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沈顏辭沒想到莊無邪還有這招。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是來不及了。
而慕容淵他們,在聽到了他們的打斗后,也急急忙忙走了過來。
可除了水面蕩起的漣漪,哪里還有莊無邪的身影。
“他人呢?”
忍不住,胡青牛氣急敗壞的問。
“跑了。”
對于自己沒能手刃了莊無邪,沈顏辭也很無語。
可事已至此,就算惱恨亦是無用。
幾人只能盡快收拾殘局,把所有還在抵抗的偽軍,全部都俘虜收編了。
這一場雙王之間的較量,終于在慘烈血腥后,落下了帷幕。
慕容桓這邊,可謂是損失慘重。
而涿州,同樣也未能幸免。
雖然有了沈顏辭等人的加持,慕容桓的傀儡大軍,早早的就被瓦解,可涿州守衛跟黑甲軍,還是損失慘重。
等清掃好了戰場,逝世的兵丁尸體,幾乎都堆成了小山。
這些都是抗擊偽軍的勇士,把所有人的人名都記下后,慕容淵就讓人為他們安排了奢華的葬禮。
所有人都因為其家人的請求,或火化,或運回故地掩埋。
而且對于家中極為困難的,甚至還有撫恤金以外的額外補貼。
這也算是比較人性化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偽帝的其他大軍,也全部不攻自破。
不日,慕容淵便要班師回朝。
對于先前所有幫助過偽帝為難他們的人,幾乎全部都瑟瑟發抖。
哪怕拼命的叩頭哀求,慕容淵也沒有絲毫心軟。
直到這月的十二,回朝的大軍總算啟程。
不知不覺,天氣已經轉涼。
明明還在南地,可大家都穿上了夾棉的厚衣。
魏長寧混跡在隊伍中,一邊替洛云楓他們處理戰爭后遺留下來的傷口,一邊幫齊氏她們調理還未恢復元氣的身子。
漏網逃離的莊無邪,自然成了全天下的通緝犯。
而先前要挾慕容淵的趙明月等人,也全部沉默蟄伏了下來。
回到京城后,后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而最為重要的,就是公布烈元帝還生還著的訊息。
有了他這尊大佛,自然一切不攻自破。
原本一些藩地的諸侯君王,原本還想著趁機起勢,分一杯羹,此時都不得不消停下來。
看似分崩離析的王朝,儼然又回歸了統一。
寒露深夜,行軍的主帥營帳內。
慕容淵拿起一塊剛沾好的溫熱毛巾,仔細的擦拭著烈元帝額頭的汗水。
烈元帝雖然被胡青牛救了下來,可因為蠱蟲帶來的傷害,此時仍處于昏迷。
再加上他被蠱蟲侵身時還受了重傷,所以命雖然吊著,可情形實際并不樂觀。
沈顏辭一身利落的騎行裝,剛進入主營帳,就看慕容淵蹙著眉,微微嘆息了一聲。
想著他心底的憂思,她不由安慰:“放心吧,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
看沈顏辭端著托盤,上面放了好些瓶瓶罐罐,慕容淵微微詫異:“這是?”
“王爺夙興夜寐,只顧著照顧皇上,身為您的副將兼軍醫,我自然要盡職盡責,把你的身體照顧好。王爺身上的傷,可已經三天沒有換藥了。”
“無妨。”
慕容淵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本王的傷死不了,倒是軍中那些忙于回京與家人團聚的受傷將士,比起本王,他們似乎更需要沈軍醫的照料。”
“是么?”
沈顏辭卻沒動,依舊故我,把藥瓶里的金瘡藥拿了出來:“王爺還請褪衣。”
一種說不出的安寧與溫情,緩緩的在兩人之間流動。
沈顏辭微微仰了仰頭,就見慕容淵正神情專注,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因為眼神太過灼熱,沈顏辭不禁微微有些不自在。
“怎么?王爺可是有事要交待?”
“沒有。”
慕容淵搖了搖頭,卻眼神更加執著了:“等回了京,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沈顏辭想了想,搖頭道:“還沒想過,不過大抵是重振靖安侯府還有鎮國將軍府什么的吧,畢竟當初逃離的時候,這兩個家可都毀了。”
“那楚王府呢?別忘了,名義上你還是本王的王妃,若回了京,你便還是楚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子。”
“女主子?王爺說笑了,若不是發生了這些事,你與我,早就應該和離了。等回了京,咱們便橋歸橋路歸路,斷個干凈。”
“你竟是這樣想的?!”
也不知沈顏辭是哪句話觸痛了慕容淵的神經,竟頭一次,他用力的拽緊了沈顏辭的手,居高臨下凝視,眸光灼灼:“一路走來,本王與你經歷了千難萬險,若沒有你,或許本王早就已經死了,更遑論擊潰慕容桓,迎父皇回京……說到底,都是本王欠了你的,若你不愿,本王絕不與你和離。”
“王爺是在說笑嗎?”
沈顏辭笑了笑,倒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而是眼神平靜,透著從未有過的淡然篤定道:“雖然我們一路經歷了生死,可這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而我們,也必須為之努力跟奮斗,可這跟我跟王爺之間的婚姻,完全是兩碼事。我已經不愛王爺了,我只希望王爺可以放我自由。”
“自由?”
慕容淵笑了笑,自嘲而諷:“所以,你終究是惱了本王,怨了本王當初的怨待?好吧,既如此,那本王也不是沒臉沒皮之人,只是父皇病危,每況愈下,當初你我的婚事是他欽賜的,要和離,自然也得他開口才是。回去后,咱們自各過各的,等到父皇好了,再斷筆絕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