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只是盯著白漣薇,白漣薇被夏王銳利的視線盯的有些發毛,“王爺誤會,漣薇沒有指責王爺的意思,只是有些擔心燕神醫罷了。”
夏王原本對白漣薇沒有惡感也沒有好感,只是剛才聽她這話總覺得她在幸災樂禍,不由得想起燕三曾在百寶閣指責白漣薇的話,雖然那件事被人壓了下去,但是他依舊是得到了消息,看來這個白漣薇是恨上燕三了。
但是夏王是個護短的人,他覺得燕三好,于是看白漣薇就不順眼,看她委屈行禮怯弱為自己辯解的模樣,更覺得燕三說的話有道理,矯揉造作就會勾引男人!
因此看白漣薇愈發的不順眼,“燕神醫不用你為她擔心,她若需要幫忙,本王自當竭盡全力。”
夏王維護安然,白漣薇在心里恨的咬牙切齒,那個燕三有什么好?墨言維護她,這個夏王也這么維護她!
“皇叔。”四皇子的聲音忽然響起,“還沒聽過皇叔如此維護一個人,看來皇叔是相當喜歡燕三了,你說,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單獨出去吃飯了?這可不行,他答應我要一起呢!”
眾人一驚,怎么聽四皇子這話和燕三關系也是極好的?
夏王說道:“他救了我一命。”
四皇子神色一變,“皇叔受傷了嗎?最近太忙竟然都不知道。”
“恩。”夏王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燕凌彤看到四皇子,明艷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卻脆脆了叫了一聲,“四皇子!”
四皇子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沖著燕凌彤微微點頭,卻看向了安然,溫潤的眸幽深難辨,“這位就是燕三小姐嗎?”
安然餓了,正坐在座位上吃糕點,不過一雙大大的眼睛一會看看夏王,再看看被夏王說的臉色幾變的白漣薇,默默在心里給他點了個贊。
只是沒想到四皇子會突然出聲,如果記得不錯,上次在茶館遇到他不是挺討厭傻子燕三的嗎?
安然沖著他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四皇子倒是不在意,眼中竟然一絲厭惡也無,反而走上前,遞給她一杯茶水,“慢點吃,來喝點水,別噎著。”
“咳咳。”安然被嚇了一跳,竟然真的噎住了,連忙接過水杯灌了幾口,四皇子只是溫柔的看著她,在安然放下杯子后,他竟然拿出一個帕子想要擦掉安然唇邊沾染上的糕點渣。
安然下意識的往后躲,看到四皇子眼中露出懷疑之色,一把搶了帕子,傻乎乎的叫著,“這是什么,好漂亮,可以吃嗎?”
安然說著就想要把帕子往嘴巴里塞,幸好四皇子給搶了去,他看著安然癟著嘴搶帕子還想往嘴里塞的模樣,心中的疑慮打消,只是溫柔的說道:“這是帕子,不可以吃。”
燕凌彤在旁邊簡直氣了個仰倒,她主動了四皇子說話,他竟然只是淡淡點了個頭,反而對那個傻子溫柔備至!
四皇子的舉動看傻了一幫人,四皇子這是在玩哪出?
好像看出了眾人的疑惑,四皇子笑著解釋道:“燕三小姐性子單純,像個孩子,忍不住想要照顧。”
眾人呵呵,性子單純?那明明就是傻好吧?
像個孩子,忍不住想要照顧?就她那一副又丑又俗的讓人不想看第二眼的模樣,哪里像個孩子哪里又會讓人想要照顧了?
只是心里這么吐槽,表面還笑著說道:“四皇子為人就是和善。”
燕凌彤盯著安然,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安然現在恐怕已經是萬箭穿心。
夏王也頗為疑惑的看了安然一眼,眼中雖然沒有厭惡之色,但卻帶著濃濃的打量。
安然心中震驚異常,表面上還裝著人事不知的傻子模樣。
四皇子公然向她示好,究竟是為什么?
“墨公子到!”
正當現場人氣氛微微有些怪異的時候,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頓時人們顧不得想那么多,一個個抬頭向門外看去。
墨言依舊一襲白衣,身上似乎披著一層淺淺的清輝,在閃爍著光芒的陽光下漫步而來。
壽康宮一殿的富麗堂皇,人們在其中觥籌交錯,談笑往來,是人間最尊貴卻也是最污濁之地,他一襲白衣滿身清輝,與這里似乎格格不入。
但卻一點都不突兀,富麗堂皇于他已淪為陪襯,似乎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便是漫山雪蓮綻放之處,只有高潔,世間的污濁半點不沾身。
京都盛傳著一句話,一見公子誤終身。
在大安國能被稱為公子的只有沈公子和墨公子兩人,沈公子身份神秘,少有在人前現身,人們不知他究竟如何,但是墨公子當真當得起這句話。
看著他的身影,腦海里除了那句話,竟然再無其他。
在墨言的影響下,人們談笑的聲音似乎都小了些,貴女們無論之前什么樣子,一個個都端起自認為最美得姿態,淺笑凝望。
墨言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徑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落座。
其實大安國優秀的男 秀的男子不少,遠的不說就但是溫潤如玉的四皇子還有俊朗挺拔的夏王,都是少見的俊美男子,再加上身份高貴,該是女孩們深閨懷春的對象,但偏偏在墨言的映襯下,他們二人淪為陪襯。
不管他怎樣的冷漠淡然,卻總能牢牢的抓住人們的視線。
四皇子抬手想要揉安然的腦袋,被安然迅速的躲了過去,不過他也沒在意,溫柔的說道:“你自己在這里小心一些,不要和人起沖突,乖乖的吃糕點,知道嗎?”
