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陳醫生,別慫! > 第255章:社死,就在一瞬間!
  陳南就是在趁火打劫!

  對于這樣一個逼迫自家公司破產的人,陳南對他能有什么好情緒?

  人非圣賢,多少都會有自己的情緒在內的。

  陳南做事兒,但求本心,快意恩仇,敢愛敢恨,這就夠了!

  人這輩子,圖什么呢?不就是圖個內心的自在安寧嗎?

  至于裴羅那一句道德綁架的“醫者仁心”,難道治療其他患者就不是醫者仁心了嗎?

  所以,對于裴羅的那一番話,陳南壓根就沒有在意。

  吾輩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足矣。

  別人在么看,重要嗎?

  想要讓任何人喜歡,除非你是人民幣,不……美國人可能更喜歡刀樂兒。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裴蘭生的差評,差評等級:高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裴羅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

  陳南看著系統提示音,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來這裴羅倒是比他爹格局要高一點。

  但是……為什么沒有差評獎勵呢?

  陳南微微皺眉。

  陳南還是很期待對方的差評獎勵的,裴蘭生和裴羅可都是杏林苑的人,這差評獎勵,還是有機會升級的。

  至于對方的疾病,頭痛痧,陳南其實內心還是有些期待的。

  痧癥其實很多患者自己并不清楚,所以陳南他們這段時間的臨床研究工作開展的雖然還可以,但是……因為患者數量太少了,很難形成一個規模化的研究。

  因此,陳南計劃是接下來發表一篇關于診斷痧癥的文章出來。

  用這一篇文章,可以幫助醫生更好的精準診斷痧癥,如此一來,他這煙學科的建立,才有患者基礎。

  脫離了患者的臨床研究,都是空中樓閣,沒有實際價值。

  陳南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頭痛痧,目前為止,整個科室,只遇到過一例,還親自讓趙建勇寫了一篇文章,但是卻被《中華中醫藥腦病學報》的編輯給拒絕了。

  這讓陳南很多嘗試都沒有辦法進行了。

  而眼下,裴蘭生如果可以給科室充當研究材料……

  陳南搖了搖頭,不行!

  這裴家人逼迫自家公司倒閉的事情,還有屢次給自己找麻煩,上次的毒性藥物處方,還有之前的各種事情,陳南要是輕易繞過對方,他自己心里面拿一口氣,自然是下不去!

  這個時候,陳南看著自己電話響了起來,沒有太多猶豫直接掛斷了電話!

  因為他還沒有想好條件呢!

  .......

  .......

  而此時,房間里,裴羅整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這個陳南這么難纏!

  三千萬!

  這他媽是三千萬啊!

  老爺子還能活幾年?

  給他算高壽一點,能活個十年八年的,這一年的成本就是三百萬!

  雖然這筆賬不能這么算,但是……裴羅還是忍不住肉疼不已!

  哪怕他是欣科醫藥公司的董事長,市值超過了兩百億,擁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他,也算是身價六十億的土豪。

  但是,這是資產評估,而不是說他就能拿得出來三千萬現金來。

  這陳南顯然是在趁火打劫!

  他媽的!

  裴羅頭上青筋抱緊,眼神發紅,儼然如同一只盛怒的獅子,恨不得撕裂獵物一般狂躁。

  而床上的裴蘭生則是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他可不想死!

  他又不傻!

  可是……自己一句話,憑空增加了兩千萬,這讓老爺子有話說不出來,雖然他是裴羅的老子,也可以對著兒子發脾氣,但是……此時的他,也實在說不出話來。

  都說為老不尊,裴蘭生這些年子平富貴,在圈子里也受人尊重了不少。

  裴羅看著父親,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裴蘭生此時閉著眼睛,一言不發,讓他也很無奈。

  算了,算了,誰讓是自己爹呢,哄著,還能怎么著?

  他現在肉疼無比!

  因為陳南不接他電話了。

  這電話不接是什么意思?

  顯然,按照對方的做派,這意味著……三千萬可能都要不行了!

  這他娘的,要是傳出去了,不得把人嚇死?

  三千萬的診療費!

  什么能有這么貴!

