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聽到蔣盈盈竟敢忤逆自己,董老太太重重拍打桌子,怒不可遏道。

  方氏嚇得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忙攬住蔣盈盈的肩膀,啐道:“盈盈,快向老太太賠禮道歉。”

  “老太太,我承認我說話語氣重了些,沖撞了二伯娘,但是,我不會把芳疏交給二伯娘來打理,那是我的心血。”蔣盈盈神色執著,再次重申道。

  方氏拉都拉不住她。

  苗氏見她態度強硬,大喊冤枉道:“聽聽,這不是說我搶她的鋪子是什么?我堂堂尚書夫人,會貪昧你一個成衣鋪子嗎?笑話!”

  “就是,你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堂堂尚書府,要昧你一個小小的成衣鋪嗎?”蔣春芳也旁邊唱雙簧管道。

  蔣盈盈淡聲道:“看來是盈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此,盈盈向二伯娘道歉,二伯娘寬宏大量,請接受盈盈一拜。”直接朝苗氏砰砰砰叩了三個響頭。

  苗氏本還得意來著,轉念一想,又氣得咬牙切齒。

  死丫頭耍了詭計,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敢明面搶她的成衣鋪子了。

  “哼,以后你說話時,先想想后果。”苗氏冷哼一聲,也沒說原諒她,但是卻把主意打到董老太太頭上去。

  “我是官家太太,確實不方便幫你打理鋪子,但你涉世未深,恐防被騙,還需有長輩在旁指點一二。”她目光一轉,朝董老太太福了福,對蔣盈盈提議道,“你娘也沒什么見識,不如由老太太親自監管,萬一你有什么舉止不當的,也能及時止損。”

  董老太太向她投去迷惑的目光,心想著老二媳婦為何非要揪住蔣盈盈的鋪子不放呢。

  苗氏的丑惡嘴臉,氣得蔣盈盈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她兩手緊握拳頭,心有不甘。

  “盈盈,別…”方氏死死按著她,示意她別沖動,“娘求你了。”

  蔣盈盈的氣一泄。

  “盈盈年少氣盛,又初來乍到,能得到老太太的指點再好不過了。”方氏忙又向董老太太磕頭道。

  蔣盈盈也磕了幾個響頭,冷聲道:“我那鋪子的伙計都是簽訂合同的,態度倔傲,打罵不得,萬一沖撞了老太太,請老太太多擔待一些。”

  “說什么呢,這年頭伙計還能越過東家不成,你都請了些什么人啊!”老太太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冷聲斥喝道,“回頭把人辭了,另請他人便是。”

  “就是,盈盈啊,你到底年輕,容易被拿捏。”苗氏在旁煽風點火道。

  董老太太也露出厭惡的表情。

  蔣盈盈認真道:“能耐的人,脾氣自然大。我招待的那些貴人們,沒有這些伙計還真搞不定。”

  “比如說兵部侍郎的太太,要求極高,稍有不滿意的就翻臉走人。”

  “翰林書院的李中書大人家的太太們,每回來都要特定的人招呼…”

  蔣盈盈不緊不慢地拋出幾個官員人物的家眷,頓時把苗氏等人給震懾住了。

  雖然蔣文書是禮部尚書,早年發家卻是為人不齒的,況且根基尚淺,朝中政敵不少,少不得要伏低姿態。

  乍然聽到蔣盈盈搭上這么多重臣的家眷,如何不動心?

  “老太太,盈盈說得也在理,那些人暫且留著吧。”苗氏假惺惺地說了一句。

  董老太太是過來人,如何不知她所想,也就默許了。

  “如此,你最近在府里好生呆著,切莫出去闖禍,就罰抄三百遍金剛經吧。”董老太太一錘定音道,“回頭讓下人把成衣鋪子的賬本送過來,我幫你掌掌眼。”

  “下去吧。”她揮揮手,竟不愿再多看這個孫女一眼。

  方氏生怕蔣盈盈發作,忙把她拉出去。

  兩人剛走出松柏院,迎面看到走來一個翩翩公子,一身雪青色長袍,長相也清秀。

  “蔣姑娘有禮了。”男子直勾勾地望著蔣盈盈,眼中的欲望毫不收斂。

  蔣盈盈神色淡淡,微微福了福,連話也不說就走了。

  方氏追上來,嗔怪道:“你呢,越來越沒個正形了,人家跟你問好,你也不回人家。回頭讓苗氏知道了,又要借題發揮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也配!”蔣盈盈一語道破道。

  原來那男子是苗氏娘家的侄子苗勝光,長得人模狗樣的,暗地里跟府里的丫頭廝混,蔣盈盈的丫頭紫娟都跟他有一腿。

  偏偏苗勝光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總是假借時機來偶遇蔣盈盈,上一次還跑到鋪子里來找她,被蔡娟打發走了。

  蔣盈盈還知道苗氏藏有私心,想把她許配給苗勝光。

  “盈盈,你以后還是老實呆在家里吧,省得你爹難做。”方氏注視著她,許久,幽幽嘆息道。

  蔣文生是個大孝子,從小到大都得不到董老太太的寵愛,難得來到京城,來到老太太膝下承歡,若是因為蔣盈盈的原因,他們又要回到龍州,想必蔣文生很失望吧?

  “盈盈,你跟劉浩忠的婚事…”方氏見女兒失神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摟住她,低低說道,“對不起。”

  蔣盈盈眼有濕意,強忍著不落下來,哽咽道:“娘,不如讓爹爹把我逐出家門吧。”

  面對方氏驚恐的目光,她一字一字道:“離開浩忠,我會死的。”

  那個男人帶給她生的希望。

  她從未見過如此溫暖的男人。

  如同魚與水,離了他,她會死的。

  方氏緊了緊她的手,考慮許久,才泣聲道:“待我跟你爹好好說說。”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滿目都是芳華,可這一切哪抵得上兒女的幸福。

  “會有辦法的。”她又安慰女兒道。

  松柏院。

  聽到下人匯報說芳疏成衣鋪子的大概收入時,有人坐不住了。

  “多少?”董老太太以為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桂嬤嬤恭敬道:“前幾日,老奴聽方氏跟堂小姐說話,堂小姐說收了一筆貨款,整整五百兩。不僅如此,那個鋪子不是租賃的,而是堂小姐花了五百兩真金白銀買下來的。”

  董老太太陷入了沉思。

  “媳婦聽說芳疏的內衣,光一套就要十兩銀子,還是最普通的。”苗氏一臉嫉妒道,“怡春院的那些不正經的女人做的就是這些。若是那些官太太們,豈不是要二十兩三十兩,甚至一百兩了?”

  “什么內衣如此值錢?”董老太太眼中熱切起來,臉色都漲得通紅。

  牟取暴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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