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成為圣人是一種什么體驗? > 第五百三十一章 災起
  飛臨高空的窮奇,張開那惡心畸形的大嘴,將一團團毒霧,噴吐到河對岸的山川、叢林、沼澤。

  砰砰砰!

  這些毒霧落地后,立刻氣化。

  充滿腐爛的惡臭氣味立刻彌散開來,并通過空氣,向四面八方傳播。

  瞬間,在另一邊的妖蝗群,立刻就蠢蠢欲動起來。

  這些無智的蟲子,簡單的嗅覺器官,對同類尸體大量死亡后散逸的味道特別敏感!

  這是天生的。

  就像被刻在血肉中的指令一樣。

  于是,一只又一只妖蝗,開始震動雙翅,慢慢飛起來。

  但,當它們開始靠近大河的時候。

  卻又開始徘徊起來。

  就好似是在疑惑,河對岸并沒有因果孽障的味道。

  所以,那些同類是怎么過去的?

  然而,妖蝗群實際并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它們簡單的身體構造,純粹只是為了啃噬一切植物和有靈氣的物體而生。

  它們也不需要太過復雜的器官。

  吃,追尋著因果孽障的痕跡,吃光一切,一直到死!

  這就是它們唯一的使命!

  所以,沒有猶豫太久,妖蝗群就開始三三兩兩的飛過河面,向著河對岸而去。

  對面的同類尸體味道,錯不了!

  “桀桀桀!”窮奇看著,歡喜不已。

  這個妖蝗群,只會是開始。

  只要它們過河,然后,開始破壞,開始啃噬,就必然會和那方山川的人族道統發生沖突。

  當這個妖蝗群死在那方山川。

  就會吸引其他妖蝗群,然后無限循環,最終將整個人間的妖蝗統統吸引過來。

  那是數以萬萬計的妖蝗!

  哪怕是圣人,也要退避三舍!

  除了全盛時期的王師外,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消滅并平息這樣恐怖的妖蝗群!

  縱然是王師,要想消滅如此恐怖的妖蝗群,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無比沉重的。

  在窮奇的記憶中,除了上古的圣皇、圣帝們教化而出的王師外,便只有盤庚圣王的王師,能在如此可怕的襲擊中,越打越強!

  但,盤庚圣王能越打越強,并非是這位圣王有多么厲害。

  純粹是因為彼時人族氣運,已經被折騰到底!

  便是作為人族文明中心的都城,也不得不三遷其地,以逃避兇孽與邪祟的攻擊來茍延殘喘!

  彼時,整個三界的人族秩序,都已經搖搖欲墜。

  于是,當盤庚圣王經歷了重重磨礪和挫折后,錘煉出王師之時,登高一呼,就是萬民景從。

  彼時的殷商王師,自動成為了一抹照入黑暗深淵的陽光。

  不需要太高素質,就可以自動贏得整個人族的擁戴!

  在萬姓力量加持下,當然無往而不利,西方白帝之德大彰,殷商之師,得庚金之助,勢如破竹!

  即使是窮奇,也難逃萬箭穿心,四分五裂之刑!

  但,現在的人族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

  不可能有王師,即使有,也不可能得到萬姓認可,萬民托付!

  他們注定,將要被因果孽障折磨、拷打。

  經歷無數苦難,經歷無數絕望。

  方能有圣王應運而生,重整人心,再建道德,恢復秩序,再建道統。

  這是縱然圣人也無法改變的天數。

  是天地之理,也是物之自然!

  ……

  然而,窮奇不會知道,在他奸笑的時候,一個幾乎不存在的淡淡身影,就站在祂身旁。

  騎在烏青色的大水牛背上,手已經按在了皂黑色神劍的劍柄之上。

  幾乎就要拔劍而出,將劈砍成灰燼!

  但,徐吉終究沒有拔劍。

  抬起頭,看了看蒼穹之上的云層。

  “這個神話世界的天地,似乎不樂意我將這個丑陋的東西劈碎……”徐吉思慮著。

  他周身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在阻止并提醒著他。

  這個怪物殺不得!