安然似乎感覺到墨言的視線掃過來,身體有些僵僵的,她現在是傻子燕三,一點都不想引起他的注意,面對四皇子,也顧不得想他為什么這么反常,只是點點頭。
四皇子得到回復,笑的溫柔,然后轉身朝墨言走去。
“墨公子,你還是第一次來皇宮參加宴會,皇祖母知道你親自來給她祝壽,一定很開心。”
墨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因為墨言的動作,他頭上金絲烏木簪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的光芒剛好被四皇子捕捉到,他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看了一眼才說道:“敢問墨公子所用的簪子材質可是金絲烏木?”
“是。”
四皇子有些激動,“墨公子在哪買到這么大一塊金絲烏木?皇祖母壽辰我想送皇祖母一件金絲烏木做的飾品,翻遍了整個京都都沒有找到。”
墨言眸中似乎劃過一絲笑意,“別人送的。”說著他頓了頓,瞥了旁邊的夏王一眼,補充道:“燕三送的,他親自雕的。”
夏王臉黑了黑,他為什么覺得墨公子這是在炫耀?
他往那簪子上看了一眼,閃著金光的金絲烏木簪在墨公子如墨的發間極為漂亮,夏王看的有些羨慕,倒不是羨慕金絲烏木的珍貴,而是這簪子是燕三親自雕刻的。
她都沒有送過他禮物。
看到夏王臉黑,墨言臉色更好看了幾分。
那個該死的小家伙拒絕了他的幫忙,反而往夏王府跑的歡快,難道她覺得他還不如一個夏王?
“燕三。”四皇子有些驚訝,“他可真夠大方,這么大一塊金絲烏木竟舍得雕刻成簪子送給你。”
墨言心情又好了幾分。
四皇子收拾了一下心情,問道:“墨公子可知他手中還有沒有金絲烏木,只要有,不管多少銀子我都買下來。”
墨言看了四皇子一眼,眸中透著些許冷意,四皇子不知道這一句話怎么招惹了他。
墨言開口,“有,他手中還有一根簪子,和我這一根是一對,只是我想無論你出多少錢,他都不會賣,四皇子不會想要強買強賣吧?”
墨言一向冷淡,少有一下子說這么多話的時候,只是這話卻是在警告四皇子,四皇子臉色僵了僵,以前也許他還會想想,只是那燕三不但是沈公子庇護的人,如今又交好墨公子和夏王,因為一根簪子得罪他并不劃算。
“墨公子說笑了,我和燕三也是朋友,她的東西我怎么可能強要?”
墨言已經不再理四皇子。
安然離墨言的座位并不遠,因此每一句話都收入了耳中,低頭垂眸緩緩露出一抹笑容來。
只是這笑容并沒有綻放多久,旁邊的燕凌彤一把掐住了安然,低聲問道:“說,你什么時候勾搭了四皇子?!”
燕凌彤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墨言,四皇子還有夏王都聽到了。
安然能感覺到他們掃過來的視線,頓時覺得有些難堪,她甩開燕凌彤的手,壓著自己的性子,裝傻,“疼!”
“你還知道疼?勾引四皇子的時候怎么不怕疼啊!”
四皇子臉色陰了陰,他走上前去,“燕大小姐,今天是本殿第一次見燕三小姐,何來勾引之說?她性子單純,你作為姐姐更應該護著她些,怎么能這么說?”
燕凌彤被四皇子說的有些委屈,也有些憤怒,“她又丑又傻,如果不是她勾引你,你會對她這么好嗎?難道你真想娶一個傻子做皇子妃?”
四皇子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燕大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本殿的婚事還由不得你來插嘴!”
“喲!”一個有些公鴨嗓的聲音響起,“四皇兄,這么維護一個傻子,看來你真把她當做未來的皇子妃了?什么時候四皇兄竟然這么生冷不計了,連一個傻子都能看的上?”
只見一個大約十五六的男孩走了過來,男孩長得很精致,只是眉宇間幾分驕縱破壞了美感,他看了安然一眼,被嚇了一跳,“這傻子竟然還長得這么丑?四皇兄,你腦袋被門擠了嗎?這樣的女人你都看的上?”
“九弟。”四皇子叫了一聲,“這是燕王府的小姐,說起來還是你表妹,你還是客氣些好。”
九皇子厭惡的看了安然一眼,“她算的上本殿哪門子的表妹?本殿可不認,本殿就彤妹妹一個表妹,這個傻子你要是看的上,早點娶回家吧,哈哈!”
安然被一口一口傻子叫著,以前從來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現在墨言就在一邊,她總覺得難堪,尤其是當墨言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更是坐立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