  當然了,裴羅自然很清楚,陳南是對自己有意見,準確點說,是對欣科醫藥公司有意見。

  他可能對于當初安南制藥倒閉,以及后續干涉陳南,甚至還有王文斌那個***的叔叔,派人加害陳南的怒火發泄。

  說白了,這筆錢,不是診療費。

  而是賠禮的錢。

  想到這,作為欣科醫藥公司話事人的裴羅,自然也搞清楚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陳南要的是誠意和面子。

  錢多錢少,可能不是很重要。但是,一定要讓陳南心里舒服才行。

  這該怎么辦呢?

  站在房間里,開著窗戶,裴羅也懶得理會這里是醫院,還有一個老病人躺在床上閉目不語,直接趴在床臺上開始抽煙。

  想來想去。

  裴羅也沒有想到一個好主意。

  怎么辦?

  裴羅的母親走的早,裴蘭生對于裴羅的培養,自然是不遺余力的,對于父親,裴羅的感情很深。

  力所能及肯定是要救的。

  可是,三千萬都沒有辦法讓陳南平息怒火,該怎么辦?

  這段時間,裴羅自然也聽說了陳南在杏林苑大鬧一番的事情,說起來,裴羅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他們和陳南交好,這該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

  可惜啊!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后悔藥的。

  哪怕自己當初稍微溢價,不對,哪怕是平價收購安南制藥,也不虧啊!

  他娘的……

  裴羅心煩意亂。

  不過,忽然裴羅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注意。

  對啊……

  自己和陳南歸根結底,最大的仇怨應該是安南制藥的事情。

  要不……

  自己送給陳南一個醫藥公司?

  這行不行?!

  欣科醫藥公司可是通過吞并和資本收購的方式,并購了很多醫藥公司,但是……這些公司并沒有很好的發展。

  整合資源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事情。

  欣科醫藥公司現在主要的業務就是打造一個成熟的產業鏈。

  從藥品的炮制,到新藥的研發,制劑的銷售……等一體化的產業鏈。

  而很多公司底價收購回來以后,很多都是空著的。

  而這些醫藥公司,真正的價值所在,就在于公司的品牌藥物上面,其他根本不重要!

  要不……

  還給陳南一個新的醫藥公司?

  他愿意接受這個誠意嗎?

  裴羅心念通透,給那家公司呢?

  其實,廠房價格并不高,自己公司下面有好幾家,價值也就在三五千萬左右。

  忽然!

  裴羅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睛,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

  要不……

  直接從西陵藥業那里把安南制藥收購回來?

  現在西陵藥業本身負擔就重,而安南醫藥的廠房公司那些并不值錢,真正價值高的幾款藥物,早就被西陵藥業整合到了自己品牌下面。

  把那個公司廠房收購回來還給陳南?

  這個誠意應該夠

  了吧!

  自己現在已經基本上把晉省的醫療體系整合完畢了,安南制藥哪怕做出來了,原材料還得從他這里進貨,掌控了上游渠道,而下游渠道也比較省事兒,品牌力度和宣發力度,這個東西..……-

  現在安南醫藥哪兒還有品牌力可言呢?

  現在欣科醫藥公司和西陵藥業正在謀求合作,而這個廠房,可以拿下來,也算是給西陵藥業減負了,這似乎不是什么太大的損失!

  現在欣科醫藥公司格局已成,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小企業的威脅。

  想到這里之后,裴羅再次撥通了陳南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陳主任,您稍等一下,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我們的確給您和您的家人造成了困擾。”

  “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公司的發展,有著公司的規劃,哪怕我是董事長,也只能跟著方向去走。”

  “安南醫藥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愿意賠償您的損失,也賠償對您造成的一些困擾。”

  “如果您可以治好我的父親,安南醫藥公司的廠房和器械以及相關的硬件設施,我物歸原主!”

  “可以嗎?”

  “陳主任,希望您可以感受到我的誠意。”

  裴羅這一番話,說的很真摯,別人聽了,肯定會覺得對方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裴羅也的確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欣科醫藥公司如今的局面。

  陳南自己都被對方的一番話給說的愣住了。

  安南醫藥!

  物歸原主?!

