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這話到也沒有錯，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這話說出口，原本鴉雀無聲的眾人，瞬間就沸騰了起來，仿佛炸開了鍋。
就連熊夢舟也忍不住笑出道。
“哈哈哈哈，報應，誰來給我降下報應呢？是老天爺，還是佛菩薩？沒想到好漢，你還這么愛說笑話。”
陳山搖了搖頭。
“這一點你就想錯了，雖然沒有什么老天爺和佛菩薩，但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濫殺無辜的小人活著，所以說的不好聽，那我就是各位的報應。”
此話一出，熊夢舟不在答話。
他對身旁的人輕輕使了個眼色。
對于自家大王的脾氣秉性，這些人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所以見狀，他們便瞬間心領神會，當即沖出一人，看著陳山喊道。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是報應？老子今天就看看你這個報應有什么能耐！”
說完，他手中亮出長刀，筆直向著陳山沖了過去。
兩人原本僅僅相隔二十多步，所以沖到近前，也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眼見對方來至身前，陳山反應也倒是頗為不俗。
他抬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響過，對面那兄弟應聲倒地。
“白癡，你也不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現在你們還有什么話說嗎？”
看到這一幕，熊夢舟不由驚出了一腦門子汗。
直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對方的倚仗在哪里。
不過他的反應也極快。
“呵呵，火器，大明律規定私人持有此物，可是要誅九族的！”
陳山不置可否。
他看著熊夢舟不屑的說道。
“少說些沒用的屁話，我持有火器要誅九族，你以為你就不用了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枚火銃一回只能裝一顆子彈，你先前已經用了，現在還有什么資本在我面前狗叫，你認為我會給你再裝彈的機會嗎？”
陳山輕輕嘆了口氣。
“你說的沒錯，但誰告訴你我只有一把槍的。”
說完，抬手又是一槍，雖說熊夢舟沒有防備，但出于本能，也還是讓他躲過去的了，所以這一槍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并沒有傷到要害。
劇烈的疼痛讓熊夢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他再也不敢怠慢。
“來人，給我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一聲令下，四周土匪一擁而上。
陳山比誰都清楚，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所以一個翻身，就直奔熊夢舟而去，先前的一槍，他還不曾緩過神，所以此時看著陳山向自己直撲而來。
一瞬間他更是嚇得三魂不存，七魄盡散。
無奈之余，單手抽出長刀以此格擋。
刀劍相撞，聲響不斷。
但陳山力大無比，又豈是熊夢舟可以擋得住的。
短短碰撞，早就已經撞得他手臂發麻，眼看身后的人已然殺到。
陳山也不再留手。
一劍下去，將熊夢舟手中長刀震掉。
命懸一線之際，熊夢舟趕忙告饒。
“好漢饒命！我愿意跟隨你,愿意跟隨你，還請饒我一命！”
聽到這里，陳山并沒有停手，反倒是冷笑一聲。
“呵呵，你也配！”
說完，反手一劍，自胸膛刺入，自后心而出。
抽劍而去，這熊夢舟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四周土匪見到這一幕后，瞬間和發了狂一樣，一擁而上。
陳山上山之時，并沒有想這么多，所以也沒有做什么萬全的謀劃。
這倒不是說，他會怕這些土匪，只是事情沒有謀劃，他根本留不住這些人。
對方打不贏自己，難道還不會跑嗎？
但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虎入羊群，只顧奮力廝殺。
上山時天氣尚早，可如今卻已然日落西山，只見殘陽似血，好似蒼穹欲裂一般。
陳山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此時站在一群尸體中間，顯得格外麻木。
他目光輕移，環視四周。
已經沒有再看到半個活口，想來除卻被殺的，大多數是應該被嚇跑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剩下的，自是也難成氣候。
出于習慣和需要，陳山認真的將這山寨上下搜刮了一番。
金銀財帛倒也不少，若是換做別人，可能還真的弄不動，但誰讓陳山氣力驚人，所以一根扁擔扛著兩個大木箱子，卻也恍然無物一般。
等他自顧自的走到山寨門口時，竟然看見了那名叫小五的土匪，拿著刀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這小五年歲不大，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
由于先前陳山并沒有注意，這時他才看清對方那頗為稚嫩的臉龐。
“有意思，我沒有找到你，你就該趁著命大，趕快逃走才是，可現在為什么偏偏還要自己來送死呢？”
此話一出，小五雙目通紅。
“你個混蛋，你殺了大當家和我的兄弟們，我要給他們報仇，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完，小五便悍不畏死的向著陳山沖了過去。
陳山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土匪窩里，還能出來這么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來。所以這讓陳山也有了性質。
他將擔子向后一拋，而后抬腿一記鞭腿甩出。
那小五本就沒什么能耐，敢直面陳山也全然憑著一腔孤勇。
此時受此一擊，他胸口氣血翻涌，又急又氣，險些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陳山上前，一腳踩住了他的腦袋。
“你沒有殺過人吧？”
小五扭過頭一臉狠狠的看著陳山。
“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你能有這種想法倒也不容易，不過你們頭目是些個什么貨色，我想你比我清楚吧，所以你覺得他們該死不該死呢？”
“哼，他們就算再怎么罪大惡極，也讓我保全了性命，他們對我有恩，我怎能不顧。”
陳山點了點頭。
“嗯，看來你也算是人性未泯，既然你不曾殺過人，我也不是不可以留你一命。”
說完，他松開腳直勾勾的看著小五。
“我可以饒你一命，但你日后要聽我的，你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