出了白色的燈光。
林陌將門推開一點走了進去，沒有看見殷瑤，卻有一股誘人的馨香撲面而來。他掩上了房門，穿過室內過道，看見了坐在床頭的殷瑤。
F座女醫生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包臀連衣裙，上衣是吊帶的，布料是貼膚性極好的棉綢，所有的線條都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
高山巍峨，峰頂隱于迷霧之中卻又依稀可見。
包臀裙的長度堪堪超過大腿三分之一，讓人不禁擔心她的動作要是太大的話，就會曝露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層層包裹的秘密。一雙修長勻稱的腿上穿了一雙咖啡色的吊帶絲襪，兩邊的扣子曝露在外面，又讓人忍不住想解開看看，那雙緊貼肌膚的襪子會不會掉落下來。
不是清純不高級，而是純欲更能得人心。
林陌的眼睛直了，大腦的反應也變得遲鈍了。
殷瑤站了起來，笑盈盈地道：“哥，我們是直接交易，還是走一走前戲，培養一下交易的氣氛？”
“嗯，先……”林陌忽然反應了過來，趕緊跳車，“東西我拿來了，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等我，你把錢給我，我給他拿過去。”
殷瑤挺著胸膛向林陌走過來，笑著說道：“錢就在我身上，你自己搜出來吧。”
林陌無語了：“別開玩笑了，正事要緊。”
這次的“勞務費”是付現金，這是殷忠權自己提出的，因為轉賬會留下記錄，現金更隱秘也更安全。所以，就F座女醫生全身上下加起來也就二三兩重的布料，也沒有小金庫什么的，怎么可能藏著50萬現金？
殷瑤卻不停步，眨眼就到了林陌的跟前，差點撞車。
林陌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殷瑤撇了一下嘴角，夾子音里帶著一絲幽怨：“你躲什么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林陌頭疼：“別鬧，把錢給我，人家還等著。”
殷瑤笑著說道：“你陪我打一局撲克吧，你贏了我就給你。”
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還想打撲克？
林陌心下覺得她幼稚，也是急中生智將文件袋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幸好被我拿到了，不然麻煩就大了。”
殷瑤的注意力總算是被轉移了，她拿出文件袋里的東西來看，只看了兩張單據，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情明顯受到了影響。
林陌趁機又退了兩步，也就在這個過程里發現1米8的大床上隆起一個包。他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被子下面藏著一只帆布旅行包。他提過來，打開拉鏈看了一眼，里面裝的是一沓沓嶄新的百元面額的華幣。他也懶得去數了，拉上拉鏈，提著包就往門口走去。
“你真不想打撲克嗎？”殷瑤的眼神里滿是期待。
林陌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我真不會打撲克，等我把錢送過去再聊。”
“這么說，你和雨晨是柏拉圖式的戀愛？”殷瑤又問。
“我們……”林陌想承認，可是后一秒鐘就改變了主意，“才不是。”
那太丟人了。
殷瑤的嘴角掛著一絲鄙夷：“鬼才信你，雨晨不跟你打撲克，我跟你打，可你卻不敢，膽小鬼。”
林陌不敢接話，提著包出了門。
殷瑤又說了一句：“你還回來嗎？”
林陌假裝沒聽見，帶上了房門。
憑良心講，他是想回來的。可是，每當他有某種想法的時候，司雨晨的證件照就會從他的腦子里浮現出來，他的欲望和邪念就被鎮壓了。
出酒店，林陌來到了那輛破舊的面包車旁邊。
車門打開。
林陌將裝著錢的旅行包放了上去，潘妮迫不及待地提走了包，打開去看。
林陌說道：“我沒點，但數目應該不會錯。”
潘妮看了林陌一眼，隨口吐了一個泡泡。
“林兄弟，你把我欠你的那筆錢扣除吧。”衛東說。
林陌笑了笑：“不著急，我又不急著用錢，你先用著，等你將來寬裕了再還給我也不遲。”
“那不行，兄弟歸兄弟，欠錢歸欠錢。潘妮，你點20萬出來。”衛東說。
潘妮往外拿錢，林陌卻一把拉上了車門，移步到副駕駛室旁邊隔著車窗說道：“大街上點什么錢，你先回去，方便的時候再給我。”
衛東尷尬地笑了笑：“行，那你要不要一起走？”
“你先回去吧。”林陌說。
衛東點了一下頭，驅車走了。
林陌目送那輛破舊的面包車消失在夜幕之中，然后移目看著錦城大酒店的大門，心里委實糾結。
要不要回去找殷瑤，就算不跟她學做人，跟她學打撲克也應該很有趣。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跟女朋友的閨蜜打撲克有什么好害怕的？
去就去！
林陌心下拿定了主意，卻不等他邁出一步，司雨晨的證件照又從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一雙丹鳳眼瞪著他，左邊眼睛里滾動播出的是“坦白從寬”，右邊眼睛滾動播出的是“抗拒從嚴”。
日午安軟。
“算了，打撲克也沒什么意思。”林陌改變了主意，掏出手機叫車。
蜀FF5230車主正在趕來，距離乘車點1.5公里。
就在這個時候，錦城大酒店5樓的一扇窗簾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了窗戶口。燈光的透射下，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清楚，更別說開了玄瞳的林陌了。他甚至能看見她掛在雪頸上的吊帶，還有雪白晶瑩的鎖骨窩。
F座女醫生抬起一只手揮舞，她手里拿著一件東西。
林陌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面三角形的原味令旗嗎？
司雨晨的證件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血與火的沖動。
咕咕。
微信收到新消息。
林陌看了一眼。
太極姬：哥，來打撲克呀。
林陌把心一橫，輸入了一個字：好
卻不等他發出去，一輛網約車停在了身邊，車牌號蜀FF5230。
殷瑤消失在了窗戶口，窗簾也拉上了。
林陌猶豫了兩秒鐘，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行路上。
玄瞳門第九十代掌門人間清醒，自言自語：“當今陰陽界，能像我這般道心穩固，對愛情忠貞不二的人，怕是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