  這個東西……陳南真的心動了。

  安南醫藥是一個家族企業,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取自于陳安和陳南的姓名。這家公司是父母的心血,也凝結了一代人的努力。

  賣掉公司只是無奈之舉。

  但是,現如今……

  陳南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把安南制藥給拿回來。

  不可否認,對方真的下了血本。

  安南醫藥拋開那些產品專利和藥品等,單說廠房占地、實驗室、流水線、等等,包括工人都計算在內,這價值可不低啊。

  沒有四千萬絕對下不來!

  不得不說,裴羅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

  裴羅聽見陳南還在猶豫,心如滴血一般。

  而其實,陳南此時想要答應下來了。

  如果能把安南醫藥拿回來,這對于父母而言,絕對是好事兒,而且父親即將回歸,重新組建公司,可沒一個現成的方便。

  陳南都忍不住想到父母重新回到公司的那個激動的表情。

  而且……

  裴蘭生這個頭痛痧的患者,也是目前陳南開展痧癥專科需要的納入標準。

  沉思片刻之后,陳南說道:

  “可以,倒是可以。”

  “但是,住院以后,一切治療,你們得配合。”

  “并且不能干涉。”

  裴羅聽見陳南這一番話,頓時激動了起來,他知道……陳南心動了!

  哪怕自己拿出四千萬來,陳南都不一定會答應。

  但是!

  安南制藥對于陳南來說,感情方面加分很多。

  裴羅連忙說道:“好!”

  “陳主任你放心。”

  “你就把我父親當成普通患者來治療就行了。”

  “我們絕對不會進行太多的干涉,更不會影響您的治療流程。”

  “我保證!”

  掛了電話以后。

  裴蘭生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畢竟自己有救了......

  說起來,他的這個病,有些好轉了,意識起碼恢復了。

  但是,這劇烈的頭疼,真的要人老命了。

  意識模糊的時候,頭疼劇烈,但是昏昏沉沉的,反應也不是很明顯。

  現在意識清楚了,反倒是更加感覺疼了。

  可看著兒子心情寡淡,甚至有些郁悶,裴蘭生也不好說什么。

  不過,兒子反正有幾十億呢,這點錢算不了什么……

  嗯!

  裴羅得到陳南許可之后,連忙找到了賴載文,聯系他準備轉院回家。

  賴載文得知陳南愿意接收裴蘭生以后,也很開心。

  不過……

  賴載文卻多了一些其他想法。

  “這個……小羅。”

  “蘭生轉院手續很方便,我有個建議可以提一提嗎?”

  “我能跟著去那邊看看嗎?”

  裴羅愣了一下:“可以啊。”

  “賴老您能去的話,我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有您在,我心里也踏實。”

  賴載文笑容有些牽強,或者說是尷尬。

  畢竟……

  痧癥,是他否決的。

  可是,現如今……他卻想要去人家陳南那里去主動看看人家怎么治療。

  這要是讓陳南知道了,這多尷尬啊!

  所以,賴載文的意思,并不是這個……

  他笑著說道:“這個……小羅,去了以后,您別叫我名字了。”

  “你叫我叔就行。”

  “這次去啊,我就是以蘭生家屬的身份去。”

  “你看可以嗎?”

  裴羅搞不清楚為什么,但是總覺得賴載文也隱藏什么,不過……也不影響,索性答應了下來:“好說。”

  “您本來就是我叔。”

  .......

  .......

  轉院手續辦理的很快。

  第二天,他們就到了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辦理了特殊入住的手續。

  但是!

  陳南卻沒有給他們安排VIP房間,而是一間三人病房。

  這讓裴羅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卻也沒的說。

  畢竟他也看到了,醫院人滿為患,病床都滿了。

  只要父親能好了,其他也無所謂。

  而賴載文這邊換了一身寬大厚實的羽絨服,戴著口罩,帽子。

  他來了這里以后,就在觀察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

  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站在了醫生辦公室的門口。

  瞬間聽到了幾個人的聊天。

  “靠,也不知道上面的評審人員是不是腦殘,明明痧癥診療就麻煩,非要拒絕我們的學科!“

  “別這么說人家,怎么能是腦殘呢?”何端康安慰道一旁的王露。

  賴載文在聽見王露的聲音以后,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好在何端康這一句話讓大家心情平復了一些。

  瞧……這小伙子,還是有眼光。

  看著就是能成大器的。

  一個新學科,哪有那么容易啊?

