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碧嬋一樂，“就算包月，你們這錢還是少得可憐，我的餛飩要一碗五文。”
“奸商！”
“就是！別人賣三文，你收五文，做的是神仙果不成！”
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鄒碧嬋忍不住笑，“的確，這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神仙生意，怎么，兩位還要繼續嗎？”
鄒碧嬋刺激兩人，她可不想擺攤生涯弄成苦逼的準點上下班。
不來了就更好。
常五退卻，他的錢不夠啊，再如此下去怕要借錢吃飯了。
他看看常七，小七最滑頭，那么貴的餛飩肯定不會同意，又不是神仙果。
常七了然，沖他點點頭，“鄒碧嬋，老五那份你退回來，錢都從我那兒扣，我不只要夜宵，早上你家開不開？開就給我算上一份早餐。”
早餐？
鄒碧嬋沒想過，一天下來又是照顧孩子，又是夜市開攤，回去能累成狗，而且本身還有起床恐懼癥。
不過嘛。
她正視起表情嚴肅，不像是說笑的常七，問了句，“你真要？你要就有唄。”
五百兩的負債只能攢攢攢！蚊子腿也是肉啊。
“一言為定，早餐何時開始？”常七快刀斬亂麻。
“最近家里沒人，早餐也是幾天后才能安排的事，夜宵你按時早點過來就行，不用排隊。”
還想著排隊？
常七不屑的看看她那宛如剛來時，一干二凈的攤子，明天有沒有人還不知道呢！
鄒碧嬋準是在騙人，短短時間內怎會銷售一空，且再利索的人，也不會在如此忙亂的間隙中，還能保持攤子的干凈整潔。
一定是在糊弄鬼！
“都行都行，你來安排就好。”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那么說的。
常老三嘴巴張了張，還是乖乖閉嘴，他不找事事不找他，省得常七把他拉下水，鄒碧嬋做的東西可值不得他花錢。
常五聽著他們把事情安排好，只覺得天旋地轉，“小七，我不吃了，你不要犯糊涂。”
他也是被氣昏頭了才非要吃上一個月，但義氣用事，和連累兄弟又是一碼事。
常七瞪了他一眼，“行，你不吃也好，錢再給我續上一個月。”
鄒碧嬋打開荷包，將銅板數好，“一天兩頓，給你個優惠，沒送早餐的前幾天都是免費，暫時收你二百文，沒了再補。”
常七將荷包塞回去，無所謂道：“你記著賬就好，我們幾個老大粗那會算這個。”
鄒碧嬋準是在陰陽他們三個，他們大字不識，數都數不明白還需要問？
事情商量好了，鄒碧嬋告辭后就離開了夜市。
比和趙雨約好的時辰提前上許多，鄒碧嬋先在趙雨家門前停下。
大牛還沒睡覺，正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見鄒碧嬋在門口站住，叫了一聲，“娘！鄒娘娘回來了！”
“來嘍！”
趙雨出來。
鄒碧嬋看到她的樣子，一愣，指著她亂成一團的頭發，“你家進土匪啦？”
“何止是土匪！進了三個強盜！”趙雨沒好氣道。又忍不住同情的看她一眼，天天帶著那三土匪，不怪人馬四才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一丁點委屈不讓受。
誰受得了三個土匪糟踐人。
趙雨完全忽略掉孩子是鄒婆子帶大，且之前常年雇傭江春在家里當幫工，受苦受累的活完全輪不到鄒碧嬋。
鄒碧嬋心虛道：“我還以為起不來了，沒想到調皮鬼就是改不了性子，到哪都一樣，真是麻煩你們了。”
趙雨打著哈欠，“沒事，你帶著他們回去吧，我要困死了。”
她憐憫的看鄒碧嬋一眼，睡眠應該不錯吧，天天那么累。
鄒碧嬋從小車上拿下一個袋子，“都是旁邊的攤主送的小玩意兒，給大牛小牛吃吧。”
趙雨點點頭，接過去，轉手就交到立在一邊眼巴巴望著許久的大牛，不忘交代一句，“小牛身子不舒服，你偷偷吃了別被他看見。”
小牛因著于婆子的緣故，這身子算是半廢了。
大牛聽了急忙塞進懷里，保證道：“一定不會！”
“老于喝酒去了，碧嬋你隨意。”趙雨提了一嘴。
鄒碧嬋跟在趙雨身后去接孩子，床鋪上有三個淚汪汪的娃娃，一進去，兩個大的就伸手過來要抱，她趕忙把手收回來。
我可不是大力士！
挑了睡成小豬豬的三娃，鄒碧嬋安排起兩個大的，“今兒自個回去，娘要帶著弟弟。”
“好吧。”二娃含糊一句，麻溜下床穿鞋子，大娃緊隨其后，可一邊穿鞋子，一邊掉銀珠子。
趙雨正抱著小牛哄，一看大娃的樣子就笑話他，“羞羞臉，做大哥的還要哭鼻子，你可比不上我家大牛。”
“我沒有。”大娃反駁道。
他才沒有哭鼻子，他才沒有害怕以后見不到娘了，一點都不害怕！
嗚嗚嗚……
大娃哭。
這下輪到趙雨手足無措了，“大娃，趙娘娘只是說說笑，你是最乖的，比我家大牛厲害多了，我家大牛還不認識字呢。”
大娃不要臉的點點頭，可還是在哭。
朝趙雨偷偷一笑后，鄒碧嬋把手搭在大娃小肩膀上，“咱回家去，不待在她家，趙娘娘太討厭了。”
“嗯。”大娃嗡聲道。
“趙娘娘最討厭了，她還讓大牛捏我的小鼻子。”二娃摸摸有點紅紅的小鼻子，告起狀。
“你這孩子！趙娘娘是隨便亂捏的？還不是你嚎得隔壁過來投訴。”趙雨怕了這兩個孩子，看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愧是家學淵源，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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