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噎的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憋的有點臉紅。
只是看著墨言無辜又茫然的樣子,不是在說笑,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行事低調與囂張掛不上鉤。
安然盯著墨言不放,墨言手執一本書,無辜的看著她。
半響之后,安然嘆了一口氣,她倒是真的有點好奇,墨言這性子到底是如何養成的了。
他行事不囂張,這世上就沒有囂張的人了!
不,還有一個沈公子。
和他比起來,墨言確實是低調太多,只是沈公子壓根就是一個變態,和他比什么?
墨言看著安然多變的神色,放下手里的書,把她拽到懷里,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無妨,不礙事的。”
安然放軟身體,讓自己靠在墨言懷里,心里依舊是在發愁。
無妨,怎么會無妨?
墨言從無跪拜皇上,拒絕他的賜婚,殺死他派來的侍衛,一樁樁一件件,皇上必然是記在心里的。
現在失去了端清王爺的保護,前線又不再需要墨言,皇上不報復回來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是墨言最弱的時候,真的不適宜與皇上硬碰硬。
安然沉默許久,忽然開了口,“要不,三天之后,你就同意了與大公主訂婚吧。”
墨言眼睛微微一瞇,聲音就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
安然扭過頭,看著墨言,看著他墨眸中浮現的冷意,看著他精致的眉眼間浮起的絲絲戾氣,伸手,摸著他如玉的側臉。
“你別生氣,只是權宜之計,現在不適合與皇上硬碰硬,反正也不是讓你馬上就娶大公主,不如先訂婚,等以后再想辦法解除婚約就是。”
墨言一手緊緊勒著安然纖細的腰身,他還記得當初他與白漣薇有婚約的時候,懷里這個小女人對他處處躲避,現在竟然主動開口讓他與別的女人訂婚,她什么意思?
“不!”
安然看著墨言倔強模樣,有些無奈,“只是名義上而已,你在在意什么?”
“當初我與白漣薇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婚約,但是你以此為借口,拒絕我。”
安然抿了抿唇,沒有想到墨言竟然還在在意這個,“當初和現在情況不同啊,當初是我認識你在后,白漣薇與你訂婚在前,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破壞人家的婚姻。”
“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和大公主訂婚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我不會在意。”
墨言還是不肯退讓,“我在意。”
安然無奈的看著墨言,墨言微微抿著唇,固執著不肯退讓。
許久之后,安然才嘆一口氣,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三日后,墨言拒絕皇上訂婚,并且還拆穿奏折是假,讓皇上丟了臉面之后,皇上會如何大怒。
而皇上現在又沒有了可以讓他忌憚的東西,他會怎么報復墨言,也很難說了。
“三日后,皇上如果對你動手,你打算怎么辦?”
“他不敢。”
墨言說的很淡然,安然卻很抓狂,他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認為皇上現在還不敢對他動手啊!
“原因。”
“他還用的到我。”
“在前線情況一片大好的 片大好的情況下?”
“恩。”
安然又盯著墨言看了一會,墨言很聰慧,安然對這一點了解非常深刻。
那么她能想到的問題,他必然也能想到,現在還這般自信不放在心上,想來是真的確信,皇上不敢對他動手。
雖然原因,安然一點都想不明白。
只是見墨言這般淡定模樣,安然也只能把擔憂壓在心底,“三日后,我要和你一起進宮。”
墨言低頭看了安然一眼,并沒有拒絕,“好。”
在京都百姓為打了勝仗而狂歡時,白漣薇在房間中走來走去,滿臉煩躁。
她好不容易挑起百姓對燕凌夢的必殺之心,誰知道一場勝仗,竟然讓她的所有算計,付之一炬。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燕凌夢必須得死!”
這場戰爭結果究竟如何,白漣薇也不清楚,上一世四大附屬國并沒有開戰,這一次卻開戰了。
白漣薇并不清楚原因,這是一個改變,她完全不知道走向的改變。
重生一世,白漣薇最討厭的就是改變,可是偏偏這一世,因為燕凌夢的不傻,太多事情發生了變化,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殺掉燕凌夢的一個原因。
她相信,只是燕凌夢死了,所有事情會慢慢回到她所知道的正軌。
只是白漣薇越想安然死,現在就越急躁。
忽然,她停住了腳步,“想到了!”
白漣薇眼睛很亮,充滿了陰毒之色,百姓現在最害怕的不就是四大附屬國再次戰勝,打過來嗎?
只要針對這個設計,不怕那些愚民不上鉤。
白漣薇叫來她身邊的侍女,伏在她耳畔低聲說著什么,許久之后,侍女才點點頭,對著白漣薇行了一個禮,“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會讓人做好的!”
白漣薇點點頭,“去吧,待事情成了,我重重有賞!”
“多謝小姐!”
在百姓們狂歡慶祝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悄然間在大街小巷興起。
“我們是不是慶祝太早了?雖然燕王與燕世子足智多謀,英勇善戰,但是天命煞女還未死,上天能讓戰爭就這么容易結束嗎?”
“你是說,天命煞女會咒死燕王或者燕世子?”
“那誰知道啊!天命煞女的威力我們可是見過,端清王爺都被她咒死了,難保燕王和燕世子不出現意外。”
“可是,天命煞女怎么說也是燕王府的人啊!”
“可是她是煞女,她的存在就是讓天下大亂,生靈涂炭,只要有她在,我們就別想安穩!”
“這話說的沒錯啊!”
“不行,天命煞女必須要死!不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葬送在她的手里!”
“她必須要死!”
京都再次掀起搜尋燕凌夢,并且置她于死地的浪潮。
安然聽到這個消息,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許受傷神色,有些許怒意。
她自問自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對百姓算是多有維護,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力。
可是,現在,竟沒有一個人肯為她說一句話,只要有事情發生,全部都推到她的身上,不管她無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