  這多少學派會反對啊!

  這群下面的小大夫能懂了宏觀上的事情?

  王露撇了撇嘴:“何大夫,這還不腦殘嗎?你瞧我們科的患者,我16床患者就是因為病情發展被耽擱了最好的治療周期。”

  而何端康拿著病歷,淡淡的說道:“趙主任說了,他們就沒腦子!”

  “腦殘的前提是有腦子,你別夸他們了。”

  “要是讓我碰見他們,絕對罵死他們,什么玩意兒啊!”

  “我們經費也沒有要,就是為了把這個疑難雜病的痧癥給找到一個系統化的診療方案,這明顯是對患者有幫助的。”

  “他們倒好一個格局比雞眼還小,中醫遲早毀在這群人的手里面。”

  “一個個

  倚老賣老的人,有什么可說的!”

  “對了,咱們先去把絞腹痧的臨床路徑制作好了再說!”

  何端康淡淡的說了句。

  “嗯,好的!”王露點頭:“對了,陳主任新收了一個頭痛痧的患者,你快去看看。”

  “患者也是被耽擱了,哎……庸醫誤人。”

  “搞得跟咱們故意想要爭功勞一樣,痧癥一天不普及開,患者就一天找不到治療方案。”

  “上面那些課題評審人員真的搞笑!”

  “氣死了!”

  說完,兩人無視身旁的賴載文,離開了病房。

  賴載文把這些話聽在耳中,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他媽……沒腦子?

  我心眼比雞眼還小?!

  我……我……

  賴載文被氣壞了,他沒想到自己在下面評論這么差。

  但是,話說回來了。

  痧癥,有必要成為單獨的學科嗎?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賴載文面色沉重,心里更加沉重。

  他自認為自己是好醫生,可是……現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他沉思片刻,跟著剛才那兩個小大夫去了病房。

  結果……

  站在門口,就聽到了里面的聊天。

  “哎,真的感謝陳主任啊,孩子這個絞腹痧,一直被當成胃腸型紫癜來治療的,一直好不了,耽擱了這么久!”

  “你說,這樣的疾病,首都都看不好,咱們醫院能看好!”

  “那些首都的專家都是干啥呢啊!”

  “專家?呵呵,專家是用來爭權奪利的,不懂了吧!人家好不容易熬成了專家,不得撈一把?”

  “也是,一個個名氣不小,實力不高,在首都,我還找那個叫什么賴載文的國醫大師看了,結果……說我是疑難型頭痛,明明就是頭痛痧,這狗屁不懂!”

  “盛名之下難副其實啊……我這個病,也找國醫大師看了,可是……掛號費花了兩萬多,吃藥治療,前前后后下來二十多萬,打水漂了!

  可是來了咱這里,住院費也就不到8000塊錢,基本上好個差不多了,那些國醫大師還不如咱們這個王露大夫,王大夫,你這三十幾了?”

  王露笑了笑:“32了。”

  “其實,上面也有上面的想法。”

  患者一聽,不樂意了:“想法?有個屁想法!”

  “你瞧那些專家一天能看幾個患者?都已經落伍了,不去人民群眾之間了,脫離了臨床,空談理論,那叫什么專家啊?”

  “要我說,痧癥這么多患者,卻沒一個方案,甚至……首都很多專家都不知道痧癥,這能行了?”

  “對了,王醫生,我聽說你們申請那什么課題了?把痧癥宣傳出去,讓更多人看到,通過了沒有啊?這么多患者……可別都耽擱了啊!”

  王露無奈搖頭:“專家說,痧癥不需要建立單獨學科。

  ”患者一聽,急了:“去他媽的專家!”

  “就是,一群***!”

  “專家吃干飯的吧?這么好的課題,多少患者找不到原因啊!”

  “他們就找麻煩,我告訴你啊……他們是怕啥呢?怕你們做出來了,又得重新粉蛋糕了。”一個老人氣沖沖的說道:“我以前也是搞學術的,這個學術圈子,可沒有那么聽起來高大上。”

  “這就是一個利益圈子!”

  “你建立痧癥學科以后,不得重新組建學科班子?人家蛋糕就被分了!”