  至少現在還殺不得!

  因為祂有使命!

  在祂的使命沒有完成前,祂不能死!也不會死!

  這些都是直覺的感知。

  徐吉的神色,頓時有些灰暗。

  “奇怪了!”他嘟囔著:“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能殺的怪物……”

  他端詳著眼前的丑陋怪物。

  這怪物的外貌,就是畸形和丑陋這兩個詞匯的最直觀描述。

  任何正常的生物看了,都會惡心、作嘔,并生出恨不得將之剁碎的心情。

  渾身上下,就幾乎沒有不畸形不丑陋的部分。

  特別是那對瘦骨嶙峋的翼膜上寄生著的無數細小的丑陋蟲子,無時無刻不在發出刺耳的噪音。

  額角生出的獨角,扭曲而變形。

  惡心的眼眶里,生著一對好似死去,被浸泡在福爾馬林之中的魚眼一樣的眼球。

  明明是流線型的身軀,卻長滿倒刺一樣的毛發,每一塊皮膚,每一塊肌肉,都是以無比別扭,甚至是扭曲的方式拼湊起來的。

  就好像……就好像……這個怪物的身軀,曾被人無數次撕碎,然后又被祂自己一點一點拼湊起來一樣。

  總之,這樣的怪物,是絕不正常的,也絕非善類。

  徐吉想著:“再看看吧!”

  于是,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怪物飛上高空,然后對著華國的山川,噴吐出一團團毒霧。

  也靜靜的看著,妖蝗群在向著華國方向飛去。

  他始終沒有插手干預。

  不是鐵石心腸,而是,徐吉忽然‘看到’了一個可能。

  在無數因果彼此碰撞之中,那徐吉尋覓許久的契機終于出現了!

  因果糾纏在一起,就像黏合劑一樣。

  將華國、學生、柳樹,黏合在一起!

  換而言之!

  徐吉發現,那怪物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是在幫華國這爐丹藥,加入最后一味藥引。

  正是他尋覓良久,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契機。

  用這個神話世界的話來說,這就是機緣!

  屬于華國的機緣!

  屬于柳樹的機緣!

  也屬于那一萬四千五百多名學生凝聚金丹的機緣!

  “居然是這樣!”徐吉感慨著:“有意思!”

  他也明白了,此事,他不能插手。

  因為,這是一場考驗,一次試煉!

  嬰兒,終究要學會自己走路。

  孩子,總歸要學會如何生存。

  而這是第一課!

  第一堂測驗!

  肯定不能作弊,也不能幫忙!

  這是徐吉的感覺,也是他的決定!

  “可惜……”徐吉想著:“我估計是看不到結局了!”

  他很快就要回歸藍星。

  大概只能看到開始和過程,但結局如何,卻是明年的事情了。

  ……

  玄都仰躺在云團上,慢悠悠的喝著酒,慢悠悠的趕著路。

  緊趕慢趕,終于是到了西牛賀洲的上空。

  這位人教大弟子,這才懶洋洋的搖了搖手里的葫蘆。

  “咦!”玄都驚訝起來:“居然喝光了嗎?”

  然后他就撫手而贊:“妙哉!妙哉!真是天數!”

  “合該貧道去與燃燈古佛,討一壺西方佛法所釀的佛酒嘗嘗味道!”

  過去燃燈佛,已然寂滅。

  現在在那靈鷲山靈鷲寺中坐鎮的,自然是燃燈古佛。

  所謂古佛,便是已證就寂滅,跳出佛門,掙脫佛門因果束縛的佛陀。

  但其依然未能掙脫西方大道,不能另立門戶,依然受到宏愿束縛。

  玄都是降下云頭,向著凈土的入口而去。

  一路卻見那西牛賀洲,烽煙四起,血光陣陣。

  無數從血海中殺出來的阿修羅,正不斷沖擊和圍攻著一個個西牛賀洲佛國的佛寺、城市。

  數不清的佛光,照耀四方,信眾的誦經聲,聲聞天地。

  然而,依舊有著佛寺、城市,在阿修羅的狂功中陷落。

  玄都見著,忍不住稽首:“慈悲!慈悲!真乃冤孽!”