  旁邊的患者家屬聽見以后,對著老人說道:“李老,你不是全國人大代表嗎?你提提建議啊!”

  .......

  聽著這些話,賴載文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一雙眼睛

  更是難以置信!

  他腦海里全都是患者家屬的話。

  他們這群專家脫離了群眾?脫離了基礎,脫離了臨床?

  分蛋糕……學派……利益糾紛……

  賴載文頓時沉默了。

  他站在原地,滿腦子復雜的情緒。

  自己做錯了嗎?

  一上午的時間,賴載文在病房里轉悠,他看到了很多患者,都是轉院過來的,天南海北。

  還有人在哇哇痛苦,說老大因為痧癥已經走了,老二終于等到了機會了.....

  聽著這些話,賴載文心里沉甸甸的。

  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痧癥,真的是一個單獨的學科嗎?

  是嗎?

  他當天中午,找到了一個小護士問了幾句,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自籌經費進行痧癥的研究,而且……他們的治療率,有效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

  這是一個多么恐怖的數字啊!

  賴載文聽著這些數字,愧疚不已。

  否決痧癥他參與了,他還是主評審。

  痧癥的頭痛痧那篇論文,也是他否決的。

  他是個罪人嗎?

  耳邊回蕩著患者家屬哭泣,賴載文心理負擔很大。

  他否決痧癥,不僅僅是因為陳南冒犯了杏林苑,也不僅僅是分蛋糕,而是切實因為……痧癥自古以來,書中都無記載……

  痧癥涉及到的病種很多,絕對不是一個病名能概括的,應該分到各個專科去。

  可是!

  專科卻沒有很好的診療辦法。

  他錯了嗎?

  中午,賴載文吃不下飯,心情寡淡抑郁,沉重的他,似乎成為了一個罪人。

  裴蘭生倒是沒心沒肺的,聽著床邊的人聊天,就開始吹牛逼了。

  他這輩子,最光榮的事情就是加入杏林苑,然后生了個好兒子。

  聽見周圍患者康復的不少,裴蘭生雖然對陳南氣到心梗,但是也不得不感慨一聲,自己這病有的救了!

  而醫院不少患者都知道了痧癥專科課題不被上面認可的事情,都在罵評審專家是***!

  而裴蘭生也開始罵對方***+1。

  畢竟,要是那些專家能治得好,自己這還用得著花費這么多錢找陳南?

  這不是扯淡呢!

  而賴載文在一旁聽著,氣的牙癢癢不說,更加懷疑了自己的想法。

  下午,裴蘭生的治療開始。

  陳南帶著趙建勇、何端康等人走到了病房內,開始了診療工作。

  陳南走到了裴蘭生前面,把手放在對方手腕之上,開始把脈起來。

  趙建勇等人都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裴羅面色忐忑不安,不敢打擾對方。

  陳南診療之后,卻感覺到了對方的脈象。

  脈伏,且弦,有澀澀之感覺,不過……卻沒有那種澎湃的痧毒感覺。

  “伸舌頭,我看一下。”

  裴蘭生閉著眼,不想看陳南,但還是伸出了舌頭。

  這種紫色中夾雜著黯淡的舌象,讓陳南欣喜無比!

  “來,拍照!”

  “看到沒有,這是一個典型的毒中臟腑的舌象,舌頭紫暗,紫色明顯,不是虛相。”

  “你們也來感受這個脈率,十分奇特的脈象。”

  “沉遲之中,如同蟄伏一般,沉沉遲遲卻有弦滑,而且澀澀之中,如有毒淤。”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種,痧毒不重,但卻迅疾!

  毒中臟腑之氣,閉塞不通,上攻三陽顛頂,故痛入腦髓,發暈沉重,不省人事,名真頭痛,旦夕死。”

  “這種病難得一見啊!”

  “這屬于痧癥之中的急痧痛,

  多又氣急所生,但是人體有余毒未清。”

  “快記下來!”

  “這種病,一旦耽擱了,危在旦夕。”

  “所以叫真頭痛,旦夕死!”

  “看似如同風寒之邪侵襲,但其實,主要是因為內外邪氣淤而成毒。”

  “痧,其實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病原菌,人體體內是有邪氣的,就如同人體有無數的細菌病毒一樣。”

  “這就是當人體氣機陰陽發生變化的時候,很多平時不顯露的細菌,都可以配合外邪滋生疾病!”