  但他無能為力。

  這西牛賀洲的佛難,幾乎每個會元都會發生。

  規模或大或小,烈度有高有低。

  此乃西方的自然規律。

  只能是不看那身下的慘劇,架著云頭,直飛凈土。

  進了凈土,凈土之中,也不太平。

  遠遠的就能看到,有菩薩金身,正在崩解。

  顯然,凈土也受到了攻擊。

  來自九幽血海的攻擊。

  “慈悲!慈悲!”玄都不愿卷入因果,連忙掐動法訣,黑白二色的太極之光,從他身周溢出,將這西方因果,屏蔽在外。

  然后便不顧不看,只往靈鷲山而去。

  須臾,前方便出現了一座黯淡無光的大山。

  正是靈鷲山!

  玄都落到靈鷲山上,只見這曾經輝煌的佛門圣地,佛祖道場,如今已經衰敗的非常厲害了。

  曾經溢滿佛性的功德池,已然干涸。

  功德池外部曾經鑲嵌的種種佛寶,更是碎了一地。

  池中的種種佛門圣物,都已經死去。

  腳下道路,更是已經開裂。

  那曾經篆刻著無數梵文的佛磚,現在就像是被千百年的時光侵蝕過一樣,已經失去了一切色澤,四分五裂,其上焚文已經難以辨識。

  抬步向前,山上曾經茂密的青松,現在都已經枯死。

  滿地都是枯萎的松針和厚厚的腐植。

  隱約可以看到,無數斷頭、斷臂的羅漢、金剛塑像。

  走上山巔,那昔日輝煌到不可想象,神圣到無法估量的靈鷲寺,更是已經滿是殘垣斷壁。

  在這佛祖圣地,燃燒了整整三十萬年的無數佛燈,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圣,一盞盞都是破破爛爛,其中的燈油已經燃燼,殘留的燈芯上落滿了灰塵。

  正殿中,那尊往昔以天金粉飾的燃燈佛祖金身,現在已經倒塌在地。

  佛祖的佛頭,似乎被一只巨掌,從頂部打穿。

  佛頭內的一切都被蒸發。

  “慈悲!慈悲!”玄都稽首一禮。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只是燃燈佛祖寂滅之后,燃燈古佛顯化的假象。

  也是一種障眼法。

  只不過,這是準圣級別的障眼法。

  不僅僅可以瞞天過海,還能欺世盜名!

  就是字面意思的那種。

  瞞天,也欺世,更盜名。

  讓這世間眾生,都以為,燃燈佛祖寂滅就是隕落。

  隨著玄都的稽首,這個衰敗、陳舊、破碎的靈鷲山,在他身前,宛如水紋一樣,漸漸蕩漾開來。

  也如一堵空氣墻一樣,逐漸碎裂。

  真正的靈鷲山,在他面前出現。

  鴻蒙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

  郁郁蔥蔥的古樹上,來自洪荒的遠古生物,正在好奇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腳下的青苔,潮濕且松軟。

  抬起頭,眼前是一座坐落于無數參天古樹之間的古樸而簡單的佛寺。

  佛寺之中,有著木魚聲聲。

  玄都知道,這里就是靈鷲山了。

  鴻蒙初分之時,就已經矗立于天地間的靈鷲神山!

  傳說,埋葬著和道祖一般跟腳的人物的古老神山。

  玄都再次稽首:“奉掌教老師法旨,貧道玄都,特來恭賀燃燈道兄,證得寂滅之果,成就古佛之尊!”

  寺廟之門緩緩打開。

  一沙彌童,從其中走出來,來到玄都跟前稽首拜道:“玄都大老爺在上,我家老爺命我來迎您!”

  玄都點點頭:“有勞!”

  便跟上這沙彌的步伐,向著那寺廟而去。

  廟門之內,一切陳設,都是無比簡單。

  既無羅漢、金剛之浮雕,也無佛陀、菩薩之影。

  只有那木欄竹屋靜靜矗立,白蓮紅花各自盛開。

  錯非是這寺廟深處,一直傳來木魚聲聲,玄都都要以為此地乃是道觀而非寺廟。

  玄都知道,這就是燃燈古佛的道場。

  所謂古佛,一切皆空,諸行無常。

  所以,簡單是空,繁花是空,奢靡更是空。

  故,善是空,惡是空,非善非惡,依舊是空。

  所以,此地其實就是玄都自己道心的映照。

  每一個來到這座古佛佛寺之中的人,所見所聞,都是他自身道心和心境的倒映。

  玄都不疾不徐,緩緩走著。

  只是三步,便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

  眼前,出現了一尊盤膝坐在石床上,腦后映照著無數功德金光,但周身并無任何佛光,更無任何佛寶點綴,看上去只是一個尋常的僧人一般的老僧。

  這老僧閉著眼睛,左手捏印,右手敲著木魚,嘴中念念有詞:“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為樂!”

  聽在玄都耳中,一時仿佛有千萬僧侶,男女老少,皆在念誦著一般。

  玄都心中一凜,知曉燃燈的境界,已經遠超于他了。

  這位鴻蒙初分就已誕生的古老人物,紫霄宮中的紫霄客,曾與諸圣論道,也曾與人皇論證的準圣,確實已經踏足了那證道的門檻,或許已經窺見了那證道的奧秘。

  只等時機合適,機緣恰當。

  或許就可以踏出那所有修道之人,都在夢想的哪一步。

  立教、證道,開辟一方天闕,將自身道果寄托其中。

  從此,練就混元,證道得‘壹’。

  萬劫不磨,萬劫不滅。

  是謂之:混元無極圣人!

  自巫妖大劫后,燃燈是第一個踏足這一領域之人。

  也是繼太一、帝俊和十二祖巫后,最可能證道之人。

  出于對這位先行者的尊重,也出于對燃燈歷經無量量劫,卻不改本心,始終向道的道心的崇敬。

  玄都鄭重的一禮,拜道:“玄都拜見南無燃燈古佛,賀燃燈道兄寂滅,愿燃燈古佛早日涅槃!”

  涅槃,在西方教的大道體系之中,便是重生、新生。

  從空、寂的古佛,到涅槃新生。

  這意味著開辟自身大道,可教化億兆凡人。

  燃燈古佛結印而笑:“善哉!善哉!”

  “貧僧愧不敢當!”

  于是,招來一張蒲團,落到玄都之前:“施主請坐!”

  又換來沙彌,為玄都端來種種蔬果:“些許粗茶淡飯,還請施主莫要嫌棄!”

  “不敢!”玄都不客氣的坐下來,拿起那些看似簡單的蔬果,就往嘴里塞。

  他知道,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是有所裨益的。

  這也是他的老師,老君圣人命他走這一遭的用意。

  見一見燃燈,見一見,這位巫妖大劫后,首個踏足證道之旅的準圣。

  對玄都而言,好處是不可計算的。

  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

  ……

  柳城,會場之中。

  無數委員,都在交頭接耳,就在剛剛,孟白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與委員們說了。

  現在,是抉擇時間!

  因為,妖蝗群并未侵襲華國。

  所以,到底是防御、警惕、戒備,還是主動出擊?

  委員們難以抉擇。

  特別是人族委員們,一時難以下決心!

  因為,華國是經歷過慘痛教訓的!

  當年,齊國聯合列國封鎖柳郡,還殘酷鎮壓與柳郡有關的商賈、修士、凡人。

  沙水上游,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莒國、齊國、曹國、紀國等十余國中,但凡與柳郡有關的人,皆被殺害!