  “還有,老爺子,你是不是最近吃過防風、荊芥、菱香、紫蘇等解表的藥物?”

  陳南看著裴蘭生問道。

  裴蘭生和裴羅內心急壞了!

  你他娘的都說了,真頭痛,旦夕死,這危在旦夕了,這還說這么多?

  還叫人拍照參觀?

  咋地!?

  這是要黑白照當遺像嗎?!

  裴羅連忙說道:“陳主任,我父親這病,這么著急……要不先看病吧?”

  陳南笑了笑:“不著急,我有把握!”

  “老爺子,吃過那些藥物沒有?”

  裴蘭生臉色陰沉:“吃過。”

  陳南笑著說道:“瞧見沒有?這是典型的庸醫誤人啊!”

  “誤以為表邪,而發散治之!”

  “殊不知,胰理已開,陰陽之氣逆亂,這一開,就加重了病情!”

  “所以,記住,制定指南的時候,一定不要亂用解表藥。”

  周圍幾人連忙點頭,記錄筆記。

  而沒有人察覺到,旁邊一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口罩帽子羽絨衣老頭臉色通紅。

  這混蛋!

  竟然說我是庸醫誤人!

  你行你來啊!

  而這時候,陳南說道:“這種病,診療起來,如果帶入痧癥理念的話,并不難!”

  “我們就按照脈、舌、證不符的方案出發。”

  “或者說,這是一種舌象參考毒氣,脈象,參考機體本身陰陽,而癥狀則是相對來說就容易了……”

  說話間,陳南對著身后幾人細細分析診療過程。

  而一旁的賴載文聽得很認真!

  如果按照陳南這么一說的話……

  瞬間!

  賴載文感覺心念通達一般,豁然開朗了起來。

  果然!

  果然如此啊!

  這個痧癥理念,確實很有效果啊!

  陳南繼續說道:“如此一來,治療就不麻煩了!”

  “治療原則,我在這里再說一遍!”

  “急刺顛頂泄毒、藥惟破毒清臟為主。

  毒中臟腑之血,壅瘀不流,上沖三陽頭面肌肉,故肌肉腫脹,目閉耳塞,心胸煩悶,所以,這個時候,要急刺顛頂及其余青筋。

  而藥物和刺絡放血,乃是兩條不同的路徑。

  藥宜清血分,破壅阻為要!”

  “趙建勇,取我鍍針。”

  趙建勇連忙點頭。

  “小樂,給患者把頭發剃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患者的頭頂,會有痧筋!”

  裴蘭生一愣,竟然要剃頭?!

  這……

  不過,他此時因為裴羅的不平等合約,根本沒有發言權。

  而賴載文則是在好奇是否有陳南所說的痧筋。

  剃頭備皮其實對于護士而言是常規操作,他們要是失業了,說不動還能混個理發的職業?

  當頭發被清理之后。

  頓時,頭上一條若隱若現宛若蜈蚣—般的痧筋出現在了顛頂部位。

  陳南用鍍針直接剌破放血!

  然后,手持刮痧板,在頭上開始清理起來。

  刮痧手法很多,技巧也很明顯。

  陳南

  的手法并沒有讓裴蘭生大喊大叫。

  但是,一道道紅印,卻讓中間的痧筋淡了一些。

  一番治療之后,忽然一個老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陳南,有個事兒找你……”

  “啊?老賴?你怎么在這里?!”

  “不對,賴載文,你個混蛋,陳南的課題,你為什么斃了!”

  莫玉生指著面前一個不愿意透露姓名,但是為了看的清楚一些,摘掉口罩的某老人,破口大罵!

  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

  所有人抬頭望著賴載文。

  他們對于這個名字,可不陌生啊!

  他們收到的那一份被拒絕的課題書上,就有這個人的簽字。

  還有“拒絕”兩個大字!

  一時間,賴載文忽然感覺,自己要完蛋了。

  他第一反應是報警。

  第二反應是打120。

  第三反應才是……跑!

  .......

  .......

  ps:不是最近沒有評論,是最近時間比較敏感,全網都看不到了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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