  甚至有些人,僅僅是家里有來自柳郡的貨物、商品,也被殺了。

  齊公當年的話,迄今依然言猶在耳:刀要過火,人要換種!

  錯非圣樹顯威,天尊蔭庇。

  今日的華國眾生,早就被人斬殺殆盡了!

  在齊國沒有滅亡前,華國(柳郡)的眾生一直生活在‘修為不足恐懼癥’和‘法寶不足恐懼癥’中。

  故而,這些年來,特別是華國建制以來,華國上下除了建立健全了基層制度、教育體系外。

  最大的變化,就是建立了自下而上的民兵體系。

  村村有民兵,鄉縣有訓練。

  凡人練武道,修士練法寶。

  遷徙來到華國的散修和妖族、水族,也都從中選拔了許多精英編入了各級民兵系統。

  這些年下來,華國悄無聲息中,已有了數十萬的民兵。

  到了今天,華國民兵之中,單單是金丹散修和金丹修為的妖族、水族,就已經多達上萬!

  更有數百上千的元嬰、地仙。

  便是齊國復活,再次來犯,也可以在不借助圣樹的情況下,將之打回去!

  甚至反攻臨淄!

  然而,問題是,如今秋收在即。

  若是貿然動員,耽誤了秋收,影響太大!

  可若不動員,只以防御,卻也不妥。

  一旦妖蝗群進入華國,極有可能造成重大損失。

  秋收一樣不保!

  一時間,委員們議論紛紛。

  “妖蝗群,動輒以百萬計……且皆有筑基修為,皮糙肉厚,便是一只,等閑金丹修士也難以奈何,何況百萬?”

  “不如防御,只要彼等不入華國,吾等自可無慮!”許多委員們,苦口婆心的勸著。

  幾百萬數量一群的妖蝗,主動出擊?

  若輸了怎么辦?

  若本來無事,卻因此惹禍怎么辦?

  “放屁!”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況且,難民不是說了嗎?”

  “去年中原已有蝗災,但當時蝗群只是尋常蟲子……”

  “今年卻成了筑基妖蝗!”

  “縱然今年僥幸免禍……”

  “明年若出現金丹妖蝗、元嬰妖蝗……彼等來犯我國土,那該如何是好?”

  “再說了,吾等乃是受天尊教化之人!”

  “天尊教吾等友愛天下,眾生平等……”

  “如今,蝗災禍亂中原,我等卻偏安一隅,不思進取,救濟斯民……”

  “這算什么話?”

  整個會場,到處都是類似這樣的議論、爭辯。

  主張防御、靜觀其變的大都是老人、商賈或者從楚國等地移民而來的貴族。

  主張主動出擊的,大都是學生委員以及妖族、水族委員。

  在他們口中,如今正是華國打出旗號,北伐中原,救濟斯民,將天尊教化和華國德政,播于四方的時候!

  應該不惜代價!

  彼此之間自然是展開了激烈的爭辯。

  孟白聽著,只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他不得不再三維持秩序。

  好在,很快,他就不需要為此頭疼了。

  因為靈犀童子來了。

  這童子,是乘著圣樹的樹葉而來。

  而在華國,能調動圣樹力量的人,有且只有一個人——天尊!

  坐在那璀璨的圣樹樹葉上,靈犀童子居高臨下,看向會場。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靈犀童子。

  靈犀童子伸手將自己身下的樹葉摘下,然后投向會場。

  樹葉顯化,倒映出重重光暈。

  光暈中,數千里外的華國邊境顯化出來。

  密密麻麻的妖蝗群,鋪天蓋地的飛躍了沙水,進入了華國境內。

  沿途,一切莊稼,所有青草、灌木,盡皆被啃食殆盡。

  于是,每個人都知道已經無須再爭執了。

  妖蝗都已經打上門了。

  必須將它們徹底完全的消滅!

  必須保衛自己的家鄉和父老!

  必須保衛華國!

  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向孟白,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總管,請下令吧!”

  “發動全國,消滅一切來犯之妖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